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人就算再怎么能打,也架不住有那么多人,更何况风摧之只会用药粉,远了他扔不到,或者又会飘到路里二人身上,而且药粉总有用完的时候。
三人渐渐落了下成,正一筹莫展之际,忽听得四周传来“沙沙沙”的作响。
所有打斗的人瞬间警惕起来,如果是风吹的,不会这么急,看来是有人来了。
路候书面色凝重。
领头的可管不了这么多,他恨恨的盯着风摧之,忽然跳离了路里,使轻功掠过路候书,直奔风摧之。
剑刃指向风摧之,眼看着风摧之就要一刀见血而死,风摧之突然大喊:
“你真的敢杀我吗?”
男人手指一颤,风摧之趁机挥了药粉末。
男人急退躲避,面色苍白,但目光仍如毒舌般阴森骇人。
“跟我走!”
风摧之不听,路候书时刻顾着这边,愣神间被黑衣人砍了一刀,鲜血直流。
“路候书!”
“无碍。”
路候书淡定的回复着路里,手根本没时间去捂住伤口,他剑舞的飞快,跳动间血液溅在闪着寒光的刀刃上。
那种冷酷和漠不关心,简直是颠覆了路里的认知。
“哟?这不是路大将军和路副将吗?怎如此狼狈?”
风声渐平,来人的嘲笑格外引人注意。
“别废话!赶紧完成任务!”
这些身着暗色紫衣,简洁无花,只有胸前一块奇怪花纹的来客齐刷刷抽出长剑。
“你们也是、杀他们的?”
黑衣男子中了毒,说话有气无力,他估摸着自己是废了,也不惧死,但任务也要完成。
“风摧之不能死,其他的随你们处置。”
“真巧?我们是来保这三人的。你想要他们死,我还不乐意呢!”
双方气氛瞬间凝固,风动叶落,两方默不作声,一动不动,却也暗潮涌动。
“杀!”
紫衣男人下令,那些突然来此的紫衣刺客毫不犹豫的冲上去与黑衣人打斗。
寒光剑影间,血腥弥漫,白刀进,红刀出,一进一出,紫衣人杀的利索,废话也少。
剑势一收,剑尖就狠狠的戳穿了黑衣人的咽喉。
不一会儿功夫,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全都躺倒在地,一个也未活下来,只留下了一具具尸体,静悄悄的躺在血泊中。
"好厉害!"
风摧之由衷叹道,这帅气的杀人动作,简直是他想成为的那种,可惜他没有练武的天赋。
其余二人不置可否,紫衣人见事已完成,灵巧的收剑入鞘,翻身离去,独留三人面面相觑,一片沉默。
“他们是谁?”
路里打破沉默,
“你又是谁?玉林?还是风摧之?”
风摧之不知道怎么解释,路里转头看向路候书,眼神更加冰冷。
“还有你,究竟从哪里来的?你入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路候书无言,路里却兀自笑了,装作毫不知情。
“我们先去和军队汇合,再来审问。”
但他神色伤感,原来他一直都被欺骗和隐瞒。
算了,算了。
过去的事,等有时间再说,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
南余距离边邑本就不远了,两天脚程,三人终于与其他将领会面。
"将军,副将!您总算来了!"
将军府外,众多士兵迎了出来,见到他们的时候都很激动,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一件了不得的大事,违抗皇命,身死异乡,但他们保家卫国,死得绝对轰轰烈烈,留芳百世!
同样,他们这几天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路将军未至,他们心有不安,生怕战争开始,他们自乱阵脚,战场继续扩张,但将军回来了,他们心里的大石也总算放了下来。
“你们这是……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无碍。找军医给路候书看看就行。”
路里态度冷漠,完全不像往日的热情,风摧之不敢说话,其他将领见氛围不对,也对此缄默。
处理完伤口,路候书就来路里的帐篷找路里了。
“将军,我进来了?”
“……进。”
路候书撩开帘子,一眼就看到端坐在桌前的路里,手执毛笔,在写着什么。
路候书在他前面站定,路里用余光瞥了一眼,正巧看到他胸口上包扎的白色布条。
“……坐。”
路候书依言坐下,心里却觉得路里真是刀子嘴豆腐心,莫名有几分可爱。
“你来找本将说些什么?”
“关于紫衣人。”
路里手指一顿,眉头紧蹙,语气也僵硬起来。
“说。”
“那些紫衣人我见过。”
嘭——
“什么?!”
路里拍桌站起,疾步走向路候书。
“路候书!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不管是杀黑衣人,还是杀他们,紫衣人的神秘不该为人所知。
而现在路候书却说,他见过!
“将军,你也见过他们的主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路里背手踱步,
“如果我见过,根本不可能没有印象!”
“花纹。”
路候书慢悠悠的说道,
“您觉得,那奇怪的花纹像什么?”
“……”
路里瞪大双眼,眼中满是惊愕,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路里的脸色越来越差,最后变成了青灰色,他紧握拳头,咬牙切齿。
“是、云家!”
“不。”
路候书微微一笑,
“是皇家。”
而且极有可能是云绾儿的追求者,指不定,还是男主呢。
“皇家?”
这皇家究竟是彭国,还是别国?
路里看着路候书,想要个答案,路候书却摇摇头。
“不可言说。不可言说。”
“都这时候了,你还玩这套!”
路候书轻声叹息。
这哪里是他不想说?他虽不在乎性命,反正在此死了,对他本身无碍,但他也不想再尝试一下感受着自己千刀万剐,却死不了的滋味。
话到如此,路里也该懂了,不能事事都要他说。
见路候书真的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路里冷哼一声,转身回到座位,一撩战袍,随意坐下。
“既然如此,那你就来解释解释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吧?身份不明,本将这里怕是留不得你了。”
“将军这说的哪里话?”
路候书全不在意,
“即使没有我路候书,还会有路白书,路青书。无论路什么书,都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