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啊 啊——齐铭我要杀了你!”
一大早厨房就传来牛楸木暴跳如雷的声音。
“喂!你干嘛那么小气啊?”
某棕发青年躲着砸出的各类锅碗瓢盆,貌似还一脸不服气。
“我小气?”
牛楸木叉腰指着一摞可观的蒸笼屉,面目狰狞。
“你怎么不数数你吃了多少屉了?你干脆别叫孙齐铭!叫孙饭桶算了!”
“嘁——”
青年扁嘴不满,手里还拿着一屉刚出锅的水晶虾饺。
“给我速度点放回来!”
看他下意识就要霍霍仅剩的虾饺,牛楸木怒目圆睁向他走去,嘴里恶狠狠威胁。
“别逼我动手啊!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哼——你抓到我啊?”青年不以为意,仗着身手不错,一个纵身跳上了屋顶。
“你抓到我,我就还给你!”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战利品,挑衅意味十足。
“王 八 蛋!老娘宰了你啊 啊 啊 啊 啊——”气炸了的某人再也没有理智可言,弯腰拾起一块大石头就砸了过去。
当然,没能命中。
这下可好,跟点了炸药桶一样。也不管什么树枝还是砖头瓦块,牛楸木逮着什么扔什么,还算宽敞的院内一时间尘土飞扬。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本事站那别动啊!你不是头铁吗?躲什么躲啊!啊?”
底下的牛楸木粗声粗气咆哮着,哪还有一点清纯小白花的样子?母夜叉还差不多!
然而屋顶的孙齐铭好像见怪不怪,甚至还能笑着拌两句嘴。
“哎~不是你让我看火的吗?那我还不能拿点报酬了?”
“你也知道我是让你看火啊!柴火都没添多少,烟都快不冒了!你还有脸吃?”
……
现在,距离她开始习字已经过去了十多天。
这半个月来,她除了跟着语堂学习这里的文字,就是帮忙做些现代吃食,给几个大佬尝尝鲜,以期能加点好感度,不要像上次一样总想背后阴她。
问她为什么这么没骨气?
艹!
你给她些98k、二踢脚、东风快递、蘑菇蛋,你看她有骨气没骨气?
硬的不行还不允许她苟着啊?
咳——扯远了!
总之,半个月的时间。
一来一回,她和这个隐藏吃货孙齐铭倒是越来越熟稔。
两人相处时,她总有种和现代朋友打闹的恍惚感,不自觉流露的脾性都真实不少。
等等,和谁?
她想看清楚些时,大脑里那些过往又如同梦境一般纷纷模糊消逝。
这种情况发生了不少次,可她旁敲侧击语堂他们也好,还是自己查资料,甚至看过一次医师,都没发现什么问题,一丝线索也没。
索性再遇到这种情况她也淡然了。
反正目前无法解决,过于担忧也只是瞎内耗。
至于之前她说自己是糙女?
谁规定糙女不会做饭了?
而且八百年出一次门囤货,她要不会自己捣鼓点东西早就饿死馋死了!
就在她眼睛都要“杀”红了的时候,一道声音突兀响起。
“齐铭,别闹了!”
孙江逸从长廊另一边走了过来,跃身上去把孙齐铭逮了下来,简单粗暴结束了两人混战。
“再闹下去,大家午饭也不用吃了。”
酷哥声音平静,脸色平静。明明责备的话,被人家跟机器播报一样吐 了出来。
被拎到牛楸木面前站定,青年脸上才终于带了些讨好的笑。
“我……我这不是替你尝尝味儿吗?”
接过孙江逸手里好不容易留存下的,她这一早上战果之一,皮笑肉不笑地盯着青年,语气森然。
“您这嘴可真不小,一口气尝得就剩这一点了!不知道还以为您饕餮转世要吞山咽海呢?饿死鬼投胎都没您这么破本!咋滴,不服气?是不是还要发个大胃王证,给您裱起来啊?”
被牛楸木阴阳一通,青年又想为自己争辩两句。
“这,这不代表你做的还可以嘛!我这身先试毒都……”
“啪——”一声闷响。
牛楸木拿着锅盖一点不含糊地拍在了孙齐铭头上,打断了让自己听了血压会不停上涨的屁话。
“劳烦您,埋了吧。”
笑眯眯地看向孙江逸,刚一转向厨房脸就黑成了墨汁,拉得老长。
毕竟拜傻批所赐,她要重头再来一遍。
任谁空着肚子忙活一早上滴水未进,还要返工继续忙活,都要忍不住骂娘吧?
不做了?她也想啊!
可她都和人保证过了,毁约……不太好啊,虽然事出有因。
看着那一摞空了的蒸屉,眼泪呼呼落了下来。
“绝交!混蛋呜呜呜——”
“孙齐铭是个大信球!”
“去死!去死!去死!”
只见厨房里牛楸木边剁肉馅,边不停咒骂。食材被当成让她白忙活一场的人,每刀下去都劲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