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尚书古远风收到暂时在家休息,配合调查的命令时,还有些错愕,绛珠郡君的事情不是已经告一段落了吗?如今又怎么会翻出来。
她回到家中,“正君呢?”
下人回答道:“正君在书房。”
古远风往书房走去,看着他正在算账,脸色柔和了下来,“夫郎,在看账本啊?”
古正君看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
古远风知道他还在因为父家那个侄女而生气,“夫郎,这都两个月了,你还在生气啊?”
古正君愤怒中带着一点委屈,“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她是我的亲外甥女啊。”
古远风:“她犯了国法,她侵犯了绛珠郡君。”
古正君辩驳道:“她没有,阿扬说了她没有,我相信她。她如果这么做了,一定会承认的。她虽然贪玩,外面也说她是纨绔子弟,但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且她那么懂事,每次过来都给我带了礼物。”
每份礼物都这么合她心意,这是妻主和儿女都没有做的事,可是她却没能保住她。
呵,她要是什么都没干,外界那些流言蜚语从哪里来的?
古远风:“当时绛珠郡君去城外普陀寺上香,她跟她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去了,五人合伙侮辱了绛珠郡君,她还有脸在你面前说她没有。”
古正君:“我了解她的,她要是有,不会不认的。而且凭什么都侮辱了绛珠郡君,只有阿扬一个人死了。”
古远风:“当初其他四家合伙压制我和风家,让风尘扬一人承担,想要尽快平息这场风波,风家抵不住压力才答应牺牲风尘扬,还求到了我这里。”
风家是清流人家,风尘扬是幼子,难免骄纵了些,这才让风家难得出现了一个纨绔子弟。
照她以前的脾气,五个人都得死,别让她逮到机会,要不然……
前户部尚书之女容子空也是侮辱绛珠郡君的人,本来她未满十四周岁,不用死,只需发配,是她更改了年龄,送她去了断头台。
其他人,迟早也得下去陪绛珠郡君。
古正君呆呆地坐在那里,原来父母已经放弃阿扬了吗?可是她们还是迁怒了他,上次他回家的时候,父母都对他冷言冷语,还说让他日后少回来,还说什么阿扬一条命换了妻主的大义灭亲之名,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想着想着,眼睛慢慢变红,眼前也变得模糊不清。
古远风看见他的眼泪,有些烦躁,又有些心疼,正君向来精明干练,何时见他这般脆弱过,想安慰又不知怎么说,“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死了就当是为家族除害了,免得再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至于伤心这么久。要是我家里出现这样的人,我早就把她打死了。”
古正君站了起来,指着门口,神情激动,声音低哑道:“你给我滚。”
古远风知道这时候还是让她静静吧,省得又说出什么话刺激到他,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
见古远风离开以后,古正君再也绷不住了,伏在案上,大声痛哭起来。
刑部
刑部侍郎丁岁寒、大理寺卿王平和御史大夫庄怀清一起查看绛珠郡君的卷宗。
刑部侍郎丁岁寒边查看卷宗边说道:“当初和风家风尘扬一起去普陀寺的有吏部侍郎贾风意之女贾玉姿,前户部尚书之女容子空,剑门侯乔北风之女乔关山,京城首富路家之女路羽衣,如今容子空已死,如果要重审绛珠郡君一案,这三人恐怕要提审。”
听到要提审,大理寺卿王平和御史大夫庄怀清都沉默了。
这三人要提审最为难的是剑门侯之女乔关山,剑门侯掌握大衍二十万兵马,曾多次抵挡外族入侵,守卫西北多年,深得女皇信任,其家人更是全部在京城,以示对女皇的忠诚之心。
两个月前,刑部尚书古远风亲自去要人,都被剑门侯府的人挡在门外。
后来,除风尘扬之外其他四人,都一致指认是风尘扬侮辱了绛珠郡君,与她们无关。她们上山时,风尘扬中途离开,四人上了香以后,去找风尘扬才发现她侮辱了绛珠郡君。
如今想要提审,恐怕难上加难。
在她看来,这四人罪无可赦,五个人上山,只有一个人侮辱了绛珠郡君,这可能吗?她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更何况剑门侯之女乔关山好色之名可谓天下皆知,说乔关山是无辜的,她可不信。
庄怀清主动道:“我去上书请示陛下。”
刑部侍郎丁岁寒和大理寺卿王平松了一口气,不用她去触女皇的眉头,真是太好了。
凤英看了庄怀清请示的奏折,很是头疼,乔关山确实是此案关键之人,可是剑门侯乔北风……
这样也好,剑门侯也多年未回京了,趁这个机会试试她的态度,是不是依然那么忠心。
于是,她用御笔在奏折上写了一个准字。
收到奏折的庄怀清松了一口气,这下剑门侯府要是不放人,就与造反无异了。
庄怀清拖着刑部侍郎丁岁寒和大理寺卿王平带了大批的衙役一起去了剑门侯府,可不能让她一个人挡着剑门侯府的炮火,这种时候就要发挥有难同当的精神。
王平:我真是谢谢你还想着我们。
丁岁寒:能不能不淌这个浑水?
她们往剑门侯府而去,一路浩浩荡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抄家呢。
“这是怎么了?”
“听说刑部重审绛珠郡君的案子,这是去剑门侯提审乔关山。”
“乔关山?这剑门侯府那老封君能同意,那老封君可能剑门侯的父亲,可疼乔关山这个孙女了。我看乔关山那无法无天的性子就是那老封君宠出来的。”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把乔关山带走。”
“估计悬。”
“走,我们去看看。”
刑部侍郎丁岁寒、御史大夫庄怀清和大理寺卿王平来到剑门侯府,剑门侯府大门关闭,似是要将一切麻烦关在门外。
三人互相看了看。
御史大夫庄怀清大声道:“今日重审绛珠郡君一案,前来提审剑山侯之女乔关山。”
可是府里依然没有动静,决定将躲避进行到底。
王平命人将整个剑山侯府围起来,防止乔关山逃跑,还命人一直在外叫喊,希望给予对方压力。
“今日重审绛珠郡君一案,前来提审剑山侯之女乔关山。”
“今日重审绛珠郡君一案,前来提审剑山侯之女乔关山。”
不知过了多久,府门才打开,一中年女子拉着乔关山出来,乔家老封君一脸不舍,死死地拽着乔关山的衣服,仿佛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还跟着她们哭喊道:“你这个逆女,要带关山去哪?你这是要让关山去送死啊。”
这个中年女子就是剑山侯的妹妹乔不思。
乔不思看着乔府老封君,一脸恨铁不成钢,她当初就说要好好管管乔关山,非要往死里宠,还说什么小孩子能闯什么祸,现在出事了吧,“父亲你还不明白吗?今日你护不了她了。”
她将乔关山给了衙役。
眼看着乔关山要去坐大牢了,乔府老封君无理取闹道:“剑山侯在前线镇守,你们却抓她的家人,没天理啊。老身为我的女儿不值啊,老身这就传信给侯爷,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