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重新爬回到大树杈上,换上绿黄相间的伪装服,再往脸上涂上油彩,把十个大狙的弹夹都压满。他已经准备好,明天早上就好好的干一场,把这帮靠着肢解人,贩卖器官等卑劣手段敛财的垃圾团伙干翻。
很快,东边的天际开始慢慢发白,新的一天马上就要来到。
狗子拿出大狙,拆开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关键部位都上了油,再把枪管清理干净,然后再慢慢的重新组装好。做完这一切后,他的心已经变得水平如镜,没有一丝波澜了。面对即将到来的屠杀,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就像环卫工人马上就要去扫地一样的自然,仿佛这就是生活的一部分,跟吃饭睡觉一样平常。
他慢慢的趴在向前伸出的树杈上,调整了几次身体的角度,找到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后,他打开了瞄准镜的前后盖,眼睛轻轻的靠近瞄准镜,同时那只消瘦而苍白的右手,缓慢的放到扳机上。
一切就绪,狗子身心都完全的进入了工作状态。他的身体纹丝不动,就仿佛是生长在树杈上一样。他的思想也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自然环境中,随风飘渺却又坚韧不拔。
时间还很早,猛戍军营的士兵还没起来晨练,从远处看去,整个营地被一片薄雾包围着,显得非常的宁静。
在瞄准镜里看到了昨天晚上被他击毙的三具尸体,依然还躺在原来的位置。这里显然还没到换班的时间,他们的惨况没被同伴发现。不过从今天的以后,就再也不用换班了,因为这里将不复存在。
狗子没再理会大门前的三具尸体,而是把枪口慢慢的抬起,瞄向了正对着操场的弹药库。很快他就找到了昨晚放置在排气扇空隙处的手雷。两颗绑在一起,其中一颗已经拔去保险,随时等候着主人的召唤引爆自己手雷。
现在,它的主人来了,它将迎来生命中最绚丽的时刻。
狗子把瞄准镜逐格放大,直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了绑在手雷压发把柄上的胶布。这一枪必须要打中黑色的胶布,否则后面的行动一切免谈。
不过此时的狗子心里并没有想着下一步的行动,而是非常专心的计算着射击诸元,包括密位、风速、气压等等。要是狗子身旁有个副手的话,就会由他把这些参数报给狗子,就像当年他为老狗测量参数一样。但此刻的狗子已经自己独当一面,再也不是跟着老狗屁股后面跑的小狗子了,而是让黄色贝雷帽都为之头疼的杀神!
心中清明,狗子很快就已经算好一切诸元,他按着数据微微的调整着枪口,直到某一个点,大狙停下了。狗子深深的吸了口气,干燥而稳定的手指没有半分迟滞,果断的扣下了扳机。
12.7反器材子弹一秒后就跟缠着压发把柄的胶布接触,子弹头高速飞行时产生的热量加上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胶布连着压发把柄打断,两颗手雷也在子弹的冲击力下旋转着飞向了弹药库里面。
压发把柄掉落,已经被拔去保险的撞针随即击发火帽,火帽点燃引信,四秒后第一颗手雷终于带着沉闷的响声,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它的爆发,直接把与它紧紧地绑在一起的好兄弟也一同引爆。两个胖嘟嘟可爱的家伙就这样在满是弹药的房间内爆发了。
它们就像大型炸弹里面的雷管,作用就是启爆。
“轰轰轰”
登康多年的积蓄下来的弹药,在两颗手雷的引导下,再也忍不住,它们也爆发了。
两个哨兵昨晚侥幸没死在柯尔特2000之下,早上直接就被炸得四分五裂。电视上被炸的人在空中还能翻筋斗、舞手动脚的,现实中基本不可能存在,巨大的冲击力一下子就能把人体撕裂,在空中翻滚的,只能是尸块!
弹药库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把左右两侧的军营都炸塌了一半,那些还在抓着睡眠的尾巴不愿醒来的士兵,很大部分都不用再醒来,直接就被埋在瓦砾中,入土为安了。
司令部是混凝土结构,并没有被炸塌,但是所有的玻璃窗都被震碎,室内大部分的设备也被震得东倒西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烈度为十级的地震一般。
爆炸过后,仓库内燃起了熊熊大火,整箱整箱,各种口径的子弹在大火的炙烤下,再也忍受不住寂寞了,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潇洒的向着自己喜欢的方向奔去,享受着一霎那的风和自由。
在轰轰的爆炸声衬托之下,不时有各种口径的子弹带着大小不一的火光蹿向天空,发出凄厉的哨音。远看猛戍军营内,就像正在举行着一场大型的焰火晚会般热闹。
那些侥幸没被倒塌的房屋压死的士兵,纷纷带着惊惶和不解逃出了营房,欲了解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这下好了,这些人刚好遇上漫无目的,到处乱飞的子弹,顿时不明不白的又被击倒了一大片。
与猛戍军营内热闹的场景不同,狗子依然非常的冷静。他首先把瞭望台上惊慌失措的两名轻机枪手逐个击毙,另外两个瞭望手见机也快,一看小伙伴脑袋被打碎,马上毫不犹豫的转身顺着楼梯溜回地面。本来这个过程中,两人本来很难脱狗子的继续狙杀,不过他们运气好,狗子今天的目标不是他们,所以他们暂时逃过了一劫。
狗子现在的主要目标当然是在三楼的养伤的登康,不过他到现在还没有露面。
登康这老军阀早就被爆炸声惊醒了,不过严格来说他不是被惊醒的,而是被摔醒的。他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重重的从床上摔到了地上,断手和残脚上刚愈合的伤口又重新破裂,从包扎着的绷带上渗出了鲜红的血水。
被摔得糊里糊涂的登康大声的惨叫着,而门外同样被爆炸震懵了的卫兵听到了司令的惨叫,连忙冲进登康的房间,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