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出事,再不结婚,看他如何推脱。
一间小房,有些潮湿,游以迁走进去。
亿初住他隔壁,听声音似乎在洗澡。
他没睡过这样的小床,很复古的硬板床,亿田阳怀旧,亿初多次要换,他都不同意。
这里以前屏诚住过,房间还有他的味道。
他很不爽。
靠着墙,站着,环视周遭一切。
他成功把所有事都盖住了。
这么些天,他处理好那一批货,把木材让金刚带人挖坑全埋了,上面盖上简易房,算是看着那批货。
得知有人打听亿初的情况,总不能让亿田阳一直闹着,才主动让泰威安排了一切。
医院屏诚和两具尸体的检测报告,故意让亿田阳看到,误认为他们没有关系。屏家两口周边的人都拿了付竹不少好处,按他的意思说去国外旅游了。
那手风琴他晚上学,白天教,小孩子又不懂,老师教他啥,他教人家啥,总算一系列的事,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亿初的举动,真把他当成屏诚那小子,让他最惊奇的是,他对她这样的举动,竟然说不出来的舒爽。
游荣恩从泳池抱出湿淋淋的她时,他心里闷闷的。在他房间看到月光下,床上的她时,他心里更是燥燥的。
当听到寿宴上,他大声扬言要娶她时,他心揪了一下。那夜,她凑他那么近,问他是不是她的朋友,他心突然被什么东西箍住。
当听到她被人深夜接走,他失眠了。
公寓,看到她在他怀里,他默默抓紧了拳头。。。
浴室里,女孩放松的哼着小曲,热气缭绕,温润的水带着可爱的泡沫从女孩头顶滑下,滑过她长长的睫毛,滑过丰盈的嘴唇,溢满她小巧的锁骨窝,瀑布般跃过两座山峰,打了个旋,滑进那一叵测的深陷地带。
笔直的双腿,光洁明亮,水柱陡然自得的一层层荡开,带着几根落发,溜去脚下的深渊。
她好久都没这么愉快的洗个澡了,热水把她皮肤熏的粉红,滑嫩的皮肤上带着细细水珠,在光影下盈盈发亮,她拉开浴帘,随手拿了一浴巾裹着。
刚拉开门,蓦地撞进一个人怀里。
浴巾因惊慌不慎滑落,露出雪白丰盈的半个。
离得太近,太过突然,那一抹白色永远停留在男子的脑海里。
男子猛的转身,女孩慌张的整理好浴巾。
两人脸颊红的如火炬。
“你,你怎么……”亿初尴尬问。
“还有房间吗?我不想……住那里。”那里有另一个人的味道,他很不喜欢。
“没,没了。”亿初说完,似乎想起一个问题,他以前不都是住那里吗,怎么突然不想住了,他想住哪里,难不成她的房间?
“……嗯,行吧。”他侧过头,有些不敢看那出水芙蓉般的女孩。
她小嘴唇受热水的熏陶,殷红如一颗小樱桃影影绰绰,肌肤粉白粉白上面挂着细小的水珠,让人不自觉的喉结滚动。她头发挽了起来,耳边散落着一缕发丝,因有水而弯弯曲曲,衬的人越发娇妩,这样的女孩,自然形成一种独特,纯净逼人。
尤其是那双眼睛,天真,圣洁。
“……晚安。”男子丢下一句,转身进了那间他不喜欢的房间。
只能坚持坚持了。
屏诚的房间很小,只放下一张床和一张小小的书桌,书桌上放着一沓照片,大约几十张,这是屏诚复印的,他知道亿田阳想他儿子,他就把照片传去失踪人口网站,每次有消息去见志愿者,都会散出去一些。
游以迁看着照片,照片并不是很清楚,有一小女孩旁边站着高大的男孩,身后是大学的教学楼,只露出边角。两人都笑的很灿烂,结合之前泰威的信息,这男子应该是亿初失踪的哥哥。
他随手拍一张,发给泰威,让他试图寻找。
躺去床上,脑子全是亿初胸前那片丰盈,喉结滚动。
下一秒,被子一蒙头,息了灯。
翌日。
早饭间,亿田阳准备一肚子的台词正冲向喉头,不咸不淡的扫视两人一眼,昨晚,他听的真切,什么也没发生。
游以迁看着白白的馒头,想起她白白的丰盈,咽了咽口水。
亿初脸颊浮上红晕,表情怪异。
老头活了七十年明显看懂了两个人的小心思。
“小诚啊,”亿田阳决定不装深沉,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颗老心脏几次差点骤停,再出一些事,他真受不了,也就昨晚,他睡了个踏实觉。儿子那么多年没消息,只剩这一个女儿,他必须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儿结婚,最好再抱上几年外孙。
亿初抬眸看父亲,他叫他小诚,偷瞄了一眼游以迁,那人面色温润,眉眼带笑。
来时的路上,他告诉她,他以前的名字叫游屏诚,怪不得她会莫名叫出来,那个不知廉耻的游荣恩还说那是他的小名,真可恨!
