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茂则知道消息后觉得有些头疼,知道是有人借机打压支持新政的大臣们。而苗心禾对此事的态度是任由发展,让这些人内耗,等最兴来登基后才好收拾他们。所以在知道赵祯在翔鸾阁守着病危的八公主后,张茂则也没用此事烦他。
一番思量后,张茂则决定趁杨怀敏不在,去皇城司调查当年出逃的宫女。张茂则查看一番,才发现杨怀敏对找出逃宫女一事十分不上心,张茂则虽然知道杨怀敏有自己的心思,却没想到他与许兰苕两人和张妼晗与贾玉兰并不是一条心,并吩咐镣子多留意张承照。待这些暗线都掌握在手中,以后才好配合苗心禾。
赵幼悟的情况不好,赵祯也因此心情不好,出了翔鸾阁在后苑散心,刚好遇到梁怀吉,便让梁怀吉陪自己去花园抓金蛉子。但此时已经入了秋,早就没有了金蛉子。
梁怀吉安慰赵祯,明年就又有了,到时可以偷偷叫最兴来父子俩一起抓。赵祯想到梁怀吉描述的场景便笑了起来,问起梁怀吉小时候有没有和父亲一起捉过金蛉子。梁怀吉答道,“臣刚出生时,父亲就已经去世了。”
赵祯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狭隘,自己的儿女们至少曾锦衣玉食过,和平常百姓家的孩子们比起来已经是幸福万分,赵祯平静了些。
第二天崇政殿中,李定状告苏子美在矾楼口出狂言,公然议论朝政,还对赵祯不满,说赵祯昏庸。韩琦喝止了李定,质问李定是否亲耳听到昏庸二字是从苏子美口中说出来的,如果不是,那李定就是在栽赃陷害。
杨怀敏也在一旁说昨日连夜审讯了苏子美,苏子美的确议论了朝政,也表达了对赵祯的不满,但的确没有说赵祯昏庸。
赵祯表示不再追究僭越一事,但王拱辰此时突然在殿外求见,说有苏子美王益柔等人用公款吃喝狎妓的证据。王拱辰一番慷慨陈词,赵祯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但夏竦却在一旁火上浇油,说王益柔是范仲淹之前提拔的,暗示王益柔和欧阳修是朋党。
赵祯贬了韩琦出京,韩琦离京前一天,赵祯私下召了韩琦一起钓鱼,问韩琦是否心有怨恨。韩琦却觉得自己渎职了,赵祯说韩琦虽没有建功立业,但也是中规中矩,没有渎职。
而这事不过几日,巡边的范仲淹便接到了消息,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吃不喝的回想过往种种。
推行支持新政的主要带头官员一个接着一个的要么被贬出京,要么被人想办法拉下水。而有些事赵祯虽有为难,可他也并非只有这个选择,但他就是这么做了。
范仲淹终于是明白吕夷简说的‘官家支持推行新政就是想治冗,只是想把这个尾巴掉一掉,可他觉不会真敢去推翻去改祖宗的毛病’这句话的意思了。当时他不甘心所以不以为意,如今想来吕夷简这句话是箴言,而吕夷简才是看得最明白的那个。
张茂则按照苗心禾的吩咐去了矾楼找出了碧桃,他诱惑碧桃开口,说只要碧桃说出事情原委,如果真的有情有可原的地方,他自然会为碧桃求情保她一命,以后她就不用在躲躲藏藏。若是碧桃嘴硬,那就别怪他把碧桃直接交给杨怀敏处置了。
碧桃被吓得开了口,说自己当时从柜子里拿出一张汗巾为赵楚瑶擦脸,结果赵楚瑶就开始发病了,自己将丝巾揣在怀里就逃跑了,而当时她们所躲藏的房间,就是许兰苕的房间。
因为苗心禾交代过,所以他拿到物证保管后,便告诉碧桃好好待在矾楼,若是有需要她出面时作证时,自会派人来接她。并告诉她这次见面之后一直到派人接她作证前自己不会再来找她,并会为她遮掩好身份行踪,但她也别想着逃走。毕竟没有路引她随时会被抓,到时候是个什么下场就不好说了。
碧桃自是一口答应,她在矾楼过得还不错,梁元生性格温和,对她还挺照顾。只要等这件事了结了,她就自由了,她为何要跑。没有路引她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许兰苕被赵祯升为司饰后并没有在张妼晗面前露出得意之色,甚至还端了药回翔鸾阁伺候张妼晗,在张妼晗面前表现得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
张妼晗却问许兰苕是不是想成为娘子,许兰苕没有否认,只说赵祯心里有张妼晗,自己的野心也是痴心妄想。听了这番话,张妼晗便也没有再为难兰苕,还让她以后每晚都伺候自己用晚膳。
待许兰苕离开后,贾玉兰看着坐在餐桌前发呆的张妼晗,一面劝说,一面给她舀汤,“娘子,你怎么不喝呀?你得多喝点补补身子。”
“婆婆叫我喝汤都愁眉苦脸的,也知道日日喝这药膳实在是难受。难道,是怕我逼你替我喝了不成?”张妼晗声音低落,说完后继续看着前方发愣!
这话让贾玉兰轻轻笑了起来,她拿起箸子为张妼晗夹了一块小菜,然后道:“娘子,你可真会说笑。”看着还是发呆的张妼晗,她继续道,“这药膳里都是什么熬的你知道吗?老山参、瑶柱、干贝拿活鸡和羊肉吊了多久的。所有的食材都是官家亲赐的,你让我喝,你要折我的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