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北方:
王允、吕布计杀董卓,李傕、郭汜攻破长安,诛杀黄琬、王允等人,自领车骑将军、后将军;
青州黄巾军百余万人向兖州进击,刺史刘岱被杀,东郡太守曹操率军大破黄巾,俘获降卒三十余万,男女口百余万,并阻杀朝廷新任的兖州刺史金尚,开始割据兖州。
袁术被曹操败于封丘,遂逃至九江郡,杀扬州牧陈瑀,自领扬州牧。
汉初平三年(公元192年)十月
关羽率领两千精锐士卒,从汉中郡钖县出发,顺汉水而下,突然袭击南阳郡武当县,一日而下。
留下心腹部将驻守武当县,关羽再次率领士卒继续顺汉水,欲趁势一举拿下酂县。
就在关羽抵达酂县,刚刚展开攻城,便发现身后五里,尘土漫天,似是有大军逼近。
关羽当然知晓酂县、阴县两城相距不过数里,之所以刚刚攻破武当县,便立即攻打酂县,也是想突然袭击,一举而下。
看样子是武当县被攻击的消息,已经快速传回了酂县、阴县,现在两城已经有了防备,互为犄角,再想快速攻占已经不太可能了。
关羽只好下令退兵,不然,被两县兵马前后夹击,自己这点兵卒,估计就要全军覆没了。
关羽率领部卒退回武当县,虽然攻打酂县受挫,只占据武当县一地,可给刘表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李勇四面围困,看样子是不打算给我留活路了。”
蒯越闻言,再次荐言道:
“主公,李勇军势大。现在又多了西路武当县的牵制,再想聚集力量拿下南阳北部战场,难度太大,请主公三思。”
“异度,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现在投降李勇了?”
“属下只是请主公三思,不敢为主公决断。”
“哼!你知道便好。”
“你去与蔡家商议,再为我筹备五千兵卒,我自有计较。”
“属下告退。”
蒯越从刘表那里出来,心中已然明白,刘表是要把自己和蔡家,绑在他的战车上,继续与李勇厮杀。
虽然不愿,可现在人在屋檐下,也只得遵从,刘表虽露出颓势,可毕竟还有差不多一郡之地,也未尝没有一搏之力。
听闻西线关羽攻势受阻,李勇便只好调整策略,以武当为钉子,先扎在那里,再寻时机。
而南郡战场,以众兵攻略宜城,就是太不明智了,现在南郡大部分兵力并未受损,只是撤回了宜城、襄阳固守,强攻之下,必然损失惨重。
“荆州是肯定要吃下的,不过还不能损耗太重。”
郭嘉明白李勇的顾虑,便建议道:
“主公,我军围困随县多日,城中百姓必然惶恐。”
“若联系复阳县,只需派出数千甲士,牵制襄乡、童陵两县无法派兵增援。我军再围三阙一,强攻三门,则随县可破。”
“如此,趁势将战线西移,我军南北便可相连,南阳大势可定。”
李勇听了郭嘉建议,便立即安排人联系江夏北部的李通所部:
“立即率领大军西移,入复阳,汇同复阳张郃所部,分两路牵制襄乡、童陵二县。”
等到张郃、李通就位,李勇便着人,放开随县北门,聚齐兵卒,猛攻其他三门。
如郭嘉所料,随县城中本就人心惶惶,眼见襄乡、童陵两县援军迟迟不来,只抵抗了几轮进攻,随县县令便带了家属,混入百姓队伍,从北门逃跑了。
县丞及县尉见此情景,知道大势已去,便带领县中文武,向李勇请降了。
李勇本就不想损耗太多兵马,见有人献城投降,自然也不苛责为难,建立一支随县城防司,然后亲自坐镇随县。
安排李严带领千余士卒,继续追击随县县令,打通与张郃、李通所部的联系,建立东面防线。
安排县丞、县尉贴出安民告示,安抚随县民众,宣告李勇荆州牧收复统领荆州各地的合法性。
李勇不太想强攻刘表剩余的城市了,因为刘表控制的范围仅剩下以襄阳为中心,周围的十余个县城,刘表没有退路,必然死守。
而且,李勇已经想到了消耗最小的攻略,不过他下不了手,做不了这个决定,因为百姓是无辜的。
时间就这样过去,李勇暂停了对刘表的攻势,刘表也无力反攻,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的,临时停战了。
戏志才和郭奉孝都找过李勇,也提出了李勇心中的那个攻城之法:水淹攻城!
