原来,黎月楼在娶花艳红之前,外面已经有了个女人就是徐海燕,徐海燕虽是妇道人家,却很会做生意,在暗地里运作帮黎月楼赚了不少钱,黎月楼为了哄她高兴,送了她房子,还有送了一家肉铺给她爹七叔公。每到讨论婚事时,黎月楼总会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推掉。其实,黎月楼根本没打算跟她结婚,嫌她比自己长几岁,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黎月楼娶了花艳红后,徐海燕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自己。加上花大婶有意无意的煽风点火,最后希望变成失望,爱转变成恨。徐海燕把心一横,在黎月楼的食物里下毒,每次用的剂量很少,别人根本看出来,只是他的身体一天天的虚弱下去,最后油尽灯枯。
县太爷纳闷地捋了捋胡子,说道:“这花大婶不是黎家长夫人的娘吗?害死自己的姑爷对她有什么好处?”
李乐君说道:“秦氏怀了黎月楼的孩子后,她以为可以母凭子贵,可惜,黎月楼是个要儿子不娘的渣男,连个妾室都不舍得给她,妒忌成了恨,黎月楼若死了,她未出世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黎家唯一的长孙,她一样能母凭子贵。”
“渣男?”耿铭辉似乎抓错了重点。李乐君也不打算解释。
“那花艳红又是怎么死的?”县太爷不解地问道。
李乐君说道:“可惜,秦氏的如意算盘又落空了,黎家根本就看不起秦氏这个粗使丫头出身的人,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后,过继给花艳红,做花艳红的孩子。花艳红先是抢了她的男人,现在又来抢她的孩子,使得她将所有的愤怒集中在花艳红身上,所谓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于是,伙同徐海燕编造出了奸夫一事除掉她。”
县太爷捋了捋胡子,疑惑:“李公子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李乐君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说道:“黎月礼说秦氏怀孕不久花艳红就死了,秦氏母凭子贵,成了正式的黎长夫人。这也太巧了吧,当中的细节不难推测,豪门间女人们的争风吃醋,最后衍变成杀人夺位。”
耿铭辉闻言如醍醐灌顶,说道:“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徐海燕和花大婶看到花艳红的鬼魂之所以立即被吓死,是因为她们做了亏心事,这亏心事就造谣花艳红有奸夫,而黎月礼知晓这一切后,就开始了复仇计划。”
黎月礼的一声冷笑引起众人的注意,他故弄玄虚的样子问道:“李公子可知花大婶为何半夜来找你们说花艳红的事吗?”
李乐君也学着他故弄玄虚地笑道:“因为,花大婶知道凶手是在为花艳红复仇,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她们。”黎月礼脸上得意的神色顿时褪去,他没想李乐君竟能将此案剖析得如此透彻。李乐君继续说道:“花大婶想借我们的手将凶手除掉,从而保全自己…………”李乐君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凶手比我们快了一步。”
黎月礼闻言小得意了一阵。
阴丰端端着茶杯小酌了一口,眉头微蹙起,问道:“黎公子你是怎么让秦氏把下人支走的?”
黎月礼在秦氏的房中偷偷留一封信,信中以下人的口吻称呼秦氏为“长夫人”,并且告诉秦氏他知道她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若不想他报官就准备五十两黄金,今晚他会到她房里取。秦氏看了信后吓出一身冷汗,思索着定是府内的下人无意中发现自己的秘密,来要挟自己,秦氏已经杀了一个人,也不在乎再多杀一个,于是,准备了一把匕首藏在袖子里,打算趁人不备时给他一刀,送他归西。可是,人迟迟未出现,秦氏越等越心慌,冷汗涔涔直流,在惊慌的煎熬里,她不能坐以待毙,打算出门观察动静。没想到一出门就被守在门口的黎月礼用掌力打晕了,将秦氏抱入房中,解下腰带抛于横梁上,再将秦氏挂上去,一切动作完成后,黎月礼就收拾房间,若无其事的离开。
众人听到这一切谜团总算浮出水面。
黎家老夫人听完案子,老泪纵横,说道:“礼儿!你为何不把事情告知娘!”
黎月礼看着自己母亲,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年,不舍得再用任何言语刺激她,黎月礼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
众人都觉得黎月楼这个哥哥太不厚道了!人家是兄弟妻不可欺,他是兄弟妻不客气。也同情黎月礼和花艳红这对情侣,他们的爱情由浪漫开始,却不是由浪漫结束。
李乐君离开时,又想起秦氏怀里那个可爱的奶娃娃,回头说道:“黎老夫人、黎老爷无论大人做错什么,孩子都是无辜的。”
黎家老爷闻言凶神恶煞地瞪着李乐君这个破坏他家庭幸福的坏人,怒斥道:“老夫的家事!不需要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李乐君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自是有些恼怒,却恼怒不起来。
“别跟他一般见识。”阴丰拉着李乐君离开,李乐君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一个意外的声音说:“放心,他毕竟是我的孙儿。”
李乐君闻言回头,说话的是那个慈祥的黎老夫人,李乐君对他笑了笑而后随阴丰他们离开。
黎月礼证据确凿,秋后问斩,死前最后的心愿就是能和花艳红合葬一块,耿铭辉同情这对苦命鸳鸯,让县太爷遂了他心愿。
案子是了了,不过,他们事可没那么容易了。
“奸夫淫妇!”耿铭辉走出公堂骂了他们一句,便拂袖而去。留下李乐君和阴丰两人面面相觑,幸得侍剑解释才知道,因为,今早上他们在被窝里救人使得耿铭辉产生了误会,于是,他们决定把误会解释清楚,找了李繁星四个人排排坐回廊石板凳上,当面把误会解释清楚。
问题终于解释清楚了,耿铭辉看着脚下那堆成一座小土丘的瓜子壳,长叹了口气,说道:“嗨!嗑瓜了子一百多斤瓜子,才把事情弄清楚。”
阴丰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千万别把事情说出去。”
李乐君用手揉着因嗑一百多斤瓜子而泛酸的下爬,说道:“所以说是误会。”
李繁星手里还捧着一把瓜子,嘴巴却在那仙女散花。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事情越传越离谱,传到了新阳侯阴兴的耳朵时,就变成了阴世子移情别,昨夜阴世子正要与有可能是威远侯世子的李繁星一夜春宵时,被四公子抓奸在床,两人吵的不可开交。阴兴一听这还得了,岂不是要断他阴家香火嘛!抄起家伙就赶了过来,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挑了个大家伙。阴兴挥起大刀颇有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之气势,将阴丰等人拦截在了衙门门口道:“臭小子!想让我绝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