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
我伸出手,指着电视屏幕中,那个戴着笑脸面具,像个逗比一样在那拍手的家伙。
这熟悉的身形,不用看脸就知道是谁啊!
“路上有监控的啊!怎么把他俩给杀了?!”
我有些不可置信。
就这么在绵绵村的小路上,把绵绵村的村长父子二人...给办了?
我爹比我还莽的吗?
“安啦!”
大伯摘下VR眼镜,笑着冲我摆了摆手。
“先不说这条路的监控箱和监控线,几天前坏掉了,我们书宅镇公安的内网,也早在一星期前就瘫痪啦。”
“不单单是咱镇子,据我了解,是整个L区的政法系统,全都瘫痪了啦,现在这满大街的监控,都是废铁。”
“不过你老爸,小心谨慎,你和他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大伯来我这,把果盘拿了过去,随后才回到原位,重新戴上VR眼镜。
“臭小子,吃这么久,都不晓得给你大伯喂点水果,快去田里帮着挖坑,过会要用。”
戴着VR眼镜的大伯,吃了颗葡萄后,又笑着道。
“就是你小时候,埋那个小姑娘的地方,这么多年过去,没忘吧......”
......
......
铁铲在水泥场地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一会儿后,又与嵌入泥土地的青石板所碰撞,发出一连串清脆的敲击声......
这一路,我拖着铁铲,像丢了魂般,浑浑噩噩的走到了后院......
“嘤嘤嘤......”
在后院,通往田地的那扇铁门前边,是大黑的狗窝。
狗窝前,被铁链拴着的大黑犬,冲我摇着尾巴,甚是欣喜。
“大黑啊......”
我蹲下身,抚摸着黑犬的狗头。
光滑柔顺的毛发,使我如坠冰窟般的内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或许只有像大黑这样的笨狗,才不会有隐瞒,也不会去撒谎。
永远都用最赤诚的内心,去迎接这个寒冷世界的洗礼......
如我,大伯,又或是我老爹。
我们都懂得,冷了穿衣裳,热了脱衣服。
可如果不够热,又不太冷。
我们又不愿意去改变,那套在外边的衣物。
就只能,去改变自己。
但从此往后,永远,永远,都找不回,自身最初的温度......
......
我拖着铁铲,推开了这扇未上锁的铁门......
这扇,我始终不敢推开,只敢站在门外,朝内观望的斑驳大门......
......
这日新月异的世界,就连乡间田野,也不可能会一成不变......
记忆中,一直都由奶奶打理的稻田,现今已然是遍布油菜花。
放眼望去,金灿灿一片。
挺靓。
不过,我以前倒是听说过,家里把田地给租出去这件事。
但是虽说是租给了某个老板,可对方却从没叫人来种过田,钱倒是每年都按时交。
久而久之,这块地,就成了这般的野田......
倒也不差......
......
东边,原来的那片杂草从,被改成了养大鹅的场地。
他们见到生人进来,无不伸展翅膀,在那“嘎嘎”乱叫。
那昂起的头,那不屑的高傲眼神。
要不是这片场地被渔网给围了起来,这群大鹅,估计已经冲出来揍我了......
我又朝着角落的一栋红砖搭建的屋子看去。
那里,原本是那片野鱼塘。
现在,被土地所掩埋,在上面盖了这栋红砖房。
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
我安慰着自己,扛起铁铲,走入了这间,连窗户都没,只留有一道,两人间距口子的红砖房......
一进去,就被吓得一哆嗦。
我只一眼,就从凌乱的室内,锁定了摆在角落的铁桶!
这上边锈迹斑斑!里面还灌着水泥!
可不就是我当年推进鱼塘里的那个铁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