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鹿书院院长白佳轩宣布诗会正式开始,台上参加诗会的选手都各自找了位置,盘膝而坐,每人身前都有一个矮脚桌案,案上笔墨纸砚齐备,考虑到每人习惯不同,便由选手自行开笔磨墨。
一时间,台上尽是墨条与砚台摩擦的声音,随着墨香蔓延开来,诗会的氛围也逐渐热烈起来,数千幽州文人的大比正式拉开了序幕。
台上热闹,台下更是热闹。望过去只见黑压压地一大片,四周人头攒动,密密麻麻的人群把现场围的水泄不通,一些成名已久的文人还有专门的粉丝群体,鼓掌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当然,这么多人也不都是奔着欣赏诗词来的。在场地边缘,支起了一个个临时的棚子,那是赌坊来现场开了盘口,这些赌坊有大有小,但都是围满了想要一夜暴富的赌徒。
能开赌坊的都是些神通广大,消息灵通的人,他们各有各的背景,在诗会开始之前,就已经弄到了参赛者的名单。而且还把每个文人的资料简介抄录成册。
当然,这些信息不是免费提供的,得是赌坊的老主顾或者是下注超过一定数额才能提供。
溪云对这些信息不感兴趣,他就是个人形诗集,收录了千年来文人墨客文化结晶的那一种!但凡有一丢丢不自信,那都是对义务教育的羞辱。
不过,他倒是对自己的赔率很感兴趣,他在各大赌坊都作了考察,考察结果是:自己的名字在太底下了,他就懒得继续找了……
但溪云倒是不意外,自己参赛的名字用的是灵虚。而自己成名诗用的是云先生之名,世人只知道溪云,却不知道灵虚。
恐怕现在还没人知道,这溪云诗会,他溪云本人也在参加吧?
溪云在临上台前,为诗会做的唯一准备,就是派人把自己新挣的百两银子全部拿去押在了自己身上,梭哈!曾经有位伟大的成功学讲师曾经说过:梭哈!是一种智慧!
以自己这高得要死的赔率,百两银子,怎么说不得给自己挣个百两金子回来?不,怎么说也得有个百倍吧?那就是一千两金子,千金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赢到的丰厚回报,溪云嘴都要笑咧到耳朵根了!要不是我现在穷,老子把你们赌坊都给赢破产!
台上的溪云正磨着墨呢,一想到这儿,一阵猛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的才没当众大笑出来!
旁边邻座的几位注意到他的反常举动,都以为这厮是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诗会,太过紧张了。
左手边的一个大叔好心提醒道:“小兄弟,莫要太过紧张,这种诗词盛会你就当来见见世面,感受一下那些文坛天才究竟是什么水平就好了,咱们虽然才疏学浅,可是总得见见诗道绝顶是什么样子心中才不留遗憾!你平常心对待就好,太紧张了会影响你待会作诗的!”
溪云知道大叔是误会了,但也不能解释,只能报以微笑点头道:“多谢大叔了,在下没什么好紧张的,大叔放心吧!”
大叔笑呵呵地点头回应,继续磨着自己的墨。
“哼!都紧张得龇牙咧嘴的你还说没什么好紧张的?真是虚伪!打肿脸充胖子可没什么好下场,这种诗会,就连本少都要谨慎应付,你一个乡下穷酸书生也敢口出狂言?笑话!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一阵刺耳的声音从溪云右边传来。
溪云偏头一看,是个穿金戴银,服饰夸张得不得了的男子!
溪云估计这应该是某个富商家的公子,估计还是个暴发户,从穿着上大概能看出来。这厮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里有钱,那大金链子溪云看着快赶上他家狗链子粗了,两对大玉镯子就跟杠铃片穿手上了似的……
老板,你穿得这么张扬不怕遇上土匪吗?这兵荒马乱的……溪云一阵无语!自己哪里口出狂言了?这厮也太敏感了吧,这都能跳脚?
还没等溪云开口,那个暴发户公子周围几桌的人就纷纷出言指责!
“就是就是!金哥都没说敢说不紧张呢,你小子敢说自己不紧张,你装什么装?”
“对啊对啊,装什么装?装什么装?”
“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那穷酸样!”
“就是就是,穷酸样!”
溪云一脑门黑线!这都啥跟啥呀?拍马屁还带个捧哏的?真是,有钱人到哪儿都不缺舔狗啊……
溪云本想就这么算了,但忍了一下发现,忍不了一点儿!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退越亏!
溪云嘲弄道:“这位狗链子挂脖子上的兄台,我觉得你的狗链子还是应该拴在那几条上比较合适,省的他们乱咬人!你也是,子不教,父之过,都是我的错!对不起!”