李勇不需要他们谁来为自己背黑锅,他是真的不想害了百姓。
不过,戏志才与郭奉孝不仅扣中了李勇心中的方略,更是加以完善,打消了李勇的顾虑。
戏志才坦言:
“尽快结束战争,统一并恢复生产是更好的发展荆州,也是真正的对百姓负责任。”
“而且,主公可以调动张伯祖及其所带领的医药馆、庐江、江夏、南郡、南阳等所有医师、药物资源,提前准备好对应的治疗伤寒、消杀防疫等药物,及时救治百姓,降低损失。”
“然后,主公要是还觉得愧对百姓,可以调动荆州及李家所有资源,减免受损灾民在您治下的赋税,甚至给予银钱和物资补贴。”
“最后,请主公理解,这不是要让谁来为你背黑锅,而是于公于私,都更有利于荆州的长远发展。”
“试想一下,将军为征战,对百姓造成损害,固然有错。可作为他们的主公,作为荆州之主,你给予受损百姓救助和帮扶,不是更容易聚集人心,更有益于发展荆州吗?”
“对于让荆州百姓更早的、更好的过上安稳日子,主公还会觉得,这有什么错误吗?”
李勇确实认同了戏志才的说法,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能做成这样的话,李勇也无愧了。
于是,李勇命比阳、棘阳、涅阳、武当等位于比水、淯水、汉水等所有河流上游城市,趁着冬季枯水,梳理河道、修筑堤坝,准备蓄水。
同时,庐江、江夏、南阳、南郡各地开始收集储备衣物、粮食、药物、石灰等物品,就连李家商队也全力运转,配合保障。
因为是枯水期,而且河流也没完全封闭,所以,下游的刘表所在城市,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各地百姓眼看战争暂时停止了,也都愉快的准备着过新年。
汉初平四年(公元193年)五月
已经快过了春种的最后时间了,可各地河流仍然没有什么河水,下游的刘表控制区百姓,已经开始慌张起来。
就在各地人心惶惶,准备挖井补水时,一个暴雨之夜后的第二天:
刘表控制区的酂县、阴县、筑阳、山都、安众、淯阳、新野、朝阳、邓县、襄阳等,所有位于汉水及其支流下游的城市,全部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了……。
汉末时代的城市喜欢依水而建,既是为了取水饮用,也是为了护城河的防御,还为了水运交通的便利。
所以,城市依水而建的好处是很好很强大的;可城市排水结构几乎没有的年代,洪涝灾害的威胁和损失也是巨大的:
一是,因为城池被水包围浸泡,通过巨量的水,使城池被水包围、浸泡,毁坏夯土堆砌的城墙;
二是,大水漫灌,导致城池被淹,守城兵士、百姓,房屋财产被摧毁,引起混乱,人心恐慌。
李勇趁势组织四方战场,同时发动攻击,各地守城军士毫无战心、战力,除了少部分刘表忠心部队撤离,大部分军士、百姓纷纷表示投降。
李勇、李尚等亲自带领各地县官、尉卒,发布安民告示:
荆州牧、南阳太守决心,免除受灾城市当年赋税,全力救助百姓,免费发放衣食物品、伤患药物,还会组织军士对城市进行防疫消杀。
如此这般,仅半月时间,所有收复城池,被快速安定下来,并在官府带领下,积极组织恢复建设和乡村春耕。
因为与民实惠,加上舆论引导,李勇的荆州牧和李尚这南阳太守,不仅赢得了战争的胜利,更赢得了荆州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