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素目送管家离开之后,她才摊开手掌,看向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折叠起来的千纸鹤,纸鹤是纯白的,只不过在尾巴和翅膀的位置沾染了一条长的不规则的红色,是血渍,刚刚应该就是它在撞击窗户。
云素摊开手将纸鹤放了出来,纸鹤在她手里扑闪着飞了两下,便自动打开,露出了写在里面的字。
上面写着【我们找到了格雷斯特的弱点,城镇里出现了新的天使,一定要在祭典结束之前来教堂。】
留言人是谢风。
随着这行字的展示结束,纸鹤在空中燃烧,化成一股白色烟雾消失。
这个纸鹤应该是谢风在游戏中的一个道具,今天中午的动静大概是他们为了趁机把这只纸鹤送进来。
云素摸了摸脖子上的枷锁,这种被下了特殊禁制的枷锁,如果没有主人的允许,很难打开。
祭典是在今晚开始,举行七天,也就是说她还有时间,关键是谢风的带来的消息说城镇里出现了新的天使。
云素低头看了看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已经算不上天使,所以这个被天使庇护的城镇才会又有天使到来。
深夜,云素察觉房间中有一道视线正在看着她,那道视线似乎已经看了她很久,她睁开眼,撞着一双幽暗的双目。
房间中的蜡烛散发着昏黄的光,格雷斯特不知道来了多久,正站在她面前。
云素通过格雷斯特面部偶尔动一下的肌肉,能感觉到格雷斯特的状态似乎很兴奋却又带着隐忍。
他坐到她的床边,看着云素从床上坐起来后才说:“天使降临了,你会是我的第一个作品,也是和我最亲近的作品。”
格雷斯特亲昵地抚摸上云素的脸,看向云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新生的婴幼儿那样慈爱,绝对让人没办法把他和恶魔联系在一起。
“格雷斯特,你想对我做什么?”云素冷着脸问。
她直觉不好,下意识小心地往后挪动身体,格雷斯特却没有给她机会。
在云素感受到痛的瞬间便又被铺天盖地的愉悦冲击,格雷斯特正俯身吻着她。
嘴里的血腥味让云素明白,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吻,格雷斯特在给她喂食新鲜的血液。
她所体会到的愉悦感也不是因为吻,是因为格雷斯特的血液中有某种能让她兴奋的东西,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邪恶这个词。
就像是吸血鬼给人类注入血液,格雷斯特现在在对她进行另类的初拥。
随着血液进入到体内,云素感觉到一阵又一阵热浪在焚烧的她身体,她的呻吟声不由自主地从唇齿间溢出,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将面前的人揍一顿。
“初拥”并不需要多少时间,在给云素短暂的喘息之后,格雷斯特又加深了这个吻,这次他吻的很轻柔,手上也不断爱抚着云素的脖颈。
两人结束准确来说不是吻的一个吻,云素躺在床上感受着身体结构在发生着彻底的改变。
这场漫长旖旎的仪式结束以后,云素皱着眉看向格雷斯特。
“现在可以说你对我做了什么?”
格雷斯特露出了稍稍愉悦又有点不属于他的天真的表情说:“我让你属于我了,你的主人将不能再召唤你,甚至会对你厌恶,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把你消灭。”
云素突然笑了一声,用十分可怜的目光看向格雷斯特。
“你真的不明白,你只是得到了我的身体。”
云素想说至少这个人还没记起来她是谁,对于她和这个游戏里的任何一个玩家都只是游戏里的NPC。
格雷斯特蹙眉缓缓从床上坐起来,他重新戴上了方才脱下来的黑色手套,把他苍白骨骼明显的手隐藏了起来,只是对着云素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早上,由于被格雷斯特同化,云素一整夜都在昏沉中度过,当格雷斯特带着王然来到她的房间中,她的意识很模糊。
“我带来了你的朋友。”
格雷斯特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身边站在的王然唇色白的像纸,脸色比死人还难看。
云素猛地就醒了,她快速从床上下来,拉过王然到身后,呈现一种保护姿态。
云素咬着牙,瞪着格雷斯特:“你......”
她闭了闭眼,不知道能说点什么,格雷斯特连她都不记得,又怎么会有可能记得王然。
王然的身体一直在不断颤抖,她缩在云素身后,恐惧地盯着格雷斯特。
格雷斯特仍旧表现的像一位优雅的绅士,他在用行动证明,云素和云素的那些朋友的所作所为是没有用的。
格雷斯特再次离开了房间,他离开的神态和上次一样,似乎是又要开展一场捕猎。
“出什么事了?”
云素把王然拉到床边坐下,看着王然问。
“他在对玩家进行捕猎,谢风为了保护新的天使受伤了,新的天使失踪了,我们怀疑是格雷斯特抓走了他。”
云素想到格雷斯特对她做的一切,很有可能格雷斯特会如法炮制,她神色严肃看着王然道:“没关系,可以杀了他,找到杀了他的办法。”
一定会有办法的,这里不是未知的人生,游戏的副本一般都会有一个正解,他们不可能没有活路。
云素觉得解决的方法仍旧在教堂中,她莫明的就想到了曾经经历过的一个游戏副本中的天使,加百列。
“云素姐?”
王然紧紧抓着云素的手,她明明知道眼前的人是云素,她不应该害怕,可是她控制不住,眼前的和她之前见到的云素姐截然不同。
云素烦躁地晃了晃脖颈上枷锁,看着王然说:“我要想个办法,把这个东西让他给我弄掉。”
正当两人说话时,那个细长的管家的脚步声再次出现在门外,他推开门,带了两份食物,看着云素和王然的视线截然不同。
他看向王然时眼底闪过贪婪,看向她却多了些惧怕?云素不动声色地观察。
等管家走后,云素走到房间中的镜子旁,看里面的人,和她相似的惨白的脸上一双异瞳,一黑一白收在身后的翅膀,看着吓人,不伦不类。
当夜,远处祭典的热闹的声乐再次传来,云素和王然坐在房间中一筹莫展。
云素着急的在房间里四处走动,时不时摸摸脖子,心里想以她现在这个状态如果把头给拔下来,她还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