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香的道歉没得到回应，扭头望着陌生的身影离开，不由的好奇。
“这是谁啊？为什么这个点还去四道口？”
她呢喃着往家走，但是没走几步又觉得不安心，折身回了铺子。
隆华已经很久没来了，万一....
沈香香不敢深想。
回到铺子里的沈香香又把铺子里的东西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的异常，还在铺子里多待了一会，才摸黑回家。
家里一片漆黑，顾明川今晚没回来，到家的沈香香心里没来有的一空。
“哎。”
叹了一口气的沈香香慢慢的走去厨房生火炉，这边烧着水，那边又去把煤炉子弄好送进屋子。
等泡了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家里没人，沈香香算完了今日的账就早早睡了。
而这边的顾明川还在挑灯夜战，江文兴因为有点困跑去门口吹风去了。
一张张的演算纸从桌子上被移开，一组组的数据，一个个的猜想，都在笔下散开。
顾明川重新把目光放在原文件上，用的算法是经过任修齐提点过的，比起之前的摸索要得心应手不少。
江文兴偶有闲暇更是把厂里的藏书翻了个遍，感觉相似的片段都写在了记事本里。
两个人在实验室里埋头苦干的事情在整个军工厂传开了，人人都好奇他们会拿出怎样的成绩。
“又搞清楚了一页。”顾明川不知道花了几天，只知道手里的这一页纸终于不再是天书。
“真的？”江文兴从桌子的另一边探过来，“这不是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吗？你都连起来了？”
兴奋的他完全坐不住，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冲了过去。
“那当然了，你的方法和我的中和一下就能算出来，我演示给你看。”顾明川的神情有些嘚瑟，在纸上刷刷的写下成果。
江文兴跟在旁边算着，两个人一块算着，过了十几分钟，两个人同时停笔。
相同的答案写在不同的纸上，两个人对视一眼，笑的张扬。
“总算是搞清楚了。”江文兴把本子往怀里一塞进口袋。
顾明川也站了起来，“去实验室试试看，要是没问题就可以上报。”
“得嘞。”
两个人脚步轻快的走了出去，意气风发的模样让外面的实验员都好奇的交头接耳。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其他人只看着两个人拿了器物，有条不紊的开始做实验。
他们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在做什么，但是却知道他们在研究的文件，在完成了自己手里的事情之后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最终的结果。
取出来的东西已经按照相应的配比调和，变成一颗微缩的弹药。
顾明川小心的把东西取出来，放在特制的匣子里验证它是威力。
江文兴把所有人都请去了安全的地方，只留顾明川一个人引燃。
“你快回来！”
在匣子关上的瞬间，顾明川的手就被江文兴扯着后退。
按照他们的配比，威力必然比现有的武器厉害的多。
“嘭！”
丢进狭窄屋子里的匣子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炸开，细碎的木渣散在四处。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是震惊。
这还是缩减配比的试验品，要是按照原来的配方，只怕实力强的可以炸毁整个试验区。
“我们成功了！”
江文兴第一个大叫起来，周围的人陆陆续续的欢呼，站在人群的里的顾明川也跟着笑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其他人大开大合的动作把他晃得站不稳。
有了这次实验做积淀，顾明川的研究之路变的顺遂起来，每隔几天就要送份报告上去。
一厂的技术员也一直盯着他这边的研究，每次送了报告他们也会坐在一起研究。
每当这个时候，任修齐就是他们恭维的对象。
以前那个差点因为被举报和顾明川的妻子私相授受的任修齐摇身一变成了慧眼识珠的伯乐。
这种想法多看一份报告就加深一次，任修齐每次都是一笑了之，但是却在厂里预计顾明川他们是不在可以回避，就和其他人一样打着招呼。
“小顾小江，你们这次做的很好，上级也不会亏待你们的。”
或许是借了任修齐的吉言，没过几天苏青云就带来了两个人转正的消息。
“恭喜你们，现在你们可是我们六厂最炙手可热的人了。”苏青云带来的转正证书和徽章放在窗前的桌子上，笼罩在冬日里不可多得的阳光下。
一切看起来都是暖洋洋的喜气。
“也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功劳，这期间其他的技术员也帮了不少的忙。”
自从李淑芬的事情之后顾明川也渐渐知道了些人情世故，压着闹腾的江文兴，谦虚的和苏青山周旋。
苏青山去实验室少，很清楚这些事情，听他这么说，只是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他们。
“我记得你们都是陕南的人，离开家也大半年了，说不定年底能回去呢。”
“希望吧。一年了，也不知道我妈还认不认得我。”江文兴总算是找到了个说话的机会。
顾明川眼看重要的事情已经说完了，也就不管江文兴的胡言乱语。
三个人在办公室聊了一会，顾明川这才和江文兴去档案室报道，把之前封存的档案重新交过去归档，还和其他的正式员工一样领了专属的工牌和证件，制服有定做的时间，今年的赶不上了，只能等明年开春再说。
不过这些已经让两个人很满意了。
“今个咱们早点回去吧，这段时间不是回去的晚就是不回去，嫂子肯定不高兴。”江文兴一分钟要摸胸口几百下，哪里挂着徽章，要是没人看见岂不可惜。
顾明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的摇摇头，一低头又看到自己的徽章，笑意更深。
“行，走快点，去铺子之前去国营商店逛逛。”
“又买礼物啊？”江文兴揶揄的眯眯眼。
“干你的活！”
顾明川瞪他一眼，避开对方去做之前的事情。
“你们两个这段时间学的不错，等过完年应该就差不多了。”沈香香正在和他们说着事情就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本来想说打烊，可又听着脚步声不对。
板着的脸有几分笑意荡开，快速起身。
“你们回来了！今天来的也不早，我这都准备打烊了。”
“嘿嘿，嫂子，这会可不怪我，”江文兴双手举高投降。然后有指着顾明川，“我们出来的挺早的，就是去了趟国营商店，又去医院看了看腿，这才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