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肖大声嘱咐,道:“二口!你自己搜,我们在听的这个歌叫LIFE IS COOL ,听一只耳朵就够了哈,留一只出来留心路上的车辆声,别受伤哦。”急促。
为了避免他说他听不着,喻肖得交代一下,免得吕渊说自己不懂跟他分享,说自己做什么都总把他落下。
吕渊莞尔:“好的呢~”
他在管荻骑着走时就向前骑跟上,他跟喻肖两人平行的骑着,很从容。
骑行中,喻肖见吕渊朝后望了眼那跟着的两人。
同时,听吕渊又唱出他刚才唱的那两句词,两人车头并行跟着管荻,倏地,喻肖恍然大悟,脚下就慢了吕渊一拍,于是落后于他。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这个歌叫犯贱了!叫犯贱!”喻肖是第三个,朝前面猛蹬。
“这个歌叫犯贱!!”回过头来讲给后面跟着的两人听,看上去像是在炫耀,其实是想分享,下意识就这么做了,“好听的哟。”
后面的两人听见犯贱一词,慢慢地一一停下来,不知是否在思索考量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看上去真像是在反思。
“你们听见没有啊?我说这个歌叫犯贱,我想起来啦!”对管荻与吕渊说,他不觉得这话有问题,相反高兴于自己终于想起来歌名是什么,“你们俩骑得这么快干什么!等等我呀!!!”
停住,望着三人远去。实在觉得自讨没趣。
和悠然望眼欲穿,急促的呼吸声,显得那么慌张,追上翟子和,停在他左侧,她右望着。
“体育生!你加油啊!就不等就不等,你快点儿不就好啦!我们家云荻都比你厉害,你羞不羞呀?快点哟!”
“二口!你才羞!!我来啦!!!”
和悠然紧跟着掉头,跟着漫无目的的骑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沉默。
骑出去老远,前面正好是红灯,管荻刹住车,回头望了望。一笑。
“嘿,喻肖!你不是体育生吗?怎么跑最后去了。”管荻望向左边刚刚停下的喻肖。吕渊在她右边,也看着喻肖,“累了没有?”
“我这不是因为要随时注意动向嘛,这才在最后压轴。你们累了吗,我还行。”
“好啦,别还行了,骑了这么久,我们去店里休息休息,喝杯水,解解乏。”管荻道,随后带头找地方停自行车。
三人把车停好,走进一家书咖。各自点了自己喜欢饮品、主食或小吃,随后找了个靠窗的休闲区坐下。
这家超大的书咖,人很多,很热闹,整体主打暖色调。环境和学习氛围都很不错。让人一进来就感觉很温暖和舒服。
去自习室需要刷卡,给人以沉浸式的体验。管荻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好像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好像看见和悠然了,刚从自习室刷卡进去。那儿。”喻肖指着三人的左前方,门上方写着自习室,门前面是刷卡的地方和过道。
那身影不是别人,是和悠然。她两手端着两杯拿铁,请人帮忙刷自习室的卡,然后进去。
“翟子和不会也在里面吧。要不要这么巧?这都能进同一家书咖。”喻肖喝一口咖啡漱漱口,吃一口甜品压压惊,“最好别出来。”
书咖里的情侣很多,有年轻的,有学生模样的。人们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或成双成对,或形单影只,那么大的书咖难免会遇见熟人或认识的人,都很正常。
绕那么大一圈,居然又遇到,说明他们没有跟着。
管荻吃了一口甜品:“休息休息,看看书,我们就各自回家。”言外之意,别管。
三人总是挨着坐成一排,没有过谁跟谁面对面坐的情况。
