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的动静引来了杨管家,杨管家领着一群丫鬟小斯提着灯笼赶来。
李乐君让丫鬟把犯病的蔡震霆扶到堂屋里,又有丫鬟递上茶水,喝了些茶水,稍作休息片刻后,蔡震霆才悄悄缓过神来。
这时,众人也陆陆续续进堂屋来。
蔡震庭失望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甄平行,无力地摇头:“没想到……真的想到……”
甄平行立即扑到张震庭的面前,眼中流露出的是奢求原谅,她说道:“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因为爱你啊!”
“爱他就应该让他快乐,而不是为了爱他去杀了更多的人。”李乐君说道。
赵捕头从袖筒里拿出一卷发黄的画,和一小包银针还有一个小木盒。
蔡震霆疑惑地说道:“这是?”
李乐君说道:“其实,整件案子有两个最大的疑点,只要解决这两个疑点,一切都将浮出水面。”
蔡愔立即追道:“那两个疑点?”
李乐君解释道:“第一,蔡大富和妻子刘氏还有两个儿媳妇,都是在外出回家的路上遇害的,唯独蔡梦娇是死在家中遇害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天中午我们在饭馆遇到了小欢,小欢与掌柜的对话中得知。原来,你们是两年前搬离旧宅的,而甄平行也两年前嫁进来的,蔡梦娇也是在两年前死的。”
“这……有什么问题吗?”蔡震霆疑惑地说道。
李乐君解释道:“蔡大富等前四名死者是在三年前死的,而最后一名死者蔡梦娇,我们也就自然的以为是在三年前的死的。蔡大富他们死的时候是在三年前,那是时甄平行还不是蔡府女主人,甚至有可能被蔡府的人排斥,所以,她只能冒险在路上行凶。最后一名死者蔡梦娇是两年前死的,那时甄平行已嫁进蔡府,成为蔡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能在蔡府里行凶了。这也看就解释了最后一名死者例外死在家中的。”
耿铭辉不解地问道:“可我还是不明白。既然蔡府三年前就已经传出闹鬼了,他们为何还要在旧宅住一年才搬走?”
“问得好!”李乐君打了响子又说道:“因为,甄平行嫁进府后,整日看见蔡大富他们的鬼魂,蔡震霆心疼于是就搬离旧宅。”李乐君望着甄平行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她杀了五个人,还住在他们生前住过的地方。当然会感到良心不安,也当然会见鬼啦。小欢说只有她一个人见到鬼,府里其他人都没见鬼,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随后众人质问的目光纷纷看向甄平行。
蔡震霆一拍桌子,哆哆嗦嗦地撑起身子,丫鬟见状赶紧过来扶一把,蔡震霆质问道:“他说的是真的嘛!”
甄平行似乎他吓懵了,脑子一时组织不出词句,只是无声的摇头。
蔡愔问道:“李公子第二个疑点呢?”
李乐君说道:“第二,一开始我们听说,蔡大富死后下葬的第二天,坟墓周边的植物全死了。我便以为蔡大富五人是中毒而死的,但是,当我们验尸后发现他们并非中而死。”
“什么!你们验尸了!”甄平行吃惊地说道。
此时的蔡震霆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管这些,只是静静的坐下来,听李乐君讲解案情。
李乐君找了个位置坐下,说道:“后来,我第二次验尸的时候,在尸骨上我们发现一根银针,银针是扎在人的要害穴位上的,也就是点穴杀人。”
秦雨着说道:“从杀人手法上看,凶手应该是个不会武功的人。但是,对针灸很有研究的人。”
“因此,我联想到了,第一次验尸回来,经过张家旧宅出于好奇,我便走进去看了看。发现有个房间里挂着张中医经络分析图,当时我觉得奇怪,蔡震霆是个生意人又不学医,家里怎么会有医学器材呢?后来,在尸体上发现银针后,我非常肯定凶手一定是住在这屋子里的某一个人。”李乐君对身后赵捕头说道:“交给你了。”
赵捕头点头,接着说道:“我们在李公子的指示下,来到蔡家旧宅找了这幅画……”赵捕头指着发黄的中医经络分析图说道:“我们在取这张画时,发现在画后面有个暗格里边藏着只小木盒。”这时所有的人的视线都落在了那小木盒上。
蔡震霆不解地问道:“这是何物?“
赵捕头解释道:“这是个暗器。”拿起木盒瞄准木柱子,一摁机关一束银光从木盒里飞出扎在木柱子上。
李乐君解开桌上的包裹,包裹里面是银针,说道:“这小布包里的五枚银针是在死者身上找到的,与在张家旧宅发现的银针,重量和成色完全相同。其实,你一直都在左右我们破案…………”
甄平行似乎对她李乐君的话题不感兴趣,直接打断问道:“李公子是怎么知道我就是凶手的?”