他还说暑假回老家,父母和他谈话,让他辞去幼儿园的工作,一个男人在幼儿园能有什么前途,他执拗不过,就答应了。
他现在的工作是在一家集团,工作前途不可限量,至于为何会换工作,他说以后在向她解释。
刚清醒的脑子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冲淡了某些值得深思的事。
亿田阳继续说,“我老了,陪不了你们几天,结婚的事,你们打算啥时办?”
“咳咳——”
猝不及防。
游以迁刚喝口汤,还没咽下。
呛的差点喷出来。
原来这老头这么满意屏诚那小子,不知为何,他听到这话,平静的脸上滑过嫉妒,一闪而逝。
结婚,他从未想过,在英国,周围的同学都陆陆续续结婚,他始终对这个词,没概念。
心里的头等大事,只有报仇。
整天身边跟着付竹,有一段时间,他们身边的人都说两人是不是秘密‘领证’了。
他嘴角蠕动,眼神看去亿初。
对面的亿初,眨着眼睛,翘着唇角,“爸爸,别催了,最晚春节。”
话落,父女俩眼中都闪烁着满意的眸光。
那人接话,“大叔,放心,亿初的婚礼,一定是盛大的,隆重的。”
这话说的有些旁人,他没说我,没说男主人的名字,只说隆重盛大。
猛一听没毛病,细细品来,意味颇浓。
亿初愣了一下,害羞的低头笑。
听到这话,亿田阳老泪差点飙出,最后克制住,点了点头。
门口有人打招呼,亿田阳站起身出去,亿初转过头,茫然的看一眼,她平时是个爱说爱笑的,那场高烧之后就变了很安静,这次回来不但安静,甚至变得淡漠。刚回头那一眼,亿田阳有些失望,这可是她小学到初中的老师,闺女连招呼也不打一个。
回到饭桌,他深沉的看着两人。
一个淡然。
一个满脸心思。
那八天,周遭的亲戚朋友都去医院看过,还默默带了钱,虽最后是一乌龙,如今,两人都平安回来了,他必须带两人去感谢一下。
一大上午,两人被亿田阳领着在街上几乎转了个遍,见人就说,他女婿,他女婿。
游以迁非常大方,只要亿田阳拉着人说他女婿,他就送上礼品。
半天下来,整个老城区都知道有一个长得很帅很有气质的小伙是老亿头的女婿。
亿初笑的脸都僵了。
她不明白父亲这次是怎么了,难道也知道她差点变傻子还是什么,看着老头那么高兴,她也稀里糊涂的高兴。
白云朵朵,阳光毒辣。
三人满头大汗的回家,饭是吃不下了,都一股脑钻进房间。
九月份的天气,那么大的太阳,他还从未在外面流浪几个小时,一进屋躺去床上就不想动。
手机里有几个未接电话,也没力气去回。
亿初端水杯过来,那人已睡着。
亿田阳拉着亿初,父女俩边喝边聊好一会。。。
床上的男子是被电话吵醒的,他出去时,亿初正在帮他切水果。
电话是泰威打来的,十分钟前他接到游永生的信息。麻桑死后,永生又找到麻桑一相好的拐着弯套话,没想到这相好的知道的还挺多。
十六年前,游永生刚十三,便就跟了当时赫赫有名的麻桑,麻桑的上面有蒙春,只是麻桑很会聊天,不像蒙春,比较沉闷,一些极其隐秘的话题,趁着喝酒也会对麻桑吐一吐。
蝉鸣啾啾的午后,一点没影响砸落进耳廓的文字。
大部分都是泰威再说,游以迁的脸越来越黑。
那个害死他父母的人,他找了十六年,总算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