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女人如果进牢里面,这一生的声誉算是毁尽。
曾氏跟朱氏有这心思,也算是蛮歹毒。
先不说这牢屋里面本就没男女之分,就说这女人如果给关到男人堆里面,还可以不发生点什么事儿?可以给关进牢里面的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更不要说这人如果关久了,即便见着头母猪也可以看成是美女,这要不扑上祸害了才是怪事儿。
因此才说这女人是决对不可以进牢屋,进了牢屋这人即便是毁了。
俞小麦的耳朵好使,哪怕隔的蛮远的,只须她认真去听的话,还是可以听个大约。因为不懂这一些大兵的来意,俞小麦就竖起耳朵来听听,听见二人一个劲地抹黑自个,俞小麦倒是没什么意外,到底这曾氏跟朱氏如果不抹黑人,那才叫人意外。
而听了那样一会工夫,虽说一直都是朱氏跟曾氏说的多,可从大兵不时打听话里听着,也大约可以揣摩到他们来意。
要是没错的话,该跟茶籽儿有关,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
了解了个大约以后,俞小麦也懒的伸长耳朵听。
到底任谁也没有那好面色站在这儿听着别人抹黑自个,除非脑筋有病,俞小麦可担心自个会忍不住又跑上把那二人提了扔到门外边去。
还想叫她去蹲监狱?呸,就没有见过心可以黑成这个模样的。
还敢说是亲奶,比后奶还要歹毒呐!
里长看见大兵来了,不免有一些担心,赶快问:“大妮儿这是出什么事了?咋来这样多大兵?”
俞小麦说:“没事儿,从州城来的,估摸是为这茶籽儿的事儿。”
俞卿正从房子中出,听闻大兵是来找他的,立刻便想要过去打听消息,不经意听见俞小麦这样一说,瞬时便有一些呆:“为茶籽儿之事儿?那跟我何干?”
俞小麦耸耸肩:“那的问这老头子,分明那时说好了事都叫他给揽了,结果人家大兵一来不说找里长,直接便找到你头上。”
里长听言立刻便怂了,说:“这在县长眼前也不可以不说实话不是?那时县长那样一问,咱们便寻思着将你说出。可斟酌一番,你到底一妇道人家不大方便,就将卿哥儿的名字给报上,没有想这事居然惊动到州城那里去了。”
俞小麦心说,这惊动州城算什么?搞不好还要惊城整个大鄂国呢!
这即便是闹蝗灾也不是每年都会有的事儿,可这稻飞虫只须有一年长,就是会年年都长的,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严重时比蝗灾也好不到哪里去,照样会颗粒不收。如果不要的地方也没有想出办法来对付这稻飞虫,自个交出的这个办法,铁定给大鄂国利用起。
“实在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老娘后悔了!”俞小麦满脸晦气地说。
里长听的唇角直抽:“后悔什么?这是好事呀!”
俞小麦却说:“这对你们来讲当然是好事儿,对我来讲那就是件麻烦事儿,不怕跟你说,我如今是悔到肠子全都绿了,最初就不应该管这破事!”
“破事儿?”里长一个劲抽,老脸都黑。
俞小麦可不管里长会抽成什么模样,说完以后便直接进了灶屋里面,顺便将俞卿也拉进,边走边说:“没有必要这样急吼吼地送上门去,当官的又咋地,还可以不叫人好好吃饭了?走,我带你去找好吃的,先填饱肚皮再说。”
俞卿无语,拍开俞小麦手:“要吃也不可以进灶屋里面吃去,你倒是没有关系,我一个大老爷们像什么话?我看我还是先到大兵那打声招呼,而后去里长那一桌吃点,你就别管我了,自个到灶屋里面瞧瞧吧!”
像这疯妇这样大的食量,如果上了桌,别人也别想吃好了。
否则就是别人可以吃好,这疯妇却吃不好!
“君子远离庖厨?”俞小麦斜眼把俞卿上下端详了一通,而后叽咕了声:“君子不像君子,爷们也还没有长成爷们的样,就一半大小子罢了,进灶屋又可以咋地?”
俞卿白了她一眼:“我这成了亲,当然不可以像水哥儿那样。”
俞小麦心想,即便是没成婚你也不会和水哥儿那样,这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想最初自个醒来面对的如果是水哥儿那种夫君,非要每日都打一顿不可,而后3天再来一大打,打的对方哭父亲叫娘亲的才可以。
小两口分头离开,才转头俞卿这脸便叭嗒一下落下,觉的自个是给疯妇嫌弃!不为不要的,就为他的年龄小!居然还拿他和那一些半大小子比,实在没比这个更气人的了。可摁年龄来讲,自个确实是小了点,连反诘都没理由去反诘。
不由联想村中半大的小子全都在干什么?
这越想脸便越黑,村庄中半大的小子没有少还光着屁蛋到河中玩耍呢!