众人好奇的目光看着李乐君等待她的答案。
李乐君起身走到耿铭辉身边,问道:“妖哥之前我给你的手帕你还带在身上吗?”
耿铭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道:“怎么啦?”
李乐君伸手问道:“带没带在身上?”
“呃……带了。”耿铭辉不解地看着她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方叠的整整齐齐的手帕递给她。
李乐君接过手时,还能感觉到耿铭辉的体温,想必他这几日都是贴身收藏,不过,现在的李乐君没心思想这些。她将手帕绣花那面对着蔡震霆和甄平行一抖,说道:“你俩还记得这条手帕吗?”
俩人仔细一看,一方白手帕中间绣着一朵芍药花,俩人奇怪,异口同声问道:“怎么会在你这?”
李乐君将手帕平平整整地铺在桌面上,说道:“我打听过这芍药花,是爱情之花,是情侣之间的定情信物,这手帕应该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俩人不吭声表示默认。
耿铭辉望着自己面前那方手帕上漂亮的芍药花,想着那是他贴身收藏了好几天的手帕,居然是别人的定情信物,想到这他顿时尴尬得抬不起头来,好在,现在也没人注意到。
“那天,四公子摆了个大乌龙,让侍剑去抓一个叫平行空间的人,侍剑查阅人头簿,上谷没人叫平行空间,又不好意思就此交差,于是,就把名字里含有平行空间这四个字的人全抓来。也许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其中就有凶手,她无意中落下一条手帕……”李乐君指了指桌上的手帕,说道:“我捡起手帕要还给她,可是,越叫她走得越快,好像没听见。后来,我在曲欣芳遇到了白衣公子花无痕,她离开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背影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了。直到我在蔡府又见到了那件粉青色的广袖纱衣,就将这三个人联系了起来,那天在衙门掉手帕的就是蔡夫人,蔡夫人就是花无痕,花无痕就是那件粉青色的广袖纱衣的主人。”
众人听到这觉得更疑惑。
蔡愔问道:“蔡夫人就是花无痕,花无痕就是那件粉青色的广袖纱衣的主人这话什么意思?”
李乐君说道:“我将三个人联系在一起后发现,其实,那天,蔡夫人掉手帕,我越叫她越走,她不是听不见而是做贼心虚。我因为追她还手帕,对她的背影留下深刻印象……”
“哦!”耿铭辉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难怪,那晚你会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发呆。”
李乐君点头,又继续说道:“蔡夫人一个有夫之妇,之所以会女扮男装化名为花无痕,出现在曲欣芳烟花之地,就是为结识四公子,从而了解更多破案的信息。”李乐君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三个极品跑腿,说道:“那晚我跟你们在阳台讨论案情,蔡夫人虽然没参与,想必蔡夫人也听到了,于是,回去就想方设法让蔡震霆阻止我们验尸。”
蔡震霆抬起他那张虚弱苍白的脸,狠狠地瞪着甄平行,牙齿似乎要咬碎的样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你居然背着去勾引别的男人!我真是看错你了!”
