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飞听得她的话,也只觉得浑身有了力气,原来还有些沮丧的心也顿时变的有了信心,是啊,不管他的师父怎样厉害,他还有这么多人在帮他,最重要的是南烟也在他的身边,不管是不是天大的事情,两人一起承担,都没有什么可怕的。当下笑道:“烟说的太对了,我们也没必要怕他,还有这么长时间,真到那一天我们肯定能想到对付他的办法。”
三人相对一笑,只是除了采儿之外,其它两人的心里还是有些沉重。
随着时间的推移,南烟的肚子也开始有些显形了,她算了算,宝宝也快有四个月了,白洛飞回到韩王府也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安静而又详和,而南烟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她总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的感觉,只是白洛飞不说,她也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很多事情实在是无需想太多,哪怕是多偷得一天的安宁对她而言都是一件极快乐的事情。
而事实也证实了她的猜想,这天她正在碧荷居里看书,而白洛飞也在里面查阅着什么,一边查阅一边思考着什么事情。突然他放下手中的书,虽然他并未说话,但南烟还是觉察到他的变化。却见他竖着耳朵听了听,便从怀里掏出他那个笛子,无声的吹了一会,吹一会后他停了一下,似在听什么,接着叹了一口气,再吹了吹笛子。
南烟知道这是他与黑影和薜离通讯用工具,薜离与段玉程离的太远,应该是听不到消息的,那就应该是黑影传来的,而黑影正在与楚寒交战,此时找白洛飞,只怕是战场上有什么变故。她安宁的日子又快结束了,不由得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见白洛飞的神情有些暗淡,她便去替白洛飞收拾东西去了。白洛飞从她的身边抱住她道:“楚寒攻过来了,想必你也知道了。东西不必收了,你与我一起出发便好。”
南烟微微一惊,他上次怕她出事情特意将她送回地韩王府,这次明知她有了身孕,居然还带她去军营。白洛飞看出了她的疑惑,解释道:“师父虽然说半年之后才来找我,但是并不代表他不会来找你,所以你在我的身边,我会比较好安一点。再则方武山天天跟在你的身边,虽然采儿也在,但是我对他却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南烟曾为了气他拉过方武山的手,那次虽然知道方武山与南烟是被凤颜冤枉的,但是在他的心里看到方武山却总有些不太舒服,不将南烟带在身边,他又如何能放心。
南烟听得不禁有些好笑,男人还真是小气!不过她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边,这样也好!
可是第二日一大早,采儿、方武山、含玉全跟上了马车,白洛飞看着这个架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却也知道这几个人敢跟上来,肯定是得到南烟的授意,而对于南烟的意思,他也不敢违背。罢了,一起便一起吧,多个人照顾南烟,他也比较放心。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他自己了!
南烟跟着白洛飞一路向东,军营现在的驻扎点居然是她落水后被救起的落凤城!她望着那有些熟悉的街道不禁有些恍然若梦的感觉,她依稀记得走投无路时被段至情所救,又被他所害,嘴角的笑意不禁浓了些。
可是当段至情跪在白洛飞的面前时,南烟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她拉着白洛飞问道:“这个人也是你的下属吗?”如果连绮波画院也是他的资产,她还是会有些吃惊。
白洛飞奇道:“他是我之前在宵鸣布的眼线,怎么?你之前认识他吗?”
南烟撇了撇嘴,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白洛飞笑道:“其实仔细说来,你也不亏啊!不管怎样他都救了你,只是那时候我怎么都很难将画师与你联系在一起,那时若是知道乔风就是你的话,我定然早早就赶来了,也少受半年的相思之苦。”
南烟叹了一口气,往事如梦,梦如人生,人生也是反反复复的在画着他的轨迹,等到终了时,才发现不过都是在画圆罢了,生与死的缠绵,爱与恨的纠结,等到最后或许都只若南轲一梦。
而段至情在知道南烟就是当年的乔风之后,吓的直向她跪地求饶,现在全天下都知道韩王爱妻如命,且韩王也是大家公认的明主,要得到天下也不过如囊中取物一般简单。而之前他也算是得罪了她,她若是跟自己计较,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可是当南烟见他那害怕的不得了的模样时,却无法将在绮波画院里大声怒吼的人联系起来,原本还有些戏耍他的心也变得索然无味了,她淡淡的道:“其实仔细算起来你于我还有救命之恩,虽然后面有些不太愉快的事情,但相互抵消就好了,你好好替王爷办事,日后不准再随便欺负人就行。”
段至情听她这样一讲,心里便轻松了许多,看来传闻中王妃的大度是事实。
南烟见他离去后,不禁感慨万千,她终是知道她的身份再不若以往了,她的一句话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也可以救一个人的命。当她意识到这些所谓的权利时,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如果有的选,她宁愿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她想起白洛飞曾告诉过她他的人生目标时,她的心里除了理解与支持外并没有太多的感触,或许收获最大的权利是男人的骄傲,但是有一个幸福的家、疼爱自己的相公对女人来讲,便也是最大的幸福。她不稀罕什么权利,只想与自己心爱的人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只是她的想法在现在看来都有些奢求,她如何能劝白洛飞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而只与她双宿双飞,再则这个世上也没有人规定当了皇帝之后就不可以独宠一人,里的情节她不敢去想,却也知道她所熟知的历史上也不乏有这样的皇帝。
想得多了的时候,她不由得暗嘲自己,白洛飞现在面临着的事情还极多,还有他师父那个定时炸弹,现在想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些?她想着又觉得自己甚是好笑,是不是女人怀孕了之后神经都会敏感些,都会想东想西。或许是她太闲了吧,才会想这些东西。
而对付白洛飞师父的办法她也迟迟未想出来,那样的一个人,在白洛飞的身边又有极多的眼线,要对付起来实在是一件费神的事情。她想了许多办法,仔细想想后又觉得行不通,总有些漏洞,而这件事情,是绝不能有任何漏洞的,稍有些差池,他们只怕都会丧命。
南烟的肚子也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当她感觉到第一次胎动的时候,激动不已。女人的母性是天生的,孕育生命的过程虽然艰辛,但幸福却远远超过那些不便与不适。尤其是肚子里的宝宝是她与白洛飞爱情的结晶,相爱的证明,她更是觉得开心无比。她也曾想像过宝宝生来长的像谁,可是不管他像谁,她都会极疼爱这个孩子。
南烟与采儿是不会做什么针线活的,南烟是压根就不会,采儿虽然曾被她的娘亲逼着学过,但出当她把她绣出来的那个宝宝的脸拿给南烟看时,南烟只想崩溃,与其说那是宝宝的脸,倒不如说是猪脸,难看至极!
含玉在旁见到她们这副模样,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便将所有小孩子出生时要穿的衣物的活全揽过去做了,当南烟与采儿见到那一件件精致而小巧的衣物时,两人都傻了眼,采儿下意识的把她弄了三天的那张“猪脸”给藏了起来,实在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性子大大咧咧如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