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元年正月六日,李治下旨册封王氏为皇后,册封徐慧为贵妃,萧氏为淑妃,郑氏为德妃,杨氏为贤妃,刘氏为宝林。原本李治是想将刘氏定位最末等的采女,这宝林之位还是王皇后为她争取来的,因为王皇后要过继李忠,总得给刘氏一点甜头,不让刘氏心存疙瘩。
次日,又下旨册封长子李忠为陈王,拜雍州牧;次子李孝为许王,拜为并州都督;三李上金为杞王,拜为益州都督;四子李素节为雍王,遥领歧州刺史;五子李臻为楚王,遥领扬州大都督。
而长女李下玉封为义阳公主,次女李安玉封为高安公主,三女李月恒则封为代国公主。
这几道旨意无一不展现了李治对李臻与李月恒姐弟俩的偏爱,姐弟俩的封号皆以国为名,且两人的封地皆在富庶江淮道,一个是扬州,一个是楚州。其余子女皆以郡为封号,封地也都是些不大不小,不富不贫中规中矩之地。
面对李治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不仅是王皇后与萧淑妃不满,连心态一直很平和的郑德妃与杨贤妃都有些失衡。
后廷之人不满,前朝的大臣也有意见,纷纷要求李治改了姐弟俩的封号。可是李治以龙凤胎是祥瑞,如此册并无不妥为由,一一驳回上谏。
见李治态度异常坚决,毫无转圜余地,长孙无忌等人也不再计较。他们皆认为不管李臻的封号多好又能如何,只要太子之位是他们选中的李忠就行。
“娘娘,郎主传来消息,让您别因陈王殿下的封号一事与陛下争吵,反正不管楚王的封号在尊贵又能如何,总之郎主他们会让陈王坐上太子之位,不论其他皇子如何册封,难道还能有太子尊贵吗?”春桃赶紧将王仁祐传来的消息告诉正在大发雷霆的王皇后。
王皇后听到这话脸上的怒意才渐消,心里虽然还有些不懑,但也有得意,“阿耶说的没错,如今楚王的封号在好又如何,确实比不得太子尊贵。她徐慧再得宠又能如何,就算生了代表着祥瑞的龙凤胎也无用,皇后之位是本宫的,太子之位也只能是本宫忠儿的,她与她的儿子永远只能被本宫踩在脚下。谁让她徐氏一族不如本宫身后的世族,”她嗤笑一声,继续道:“出生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谁让她不论是家族还是前朝势力皆不如本宫,就算陛下如何宠爱她又怎样,她还不是永远越不过本宫去。”
春桃一面为王皇后按着肩,一面笑嘻嘻的恭维,“娘娘所言没错,任她在如何受宠又能如何呢,还不是要被您永远踩在脚底下,永远也越不过您去。谁让她运气不好,样样不如您,如何折腾这辈子就也这样了,日后还不任由您拿捏。娘娘是皇后殿下,有调教妃嫔的职责,您日后想如何拿捏她都易如反掌。”
这话让王皇后有一种一雪前耻的感觉,心里很是舒爽。
淑景殿中,萧淑妃听到旨意后便大发脾气,噼里啪啦将目所能及的东西,都给砸了粉碎:“这算什么?前两日陛下来看本宫,本宫殷切的求了陛下那么久,就是想得了那贵妃之位,也想让素节能得个好封号。结果陛下不仅让徐慧的位份高于本宫,连素节的封号也不如她的孩子,她的两个孩子一个为楚王,一个为代国公主,连一个公主的封号都比素节的好上不少,凭什么?明明本宫比她更早入东宫伺候,陛下如此做不就让本宫与素节成了笑话吗?那个王氏的家世背景本宫比不过,她又有长孙无忌等人的支持,才让她的皇后之位动摇不了,皇后之位就罢了,难道本宫连一个贵妃之位都配不得了吗?”
“娘娘,您消消气啊,”云烟在一旁劝解道,“娘娘,与其在这里生气,还不如是想想办法让陛下册封雍正殿下为太子,只要雍王成了太子那可比什么楚王的尊贵多了。日后您成了皇太后,这可不是什么皇后贵妃能比得了的。”
萧淑妃顿时停下手上的动作,眯了眯眼,看着云烟:“你说得对,只是封为个楚王而已,再尊贵还能越到过太子去?徐慧如今是贵妃又能怎样,以后也只是个太妃,哪里比得了皇太后。王氏那边如何?李忠封为陈王估计她也很不满意吧,她有没有做些什么?”
“所以娘娘消消气,”云烟点头道,“如今后廷位份已定不可能更改,但太子人选未定,娘娘该将目光放在太子之位上。咱们不看今日,图的是来日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