或许,是蔡震霆过于激动,刺激到了他的病,突然又咳得很厉害。李乐君让秦雨为扶到一旁蔡震霆把脉施针,甄平行过去搀扶蔡震霆,却被蔡震霆给推开了。
众人看到蔡震霆经过诊治后,气息均畅也不咳嗽了,才将注意力转回李乐君身上,等待她继续解答。
李乐君说道:“一条手帕不足以定你的罪,所以,我就导演出一场见鬼的戏,让你自己说出真相。”
甄平行似乎醒了,她为这个男人做了那么多事,甚至为他去杀人,可是,到头来他却狠心地把她推开,她绝望了,彻底绝望地凄凉一笑:“哼!蔡大富和刘氏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说什么!”蔡愔愤怒地骂道。
李乐君问道:“小欢究竟跟蔡震霆说了什么,使得他改变了主意?”
甄平行说道:“我让小欢对震霆说,算命的老李说蔡大富他们是冤死的,不足七年不得开棺,否则永世不得转世为人。”
“原来如此。”阴丰说道。
赵捕头审问的口气说道:“甄平行事到如今,你还不将事情的始末讲明?”
甄平行想到过去,双眼透露出悲伤,说道:“我爹原本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娘生我死后,我便与爹相依为命。自幼我便跟着爹行医,日子虽不算富贵,但也过得不错。可后来,万万没想到爹居然沉迷于赌博,输了好多钱,无力偿还的他只好将我买进青楼抵债。难道,他不知道吗!这样是会毁掉一个女孩子的一生的嘛!后来,我遇到了震霆,他不嫌弃我的出身,并且还答应取我为妻。我以为噩梦就此结束了,可是……”甄平行说到这她突然面露愤恨,说道:“可是,蔡大富和刘氏一再阻拦,甚至还替震霆另取了两位夫人。”
李乐君说道:“所以,你一气之下,便用银针在街上将她们射杀了。”
甄平行沉默。
耿铭辉捋了捋鼻翼问道:“那蔡震霆的另外两位夫人呢?”
甄平行突然面露凶光,说道:“她们夺走了我最心爱的人!所以!她们也该死!”
“哪娇儿呢?她有什么错?”蔡愔抢道。
甄平行的神色又变回哀伤,说道:“至从嫁入张家后,我一心一意只想做个贤妻良母。可是,蔡梦娇总是抓住我的过去不放,对我百般刁难,侮辱,忍无可忍之下,我只好连她也杀了。”
李乐君道:“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最后一名死者蔡梦娇,与之前的四名死者相隔一年才死,而且是死在家中。因为,她原本就不再你的杀人计划内。”
蔡愔涨红着脸,怒目瞪着甄平行,说道:“她才十三岁啊!十三岁啊!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甄平行垂着头不说话。
李乐君问道:“绣娘去哪了?”
甄平行微微抬头,丢了一句:“她死了。”
这已在李乐君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不感到惊讶,问道:“是你杀的?”
甄平行道:“不,不是我杀的。”
李乐君问道:“哪你怎么知道绣娘死了?”
蔡愔疑惑地看着李乐君问道:“绣娘是何人?”
李乐君解释道:“绣娘很有可能是你的亲娘。”
“我亲娘!”蔡愔难以置信地说道。
蔡震霆吃惊地说道:“怎么可能我跟哥哥是亲兄弟。”
“她说的是真的,绣娘的确是你哥哥的亲娘。”甄平行说道。
张捕头上前问道:“甄平行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你还不快如实说来。”
甄平行说道:“其实,绣娘才是蔡大富的原配夫人。”
“什么!”蔡震霆兄弟吃惊地叫道。
众人更是震惊。
李乐君也是惊讶,说道:“我也感到有些意外,之前一直以为绣娘是蔡大富的小三……”
甄平行打断道:“二十多年前,蔡大富还是一个乡下放牛娃家里很穷。不过,同村的绣娘并不嫌弃他还他嫁给了。婚后他们过了一段男耕女织的恩爱生活,蔡大富还为绣娘画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