顿时,这几位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下就停了,溪云懒得多看他们一眼,但听桌脚被按得吱吱嘎嘎地响就知道这土大款和他的狗腿子们都被自己气得不轻!
嘿嘿!舒服了!溪云满足中,暗爽!果然,脏话要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心就脏了!
白佳轩院长苍老却洪亮的声音适时响起:“诸位,因为人数众多,所以首轮要分两批进行,第一批诗题——春风!限时一刻钟!请诸位开始作诗!”
溪云铺好纸笔,先不忙下笔!一刻钟,也就是差不多十五分钟呢,不急!让我先好好想想,春风……
诗题倒是不难,只是,若是首轮我就放大招出来,怕是有些浪费了!这么多人,裁判怕是也难以细看啊!而且,要是提前暴露了实力,我收割名望的大计怕是会有些影响……嗯,得悠着点儿来!
“哼!小子!傻眼了吧?我一看你就不是写诗的料,好好看着本大爷表演吧!”土大款刚才吃了瘪,此时一看溪云迟迟不动笔,便以为他肚子里没二两墨水,嘴上开始了他的嘲讽!
溪云偏头道:“闭肛!”
土大款口才明显不怎么样,被溪云一怼又想不出应对的话来了,一脸便秘的表情,脸都憋青了!
嘿!说闭肛就闭肛,这位兄台括约肌很发达嘛!看来平时没少练提肛,想必平时肯定是放屁如打雷,拉屎如标枪!不错!夹得住!溪云暗自想着。
要是土大款有读心术,听得到溪云此时内心所想,估计也顾不上这是诗会台上了,必是要和溪云当场一决雌雄!一较长短!刺刀见红!
一刻钟时间转瞬即逝,有书童来收走了溪云的诗作,便让溪云下台等待结果了。
两批人写完之后,几位裁判开始筛选!溪云的猜测是对的,首轮只是由裁判们内部阅览评选,然后直接得出晋级次轮的名单,并未向观众公布详细诗作内容。
这也是情理之中,大几千份诗作,就算大部分淘汰了,少说也有百余份能留下,一份份念得念到什么时候去?那要是等念完了,估计外头黄巾之乱都结束了……
首轮结果公布,溪云不出意外的晋级次轮!
“叮!系统提示:名望+500!”
“叮!系统提示:名望+500!”
“叮!名望+2000!”
“叮!名望+2000!”
“叮!声
名望+2000!”
“叮!名望+1000!”
嗯!看来是评委对我的作品印象不错!这三个两千应该是我的三兄弟!但几个评委的怎么还不一样!这个一千的是对我更加喜爱吗?哈哈哈!
让溪云惊讶的是,他旁边那位热心的大叔也晋级了次轮,至于那个土大款和他的小伙伴们,从他们的哀嚎溪云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溪云正准备再次登台,忽然土大款气势汹汹拦住了他的去路,恶狠狠道:“你这臭水平怎么可能通过首轮?你定是贿赂了裁判,有黑幕!不公平!”
溪云嗤之以鼻道:“你以为人人像你屁股后面那几条一样是金钱的走狗?你自己是蛆你就以为全世界都是屎?从茅坑里爬出来看看吧你!”
“你!你!你!你怎么如此粗鲁?”土大款又被狠狠羞辱一番,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结巴半天,反倒开始指责起了溪云的粗鲁。
“话糙理不糙,坦荡的脏话比某些人阴暗的内心可干净多了!”一位老者的声音传来!
“谁?杂草的!谁他妈敢来给爷爷添堵!”土大款正在气头上,听见有人敢来给这小子帮腔,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破口大骂!
“金友钱!你爹都不敢和老夫这么说话!”来人正是肖阳歌!
他之前在台上就认出了这个打败了自己爱徒的隐藏高手!便一直对他这边有所关注。
刚才见金友钱来找溪云的麻烦,便起身来给溪云撑腰了!虽然自己的爱徒败于他手,但人家是堂堂正正赢的,岂容这等小人污蔑!
而且他也听见了,这小子说裁判收了钱,这不是骂到老子头上了吗?
金友钱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台上裁判,白鹿书院的大儒肖阳歌!
白鹿书院可不是普通书院,其中顺利出师的学生是可以直接进入官场的,而像肖阳歌这种大儒,只要他想,那直接在幽州城当个高官都没问题!这可不是他金家一个暴发户能惹得起的人物!
金友钱的脸像翻挂历似的,顿时多云转晴,赔笑道:“气话!气话!是小的一时糊涂,口不择言,老先生赎罪!您大人有大量,不和小的计较!”
溪云见来人是颜子渊的那位老师,顿感有些惊讶,自己可是把他的小可爱徒弟赢哭鼻子了,他还愿意来帮自己!不愧是大儒啊,一身浩然正气,这是正经读书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