喻肖的嘴巴像是开过光,一抬头,眼瞅着那边翟子和已经不像先前追着三人而汗淋淋的,但看上去他没甚精神也没甚兴趣,一副爱咋咋滴别理我的模样。
自习室门口,翟子和的心情很不好,和悠然急切追着出来,眼眶湿润,哭腔难以忽视,哽咽着抱住要离去的翟子和。
三人看见,和悠然紧紧扣住翟子和的身体,生怕他下一刻便消失了般恐惧,于是牢牢抓住,望她嘴唇不停上下相碰。
三人见两人在自习室门口搂搂抱抱,纷纷撇开头。
不知她说了些什么,没两分钟,翟子和回过身来抱住她,那样子既歉疚又不舍。
两人相拥,和悠然泪水滑落,看上去是因为高兴而哭泣。
喻肖偷瞥到搂抱的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他只希望两人别看见他们这里。眼不见为净,这狗粮谁爱吃谁吃。
“呃……我还是不看为好。我妈说男孩子不能随便亲女孩子的,会怀孕的,如果我随便亲女孩子,然后我会喜提好大儿,我会当爸爸的。我还年轻,还不想当爸爸。”喻肖左手遮住双眼,右手端起杯子喝了两口,“嘿嘿,开个玩笑,我这方面的知识没那么浅薄。”
管荻与吕渊:“……”不好笑。管荻轻叹口气道:“你妈说的这都是多少年前的话了,也是难为你还记得。”
“确实是很久之前说的了。”
吕渊一笑,捉弄人的心思一起:“那你亲男孩子不就好了,不会怀孕。而且怎么亲都不会喔。”
管荻撇了撇吕渊,眉头一皱,“……”这个话题还是不参与好,她起身去找书看。
管荻自顾自起身到他们这里的墙柜找书,背对着喻肖跟吕渊。
那一边,翟子和与和悠然两人似乎是吵架和好了,准备走人。
等到管荻找好书回身准备坐下,见翟子和与和悠然两人晃晃荡荡的朝这里悠悠过来,还手牵着手。
喻肖本和吕渊有说有笑,看他们走来,不禁蹙眉。三人沉默着。管荻坐到喻肖右边,吕渊在他左边。
一打照面,如果说翟子和脸上平静无波无澜,那么和悠然脸上就是汹涌澎湃,是欢呼雀跃,幸福得要溢出来。他牵着她的手,像个勇士在前开路,为后者荡平前路坎坷一般。
两人从三人旁边走过。
“这一天天的,我是看不懂这是什么骚操作。”喻肖不吐不快,望管荻。
“别看我,我也不懂,看不明白。”
“我刚刚还以为,他们还要跟着我们呢,我还在想怎么骂一顿然后拒绝呢。真是够可以的哦,明明那边那么宽,偏偏要走我们这边的道儿,这恩爱秀得!啧,没听过秀恩爱死得快吗?害,不管他,咱们玩咱们的,走了正好。”喻肖自说自话,甜品很不错,起身就去点,乐得就差蹦蹦跳跳。
总算是不用挂心后面总有人跟着了。他反感得要死,对于这种行为。
老是想起些不好的回忆,所以骑车时就在后面压轴,打算随时当个先锋。
管荻何尝看不出他想什么呢,欣慰地笑,道:“你慢点儿,当心摔跤。”上次她来这里时,有个小女孩就是蹦蹦跳跳很跳脱,结果一不小心脚下打滑,摔跤了。
状态就跟喻肖现在一样开心。哪知,管荻脑海里刚这么一想,那边同样的位置,喻肖摔跤了。就在甜品桌角旁,桌上有饮品,想必是冷饮杯上聚集的水流下而至,所以桌角有些水,人一踩就打滑。
她赶紧起身去扶,幸好没撞在桌角上,幸好没像那女孩一样撞到头,见喻肖还乐呵呵的自个坐着,她把手给喻肖搭着,扶着,心忧关切道:“我刚说慢点慢点,你就摔了。摔到哪儿没有,疼不疼?”
管荻与吕渊先后扶着他。吕渊望了眼门口,随后嬉笑大声道:“一个屁股,碎两瓣。疼你不疼?叫慢不慢。不听人劝,吃不饱饭,知道不?”后面这一句明显更大声,像是不止是说给喻肖听。
“……走吧。”翟子和牵起和悠然的手,毅然决然转身,从门口出去,“水杯不要了。再买新的给你。”
寻着两人的视线望去,三人那里的场景分明。
和悠然一瞬苦涩,倏然欣慰,一腔欢喜,“好,不要了。”说得不像是不要水杯。
“胡说什么,每个人的屁股都是两瓣,什么叫碎两瓣。”喻肖不服气,本来都已经站起来了,一下用力把吕渊夹在咯吱窝下,就要往下坐,“来你让我见识见识,怎么碎成两瓣?”
