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里说话阴阳怪气,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儿受了气。
“将军这是……怎么了?”
路里不回答,只说:
“这两个姑娘你要安顿在将军府?”
路候书暗自思索,将军这是不愿意?不过将军府上好像的确没有女眷,让人在这儿也不好,而且自己都是“寄人篱下”。
“不知将军可否容两人暂住?等我找到合适的院子就带人离开。就待在我的院子里,不会乱跑。”
“这是什么意思?”
路里以为是他逼的连路候书都容不下,
“你们就住在这儿吧。讨论事儿离远了也不方便。”
既然路候书将人带到将军府,要么两人值得信任,要么两人怪异,他不必太担心。
是的,从昨天到今天,路里都把自己奇怪的情绪归为担忧。
“你先带人走,等会儿来我院里说事。”
路里说完就走,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路候书无所谓,本来他就是这性子,只能说来到这里他有所改变,但真的不多。
他是来帮他的,就不必在乎路里有多奇怪了。
安顿好两人,路候书就去找路里。
路候书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但到了才发现几乎所有领头的都来了,他一个刚来没两年的谋士与这些粗犷的将领们完全不同。
他不拘束。
“好小子!你竟然这么有本事啊!哈哈哈!”
李泉一把抱住路候书,被路候书略有些嫌弃的推开。
李泉两个眼小,一笑就眯着眼看不清东西,等他笑够了,才发现路里和路候书都盯着他,瞬间黑脸,其他将领都在偷笑。
“笑什么笑?”
别看李泉名字还算文雅,他人可和文雅沾不上边,讲话更是大声,都不能说了,只是叫喊,
“林子!你还笑!”
林子是李泉手下最得力的谋士之一,黑皮健硕,整天嬉皮笑脸,谁看了都要夸赞有一口好牙,这人说话也确实中听,能把人卖了都帮忙数钱的那种。
平时李泉就喜欢拿他做挡箭牌,一不顺就拿林子来救场。
林子被李泉吼的缩了缩脖子,但仍忍不住偷笑。
“林子!给我闭嘴!”
李泉气得骂人,好像只要林子不笑,其他人也不笑了。
“可是李将军,您这样恐怕有损威望啊!”
李泉是个急脾气,听到这样的话当即跳起来了,指着林子的鼻子骂。
“威望?老子有屁的威望?”
好像这话也不对?
路候书笑着摇了摇头,正欲开口,路里打断了他们的一唱一和。
“讨论正事要紧,你们还争个什么?”
林子一听,也跟着附和道:
“对啊,讨论正事!”
李泉和路候书互瞪一眼,不再多说,各自坐好。
话不多说,路里直入正题。
“我查了,杨乾谋人确实在彭国,而且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将军,宫里的人说,最近陛下宠上了皇后,夜夜都待在皇后宿处。”
这就奇了怪了?一个有龙阳之好的人突然和一个女人住在一起?
而且还是对他威胁极大的白氏?
“会不会是……白家施的压?”
“怎么可能?”
瘦高的男人辨驳,
“我负责这一块,白家最近被江湖上那个飞盗客弄得疲惫不堪,已经无心管宫里的事了。信件什么都没有。”
飞盗客?
“那梁国呢?有什么消息没?”
“没什么动静。我听说,他们最近还在寻找梁安王,但是没有结果。”
路里一愣。
这梁安王都失踪好几年了?怎么还在找?倒也是奇了,梁国内部竞然没出了乱子?
就梁国的皇帝那么大年纪了,又是个病秧子,老了老了还昏庸无道,按理说早该有诸子争嫡了?
杨乾谋不就是个例子?
“木头,其他小国呢?”
“云、越两国交战,越国败了,但云国并没有要那些领土。云国很少出动兵力,只是派了人去京郊的庄子,但那庄子里并没有人。据说庄主也死了,不知所踪。云国皇帝下令封锁了消息。”
“哦?封锁消息?”
路候书若有所思,这云国倒是个沉默寡言的主儿,但心眼子可不少。
一个小国,就算再怎么小,占了两个国的领土,都要被这些大国说叨。
而且云国国土还不小,要是并了越国,实力跟不上,很快就会成为打击对象,重则还有灭国风险,倒不如直接不管了,掠夺走资源,剩下的让那些零星小国争,他还能摆脱一身腥。
“对了,将军,听说,武林大会要提前开。好像是说,盟主肖风里要不行了。”
“好好的人怎么就不行了!”
路里有点气愤,其他人也都沉默了,路里轻叹一声,
“唉~怎么好好的,人就不行了……”
“指不定是谣言呢,将军。”
但谁都知道,能拿来明面上说的,有多少是谣言?
“只希望他能晚点走,有他在,江湖就在。”
路里说的郑重,但也在理,就算是一心想搅动天下的人,恐怕也说不得肖风里在爱民这件事上有半点不对。
几十年江湖安宁,靠的多是肖风里的整治。
这一次江湖又将有大乱,但可能他已经没有力量再去制止了。
他能做的,只是保持一颗心不被牵动,静观其变。
“路候书,你高瞻远瞩,说一下我们该怎么做吧。”
“好。首先,兵不能少。”
“奶奶的!”
一听兵少,林泉直接拍了木桌。
“他彭讳居还要不要老子活了!收兵收兵!我又不是为他出生入死!怎么我的一群弟兄好不容易跟着我有口饭吃,转身就被彭讳居给骗走了!他彭讳居当真不是个好人!要是敌……”
咔嚓——
“谁!”
屋里的人瞬间警惕起来,在座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怎么还有人敢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听?又偷听了多少?
路里示意白易出去。
白易就是那瘦高的男子,他性格沉稳,有一身本领,最主要的是能听见一般人听不见的细小动静。
他悄悄走到门前,耳朵微动。瞬间开门,一把就逮住那个偷听的人。
“嗨哟!阴沟里的一只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