俞福明听见这帮大兵是来找俞卿的,担心会是什么不好的事儿,不敢叫俞卿一个人去,赶快整理了下衣裳陪俞卿过去。俞卿虽说不认为有这个必要,只是既然自家岳丈要陪着,当然也不会拒绝,到底自个心里面也是有一些发悚。
只是过去前,俞卿还是和俞福明先说清楚:“才大才告诉我了,这一些大兵来找我,估摸是因为茶籽儿的原因,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俞福明立刻担心说:“不会是那茶籽儿出了什么事儿?”
俞卿说:“不用担心,这茶籽儿不会出什么问题,到底咱们村中全都过用,还是第1批用的,如今众人的秧子全都蛮好的,甚至比往年还要好不是?”
俞福明斟酌一番,觉的还真是这种。可这事一旦扯上衙门,俞福明这心里面还是不大放心,一个劲地劝俞卿一会工夫说话要注意点,千万不要将人给的罪了什么的。俞福明可不愿意看见自家姑爷跟给衙门抓去,这自家大哥俞福兴抓去到如今都还没放出,俞福明这心里面对衙门那是有了阴影。
俞卿为叫俞福明放心,就点点头,听教了的模样。
翁婿俩才往大兵那里走,就给眼尖的朱氏给瞄了个正着,立刻便指着俞福明跟俞卿对大兵道:“看见没有,那就是我那好儿子跟孙姑爷,不要看他们长了一副本分模样,这心不知的多黑。不要看这孙姑爷年龄小小的,可是个忘恩负义的,最初他也就吊了一口气罢了,若非咱们家看他可怜帮了一把,他哪可以活到如今……”
朱氏叭了叭了地说个不停,一个劲地抹黑俞卿,连带着俞福明也没放过,那说话的速度便和放暴竹一般,霹中啪了地便说了一大堆。
俞卿这人还没有走到了,就给大兵们留了个不好的印象。
“你就是俞卿?”带头大兵把俞卿上下端详了一通,眉毛牢牢地皱起,对朱氏的话不免存怀疑,要是文弱的一个书生,不似朱氏说的那样狼心狗肺,何况越是书生便越是注重声誉,按理来讲不会如朱氏所说那样不堪才对。
只是人可貌相,带头大兵还是保留了态度。
俞卿点点头:“在下就是俞卿,不知诸位官爷有何指教。”
带头大兵点点头,道:“料来你也猜得到些,我等正是为那茶沉粕而来。可能你还不知道,此事已惊动州城府,不只是州城,连上边都有所觉察,对此事分外看重。我等就是先行一步,先把事确定下,后面该还会有人来。”
对这件事带头大兵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直接便说出。
俞卿听言心里一惊,原当惊动州城也罢,想不到居然会惊动州城以上。自家就是平头老百姓罢了,哪想过事会发展成这个地步,瞬时便眉毛便深深皱起,也终究理解俞小麦为什么会说悔到肠子全都绿了,到底这事太复杂跟麻烦。
相比俞卿还算是淡定的,俞福明乍一听这到这个消息,直接便一抖,险些没有给跪了。
“此事在村中也不是什么秘密,官爷实际上不用这样看重,这茶沉粕说到底就是茶籽儿榨完油后加留下的糟子。而这茶籽儿则在深山中寻的,我们家娘子刚好认的这样的茶籽儿,就把之寻回,其后不经意发现其作用。官爷如果是不相信,大可寻问一下村人,到底这茶籽儿也是村人跟在下娘子一起进山所寻。”俞卿冷静下后,把事说了个大约。
听闻此事村里面也是一清二楚,带头大兵倒是有一些意外,到底不管咋样这也算是一个挣钱的好办法,想不到这一家人居然没有将办法给把住。
那里朱氏还当这一些大兵是来抓人的,想不到居然是因为这件事儿,瞬时这心里面就不是滋味儿,寻思着这说不好还可以的奖赏呢!
这事怎就没有落自己家身上呢?朱氏在一边羡慕嫉妒的很。
只见带头大兵考虑了下,而后对俞卿说:“这样说,那茶籽儿生长的地方,你们家娘子是知情的?送到州城的全都是茶沉粕,不曾见过这茶籽儿长什么模样,我等这回前来的目的,就是想瞧瞧这茶籽儿长成为什么样,可否移植,亦或取回种子。”
俞卿听言神情有一些不当然,心中百般不情愿,还是本分回答:“在下娘子当然是知情的。”
带头大兵就说:“那就把你们家娘子请来一下。”
便知道把自家疯妇说出以后会是这样的结果,俞卿这心里面是万般不愿意,到底自家疯妇就是再彪悍那也是个女的,哪可以和男人一样使唤着。可这可以反诘吗?俞卿脑筋转了一圈,也找不到反诘的话,只得硬着头皮将俞小麦叫出。
俞小麦正在灶屋翘着二爷腿吃的爽快,给人叫出去当然是不大愿意,可见小男人黑着张脸,俞小麦斟酌一番还是擦了擦嘴跟着走出。
“你就是这位小哥的娘子?”大兵把俞小麦上下端详了一通。
俞小麦翻了个白眼儿,心想又不是没见过,才还没有进门时便已打过招呼,这大兵明明就是在说废话,只是对方好歹是从州城来的大兵,俞小麦即便心里面再不舒服,也尽量给对方面子:“恩,是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