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凤九天:“绛珠郡君的案子审得怎么样?”
玉阙道:“乔关山、贾玉姿和路羽衣都已经招认是他们两个月前在普陀寺侮辱绛珠郡君,致其死亡。”
凤九天眸色深深,“不,还不够,让丁侍郎再审一次。”
刑部侍郎丁岁寒在她决定要对付刑部尚书的时候,就已经让玉阙找她合作了,原本她觉得有风险不同意,后来凤九天说可以扳倒刑部尚书就立刻同意了。
看来丁岁寒对刑部尚书古远风积怨很深啊。
玉阙:“是,奴婢这就去。”
玉阙出去的时候,月章刚从宫外回来,准备向太女禀报。
月章:“殿下。”
凤九天:“香雪她们回来了?”
月章:“回殿下,香雪她们已经回来了,不过死伤大半,很多人死在了那里。”
说着,脸上多了一丝悲戚,其中不仅仅有自己培养的死士,还有苗族的族人,有些甚至还很熟悉,现在全都死了,因为三个外人!
想到这里,心中就涌出一种莫名的怨气。
凤九天看见她的悲伤,莫名一顿,不知道怎么安慰,叹了一口气,“下去休息吧。”
月章看着太女平静的脸庞,心头的怨气慢慢平复了下来。
“是。”
刑部大牢
玉阙跟着丁侍郎走进了刑部大牢。
这刑部大牢可以称得上是大衍朝最坚固的大牢,守备森严,没有犯人能从这里逃出去。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混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一会儿就受不了,更何况这些平时养尊处优的小姐们。
两人先去了路羽衣的牢房。
柿子当挑软的捏。
剑门侯的女儿她不敢动,一个商户之女她还动不了吗?
走进牢房,路羽衣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虽看起来平静,但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腿依然可以看出她的忐忑。
看到她们进来,路羽衣从床上跳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不会要动刑吧!
丁岁寒:“我们这次来是要问路姑娘两个问题。”
路羽衣又紧张了起来,“什么问题?”
丁岁寒:“第一,你们为什么会盯上绛珠郡君?第二,你们为何一致指认风尘扬是侮辱绛珠郡君的凶手?”
路羽衣:“两个月前,我和乔关山、风尘扬、贾玉姿还有容子空在君悦酒楼吃饭,正好看见绛珠郡君在下面,一身青衣楚楚动人,看起来就心生怜惜。当时我们就开玩笑说绛珠郡君玩起来是什么滋味,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当时也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乔关山突然听到一个消息,说绛珠郡君第二天去城外的普陀寺烧香,便嚷嚷着一起去堵绛珠郡君。没想到绛珠郡君当时在后山,又没有人,我们五人一时心猿意马起来,心生歹念,将绛珠郡君给……”
这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是其中有几个疑点。
为什么她们吃饭的时候恰好看到绛珠郡君?
乔关山收到的消息是谁送给她的?
在普陀寺,即便绛珠郡君待的地方偏僻,可是这些纨绔子弟最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居然一起做下这等龌龊之事,有些奇怪。
丁岁寒又问道:“你们五人一起做下这等丑事,为何你们四人一致将事情推给风尘扬?”
路羽衣的眼神飘忽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因为她家的势力最弱啊,不选她选谁啊。”
丁岁寒顿时被气笑了,“风家的人虽然官位不高,但也是清贵人家,你只是商人之女,比起她来恐怕更加不如吧。”
说起这个,路羽衣就来劲了,自豪地说道:“我虽然只是一个商人之女,但我的舅舅他嫁给了剑山侯,是剑山侯正君。我和乔关山可是表姐妹,要不是有这层关系,她怎么会带着我一起玩。”
丁岁寒按了按头,倒没想到有这层关系,顿时起了退缩之意。
丁岁寒退缩了,玉阙可没有那么好打发,“说,为什么指认风尘扬?你刚刚的话,我可不相信,什么势力最弱。要是不说的话,这大牢里有很多刑具可以不在身体上留下痕迹,也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路羽衣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个人是谁啊,穿着普通狱卒的衣服,刑部侍郎都没说话,她插什么嘴,难道身份不简单,“你要我说我就说啊,你是什么人啊。”
不见棺材不落泪!
玉阙从袖口拿出一根毛笔,向路羽衣走去。
丁岁寒拦住了她,“真的要这么做吗?她的舅舅可是剑门侯府正君。”
玉阙瞥了她一眼,“大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今天一定要有一个结果。”
闻言,丁岁寒就没有再阻拦。
玉阙招了招手,“把她绑起来。”
衙役把路羽衣固定好了以后,玉阙脱下路羽衣的鞋袜,用毛笔在她脚心画来画去。
从毛笔放上去的那一刻,路羽衣就开始笑了起来,全身努力挣扎着,可是被生意束缚住,怎么也挣不开,只感觉越来越难以呼吸,“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一刻也停不下来。
丁岁寒问道:“还不快说。”
我说我说。
你快停手啊。
路羽衣想说话,可是笑得她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玉阙停了下来,厉声道:“还不快说。”
路羽衣喘着气,平复了一下气息,“那天在后山,我们五人看见绛珠郡君,觉得他生父早逝,也不受母亲重视,于是心生歹念,准备侮辱绛珠郡君。可是,等我们五人完事后,到风尘扬了,那个胆小鬼居然跑了。这样,我们当然不会放过她,五个人一起来的,结果她一个人独善其身算怎么回事。于是,绛珠郡君的事被发现以后,便和家里人通气,准备联合其他三家把风尘扬推了出去。”
风尘扬居然是无辜的,哈哈哈……
丁岁寒高兴极了,古远风那个老匹夫整天道貌岸然,自诩在自己手下绝没有一个冤案。
年轻的时候倒是确实如此,一根筋,什么案子非要查出一个真相不可。
那个时候,她虽然厌恶古远风却也佩服古远风,可是她经历官场以后,渐渐地变了,不再一味追查真相,但依然那么清高,觉得她抓的就算不是凶手,也不是无辜之人,真是可笑。
这一次,丁岁寒倒要看看她会说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丁岁寒要让她知道她残害的无辜之人也不少,她和她都是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