而后就有人叫吕渊跟喻肖小声一点,两人也不再闹腾了。
这里虽然不是图书馆,是书咖,但好歹看书的人挺多的,声音大难免聒噪闹人,会让人不舒服的。
于是,两人安安静静的,你挽着我,我搀着你,回自己的位置。管荻跟在一旁,摇头直笑。
整个暑假,三个人时不时就约着一起,这里玩玩,那里闹闹,欢声笑语,音容笑貌,都记录在彼此的相机里,世间美好与彼此环环相扣。
无比的欢快,友谊长存。
管荻躺在自己的床上,翻看相机里的相片,雀跃得嘴角没下压过,真的在变好。生活好美好。
她翻来覆去,假期里的点点滴滴,一幕幕都如此令人难忘,愉悦萦绕在心头,她小心翼翼的把它们装在心里保护起来。
带着愉悦的心情,进入梦乡。
新学期到来。
高一(1)班,升级为高二理科一班。
因为分了文理班,班级里有进有出。
收拾好个人的东西,像是真正的分道扬镳般,不舍的不舍,难过的难过。但总归是在一个学校,总能见到,如此劝慰彼此。
一个星期过去,学习的氛围不再像高一时那般松散,就像是进入了预备状态。假期真像喻肖说的那样,高二没那么轻松了,关键阶段,不允许掉链子。
有的同学说,水逆真退散了吗?为什么回来的不是倩姐,而是这没甚精神的孟坛?
明明一开始时的孟坛那么意气风发!!怎么就变得没精打采,那个容光焕发的人物究竟去哪儿了??
班上传言,说隔壁理科二班有个女生喜欢孟坛,所以孟坛才把自己搞得邋里邋遢没精神,就是为了避免传出什么师生恋的风言风语。
说是孟坛苦心孤诣,不得不为之。师生恋哎!家长不得剥孟坛一层皮!
据说先前就有一个老师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调职,那个老师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自己长得好看被自己班学生暗恋,平白无故的就说这老师勾引、引诱、教坏学生,说不然学生不学习怎么去喜欢老师了?家长闹得人尽皆知。
传言归传言,在八卦王那里人们也没听到什么关于孟坛为何邋遢无神的确切消息,就当是传言,希望他别再像倩姐一去,不知何时为归期。不想再适应一个新老师。
新时新地,新气象,高二理科一班换了楼层,在第四楼。
其实,就在原先班级的顶上一楼。但总归是换了一波新鲜血液,好多人管荻依旧不认得,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这一次,班级的座位,孟坛根据同学们的建议,看似采取民主的方式。说想怎么坐就怎么坐,不是不可以,得拿成绩来说话。
于是给每个人定了目标,有人达到有人没达到,但结果大部分是占好的。
管荻选了第四组最后一排,靠窗,她望了眼同桌,是段雁池。她想,也好,是谁都好,不要是翟子和就行。管荻不知道为什么段雁池要和自己坐,没兴趣去了解。
周三,管荻望着窗外,心里空落落的,愁眉不展……三天了。
已经三天没见到喻肖了!
喻肖突然从自己的世界消失了!!!
她望了眼同她是倒数第一排在第三组的吕渊,他愁眉不展没有往日笑挂嘴边的模样,他依旧坐在左边,知道他右边空着的是留给喻肖的座位,他不许任何人坐他旁边,她懂。
感同身受,管荻不禁闭上眼,她心烦意乱,忧心如焚。
管荻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心情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很浮躁难耐,“坏脾气”达到顶峰。
这时,新来到的这个班的管荻前桌,请管荻帮她捡一下掉在管荻脚边的笔,态度还不好,跟管荻欠她什么似的。
管荻没有心力也没有精神去在意别人。
她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