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有我路候书,还会有路白书,路青书。无论路什么书,都是我啊……”
“你!”
路候书气恼,想当初他在战场上捡到这个伤痕累累的路候书,还是看在他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忽然想起自己那消失在战场上的兄长,他怎么可能会生一丝怜悯之心,而选择忽视他的来历。
“好。好。那你说说,你和风摧之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就这么不被你们信任?”
“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路候书站起身来,背对着路里,
“不说,你又怎知不是一种保护?俗话说的好,好奇心害死猫。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长。”
“那你觉得我的命长吗?”
路里不信这套,他向来是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东西,就绝不肯放过,在手里才最安全。
尤其是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风摧之带来了祸端。
“将军,您还记得那张红纸上的内容吗?如果您参悟了,就能活得长久。不要不信。我本来也不信,但现在我出现在这里,我就信了。”
路候书留下一串奇怪的话,就朝营帐外走去,又忽然出声,
“如果将军还有什么事,也可以来找我。我虽不能知无不言,但也可提点一二。”
话毕,路候书撩开帘子出了营帐,抬头就看见风摧之蹲在边上,路候书一时不察,差点踢到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
快入冬了,边疆要比城里冷,风摧之搓了搓手,冲手心哈了口气。
“将军他怎么样了?”
“无事。”
风摧之一脸不信,又追问几句,惹得路候书烦不胜烦。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行了。”
“……我怕。”
路候书蔑了他一眼。
“你还会怕?你和他又没有什么关系,让你跟着将军还是我提出来的,你有什么好怕的。”
风摧之神情微妙。
“你不懂。就将军那一言不发的样儿,看着就凶,也就你敢面不改色和人犟了。”
风摧之刚才可是听见路里声量略高,而路候书依旧是那平淡的语气,虽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估计路候书把路里气的够呛。
路候书敢,他可不敢。
“怕了你就闭嘴。你要是想走,就现在,拉着你那匹马快走!”
风摧之不乐意了,现在让他走,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没钱没吃的,连衣物也没有,离开这儿还会有一批批刺客追杀他,他才不想离开。
“我不管,反正我是你买下的,这麻烦你也要担着。”
“到了这步,没人知道你是谁,你可以放心的走。”
“可是我去……”
唰——
门帘掀开,路里黑着脸训斥。
“你们两个,闭嘴!”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路里立刻警惕起来,走出营帐。
“将军,南方沟窝有敌袭!”
“是谁?”
“看那穿着,好像是越国的兵。”
越国?真是找死!
“让向将领去领一队人马迎敌。动静小点。”
“是。”
很快,白易就带着一支军队悄悄离开,一路向南。
只能说秘密武器没见到,白易打了一场潦草的仗,收拾军队回营,这一仗就跟对方找死一样。
路里还不至于傻到以为对方就是前来送死,要么是勘察他们军队的实力,要么就是另有所谋。
只是这一次还不足以引起路里的重视,但这样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就足够让人心生警惕了,尤其是军队已经被对方挑衅的不胜其烦,心绪受到了影响,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好现象。
一次两次白易还有兴趣陪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次数多了,就感觉是老鼠在逗弄猫。
日子拖得越久,路里心里越不踏实。
“将军。”
白易刚从马背上跳下,还没喘匀气儿呢,就看见一匹快马从营地里飞奔而出。
“将军,那是……”
“你不用管。先好好休息一下。”
白易没再多问,只好先去调整状态。
路里坐在营帐里,听着外面的萧萧寒风声,心中有些沉闷,面上却并不显慌乱。
兵来土挡,水来土掩。他也该去摸清对方了。
“将军!将军!”
风摧之急迫的进了路里的营帐,上气不接下气。
“什么事?”
“路候书不见了!”
路里拿起兵书,却不小心拖掉了一本破旧无封的本子。
伸手捡起来,自己的印象里却并没有这本书的存在。
“我让他去办事了。”
风摧之眼尖的看到了那本书,有些奇怪。
“将军,你也看这种书?”
也?
“我见路候书就很宝贝这书,连碰一下都不让。”
“……你先出去吧。”
风摧之离开了,却在营帐外偷笑。
“风公子,你笑什么?”
风摧之一脸神秘莫测。
“秘密。”
士兵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虽然风摧之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但他男生女相,来时还穿着女人衣服,到现在他们对着风摧之还有些拘束。
风摧之迈着大步子离开,而营帐内的路里却将兵书放回,伸手翻起了那本奇怪的书。
简单扫了几眼,发现这讲的是个爱情故事,还是一个自己爱上自己的故事!
“什么鬼?”
路候书喜欢看这个?
路里想了想他一脸淡漠,超脱世俗的冷脸,忽然觉得,还真有可能。
摇了摇头,路里没再看下去,将书压在最底下,又拿起那本兵书研究起来。
不知道路里看了他的书的路候书快马加鞭离开边邑,裹着厚实的衣物,去赴关了无的约。
不过,路候书还是先去了南郊一趟。
日赶夜赶,路候书听到了许多风声。
“咚——”
“气煞我也!彭讳居这个暴君,昏庸无道,奢侈成性也就算了。江湖与朝廷向来没什么恩怨,他要闹得我们都不得安生!”
“要不是他拥兵千万,老子高低要和他比划比划!”
“老子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他简直就是恶霸,称霸一方!呸——”
有人凑过来问:
“京城里他还做过什么大事?”
“多了多了!听说彭讳居还烧了南郊整个山头,狼烟四起,老子去看时,只剩下满山灰烬。”
“我的天哪!”
“陛下这是想做什么?”
“自寻死路,自寻死路!”
“那山上的老百姓不都……”
茶馆里一片窃窃私语,路候书听的头疼,提着剑转身就走。
代云还在南郊,虽然路候书可以不在乎,但到底是有些关系,更何况风摧之还喜欢人家,这要是人死了,风摧之那儿怕也没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