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气呀,你不知道吗?在中原,受了伤呼呼不痛了。”滕月咬了咬唇,故作轻松道。
方才,她在看到萧璃后背的那一刻,心就陡然一疼。
那样深深浅浅的鞭痕,交错在男人的脊背上。
他当年到底是受了怎样的苦楚,流了多少鲜血……难以想象,也不敢去想。
她轻轻吹着气,在凹陷伤痕处仿烙下一吻。
仿佛这样就能穿越时间,给八年前那个少年减少一些痛苦,她心里也好受些。
萧璃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顷刻间,自己从地狱到了天堂。
可耻的是,随着她轻柔的安抚,自己从进卧房就未灭的那团火,越来越旺。
烧的他炙热无比,几乎没了理智。
克制的极好的瞳子染红,只想不顾一切将人狠狠按在被褥里……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公主!公主!”
“什么事?”滕月从他身后抬起头,问道。
“公主,您让奴婢查的怜贵人一事,有了眉目,结果太让人震惊了!奴婢听说那消息的时候,吓得都站不稳!”
雨雾语无伦次,言语中是夹杂不住的激动与兴奋。
“哦?”滕月心下好奇,准备下床。
“你去哪?让她进来不就好了。”
“这副样子怎么让她进来?”滕月看着凌乱一片的床铺,又看向赤裸上身的男人。
萧璃剑眉微挑,晦暗的划过她身上。“你的衣衫也没好到哪里去。”
滕月低头看了眼,顿时眼睛瞪圆,她气得跪坐在床上要打他,“这是我最喜欢的绸缎裙子,你揉的这样皱,不知还能不能复原!”
萧璃咳了两声,抬手将帷幔放下。
“别出去了,叫她进来。”
滕月气鼓鼓的捶了他一下,喊道:“雨雾,你进来说吧!”
“公主。”雨雾推门而入,明明是秋日,屋内的温度热极了。
她好奇看去,一眼若隐若现的帷幔后,有两个相贴的影子,当下止住了脚步,停在外屋。
“公主,您现在方便听吗?”她试探道。
“说罢,不需要避着萧璃。”
“公主,皇后娘娘传信过来,再加上我们府上暗卫近十日的跟踪调查,您可知,我们得出了什么信息?”雨雾卖关子,神神秘秘道。
“怜贵人的那一胎,不是父皇的?”
“呀!公主您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雨雾失落到眉眼耷拉,好不容易有个大八卦,公主好似一点都不惊讶。
“前因后果,怎么发现的,详细说来。”
雨雾接着道:“回公主,皇后娘娘传密信过来,近日她以宫中有人偷盗之名,盘问了许多宫人。
说是经过她的调查以及对宫人的盘问。有一个小宫女禁不住拷问,招了一些事。”
她说,她有一次给怜贵人宫里送花,送完的半路上才发现送错了品种,想着半夜偷偷换回来。
结果她当夜回去换得时候,发现宫中守卫甚多,根本进不去。没办法,她就在角落坐着,想逮住机会悄悄进去换。
这一蹲不要紧,大概四更时分,她看到一个穿太监服的人匆匆赶回,没用任何牌子就进了宫中主殿。
她原本想着,应该是怜贵人的贴身太监。可越想越不对劲,那身形日日在脑子里晃悠,直到再次见到怜贵人本人,才将那身形与眼前人对上!
那人,像极了怜贵人!”
滕月从萧璃怀里起身,沉吟道:“所以说,怜贵人半夜不在宫中,不知所踪,直至四更时分才偷偷回宫?”
“是呀,公主。此事皇后又私下调查了一番,基本坐实了,有这么一桩事。”
萧璃与滕月对视一眼,两个人眸子里都有些讶异。
半夜出去,还能做什么?无非是与奸夫厮混。
怜贵人这么大胆,在陛下眼皮子底下行大胆之事,也是厉害。
“母后有没有上报父皇?”
“没有。若是上报,仅凭证词太过危险,可能会被反咬一口。即使此事坐实了,怜贵人被处死,可父皇也会因此迁怒皇后娘娘,毕竟,这顶绿帽子就成了皇后娘娘参与的一部分。”
“男人这该死的小心眼。”滕月无奈。
“不过也有道理,单凭这个确实难以服众,还有其他证据吗?比如,逮没逮到奸夫是谁?”
“有。”雨雾急急地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这个是我们暗卫拦下的两封信,将它用特殊方法显形,又拓印下来,保存成这样。
您慢慢看,这是怜贵人派人传出宫的。这才是重量级,炸裂般的消息。”
雨雾身体都在颤抖,俨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
“哦?孩子的父亲这么重量级?”滕月狐疑的接过,眼神瞟到萧璃,“不会是你吧?”
萧璃失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我只和你有过。”
他顿了顿,贴在她耳边:“以后,也只和你。”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说情话的机会,以前闷葫芦似的人,自从得知自己心意,好似解锁了什么新技能似的。
滕月面色微红,定了定神,将信件展开。
“青郎,你的娇娇怀孕了,怎么办?
已经诊断出有一个月身孕,正好是我们在冷宫那日惹的祸。
叫你不要,你还是……
陛下已经知道,且举宫庆贺。我想瞒,也瞒不住了。
且我总觉得陛下没完全相信,高贵妃也在怀疑我对陛下不忠。
若留着,也许不日就要发现你。若不留,我又不舍得。
你说这个孩子留还不是不留?收到速回,我该如何是好?”
“‘青郎’是谁?好大的胆子。”萧璃问她。
“这……”青郎她不知道是谁,但看到后面的内容,滕月脑袋“嗡”的一声,都快炸开。
自称“娇娇”,在冷宫惹的祸。
不就是那日她与雨雾在冷宫听到的动静吗?
那么,这个青郎就是她的病秧子七弟,安和帝的亲儿子——滕咏思?!
父皇的妃子怀上了父皇儿子的孩子,太乱了!
怪不得原主经历的记忆中,这孩子生下来,长得像极了安和帝呢。
合着这是隔代遗传……
眼下,不明的就是滕咏思的态度。
她好奇不已,拿起后一封信,迅速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