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对杨蜜很熟悉。
她接待尚总的时候，没有别的想法。
干这一行的，瞬息万变是经常的事儿。
可能前一分钟签好的合同，后一分钟就变了。
要不是杨蜜的身份和实力在这儿，企鹅方也不可能三番四次的主动。
就是如此，所以芳芳对杨蜜的态度不怎么赞同。
钱这个东西，挣谁的都一样。
老东家还是新东家都没有区别。
谁都不会是因为你人好才合作。
要没有好的作品，没有超高的人气。
谁又会过来看你的脸色？
杨蜜现在这样无非就是憋着一口气。
不想继续合作了。
芳芳觉得，这样不是不行。
只是，难免会有些闲人说些闲话。
对杨蜜自己也好，对企鹅方和节目也好，都没什么好处。
芳芳给杨蜜一个示意的眼神，有些时候不用计较太多。
本来就是个充斥着各种名利纠葛的地方，意气用事反而幼稚。
杨蜜抿着嘴，尚总大概是有所察觉。
他深叹了口气：“杨老板，这次的事儿我们全权负责。”
“只要能签约，之前定好的条件我们还可以商量。”
尚总又退了一步，芳芳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种情况几乎是让出了很大的一步。
如果他们真的提了什么条件，尚总估计不会犹豫。
芳芳赶紧去看杨蜜，她心里已经开始考虑提什么条件了。
杨蜜沉吟着没有开口，她也不是什么清高圣女。
按照江尘的话来说，视金钱如粪土的都是傻瓜。
不过，这合约要签的话，条件还真是不好弄。
出了之前的事儿，要是还按照江尘定好的条件，可不会有人觉得他们善良。
可要是多提了， 今后的合作也会有其他的说法。
杨蜜之前就考虑过，所以才想换一家。
她犹豫不决，芳芳心里想着给自己争取什么好处。
一时间，办公室安静了下来。
江尘没敲门直接推门进来的时候，尚总脸色已经有些勉强。
杨蜜听到声音，扭头看到他，心里莫名安定下来。
江尘已经看到尚总，大咧咧的往旁边一坐：“这位是？”
芳芳见到江尘的时候，心里就敲响了警钟：“这是企鹅的商业部经理尚总。”
江尘有些迷茫的看着芳芳：“商业部？咱要冠名啥节目了？”
芳芳冲着尚总笑了笑，快速道：“今儿尚总过来是为了《明日》特别节目的事儿。”
“啊？”江尘有些吃惊的回头：“现在《明日》收视这么不好了，还要常驻嘉宾赞助啊？”
芳芳着急的赶紧解释：“不是，你想哪儿去了。”
“尚总今儿过来是为了签约的事儿。”
“上次签约出了些误会，这次尚总是特意过来道歉的。”
江尘看了看杨蜜，又看了看芳芳，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
杨蜜表情有些微妙，看着像是想笑。
过了好一会儿，江尘叹了口气：“现在的生意是不好做。”
“企鹅这么大的公司都要一个人掰俩瓣儿用了。”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这么命苦呢。”
杨蜜闻言，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江尘缩缩脖子：“老板饶命。”
杨蜜像是没眼看，迅速的撇开了视线。
尚总总算是回过神儿了，客气的和江尘说道：“这位就是江老师吧。”
“之前就知道江老师，今儿还是第一次见。”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江老师如此风姿却在幕后，真是影视界的损失。”
尚总这话说的非常真诚。
江尘绝对具备一个演员所有的外貌条件，即便是和现在任何一个当红小生比也不逊色。
甚至因为他独特的魅力和气质能够更胜一筹。
不过，这话要放在上一世江尘或许会觉得惺惺相惜，非常高兴。
这一世的话：“尚总此话差矣。”
“我对老板绝对是忠心可鉴。”
“之前就励志要为了老板肝脑涂地。”
“你说，咱两第一次见，适当的夸夸就行了。”
“你怎么还挑拨离间呢？”
尚总赶紧摆手：“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江尘按下他的手：“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
尚总结结实实的愣住了，江尘还不罢休。
他特意拍了拍人家的胳膊：“我知道你是觉得我当个助理很屈才。”
“但是有些话还是不要当着我家老板的面儿说。”
“她长得像个女菩萨，可手段一点儿不慈悲。”
“我就想安安生生的，你这一说，万一老板以为我又想法怎么办？”
“尚总啊，你说咱两都是男人。”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对不对？”
尚总张了几次嘴都被江尘堵了回去，这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更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该说不该说的，能说不能说的。
都被江尘说了。
芳芳瞪着眼，这是借题发挥吧？
是吧？
听着是在点谁呢......
杨蜜扬眉微笑：“我手段怎么不慈悲了？”
江尘缩了缩脖子，凑到尚总身边，小声道 ：“看到没有，老板生气了。”
尚总有些茫然，眨眼看了江尘半天。
江尘苦着脸朝他挤眉弄眼，回头对上杨蜜，又是笑眯眯的样子。
“老板，你交代的事儿我都办好了。”
“这要不奖励个红包都说不过去。”
杨蜜垂眸看着指甲：“尚总还在，等会儿再说。”
江尘一拍大腿：“唉，过一会儿红包肯定得打折。”
他转脸看着尚总：“签约是吧，合同带了么？”
尚总犹犹豫豫的拿出合同，江尘接过来翻了翻。
“这次你们法务来了么？”
尚总刚要点头，芳芳一个箭步上前从他手里抢过合同。
“等等，刚尚总说条件可以再商量。”
江尘看着芳芳眯了眯眼：“芳姐，抢活儿啊？”
芳芳噎了一下，不太自然的避开了话题：“现在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吃饭吧。”
江尘无声笑了笑，向后一靠不说话了。
杨蜜眉心微蹙，看着芳芳。
芳芳和她对视几眼，还是没有松口。
杨蜜叹气，正要说话，尚总抢着开口道：“也好，我请客吧。”
“有什么咱们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