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大手默默的伸来,俞小麦却猛然收回手,阴笑说:“想要这药没有问题,只是我这药可是不好练制,所需之药都是从埋仙岭脉里的来。料来你也听闻过,这天下就没免费的午饭,因此吃了我的药就要给我干活。”
楚墨沉声说:“行。”
俞小麦就把手再度摊开,等楚墨接过药后,才再度道:“那明天一早你就进山给我采药去罢,除去野参以外的全部珍贵中草药。记的是珍贵的,而不是随随意就普普通通的那一些,年份低于百年的,最好别采回,不然浪费了些。”
楚墨察看药丸的动作一顿,唇角再度可疑地一抽,其后默默的把那颗黑色药丸咽下,又一把把小僮揪来,把绿色的那颗递到小僮唇边。
小僮对着药丸看了又看,困惑说:“叔叔,我看两颗都黑的,你怎么分出的。”
楚墨幽幽地说了声:“你眼瞎!”而后一把撬开小僮的嘴巴,把药丸塞进,再对着小僮后背一拍,待确认小僮把药丸咽进以后,才把小僮放开。
小僮挥爪抗议:“叔叔你想噎死铉儿!”
楚墨瞄了小僮一眼,却是一声不响,又望向俞小麦。
竟然毫不怀疑便咽下去了,俞小麦不免有一些无语,到底这男人从最开始便一副防人的姿态出现,如今给其这样信任,俞小麦还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一些什么才好。
这俩就不怀疑她给的是毒药?亦或是顺便揉出的泥丸子?
“可以了,没事儿睡觉去吧!对了,这几个棚屋子你们全都能去,就是不可以去那棚屋子,否则给黑牛给顶了可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们。”俞小麦无聊地打了个呵欠,想要睡觉的模样,说完也不理这叔侄俩会怎么样,直接回过身走人。
直到俞小麦离开以后,叔侄俩对看一眼,却是向俞小麦所指暖棚走去。
什么黑牛那样厉害,居然还会顶人?
暖棚门才打开,一只黑漆漆的黑牛头从里边伸出,黑夜下唯有那双大眼是贼亮贼亮的,大鼻子朝外呼着热情,而且和狗似地嗅起。
叔侄二人:“……”
哞!
大牛低头一顶,把开几分之一的门彻彻底底顶开,冲叔侄二人顶去。
楚墨见势不好,赶快把小僮提起,瞬时跳到了暖棚顶上。
大牛一下顶了空,抬起头处处找起,不时‘哞’上一声,两条前腿也是不时刨一下地,时刻准备战斗的模样。
叔侄二人再度对看一眼,默默地蹲在那里,动也不敢动一下。
大牛认准了家里面有陌生人,整个院中疯跑找人,到处乱闻起,黑牛叫声充斥了整个院,响彻整个上方的天空。
一根野参从二楼一处窗子飞下,直里大牛脑门,紧接一道略显不耐烦的声音传出:“吵什么吵,滚回去睡觉去!”
大牛低头闻了闻,见是野参,立刻便咬在嘴中,其后又凶狠地扫了四周一眼,才回过身进了暖棚里边。这还不算什么,进以后还先将野参给放下,用嘴将门给关上以后,才又咬起野参,回到自个的窝中躺着享受去了。
叔侄二人见状再度面面相看,均是满脸无语的模样。
要是没看错的话,那根是野参?起码有百年以上?居然就这样叫一头头给叼走了,这实在比皇室之人还要浪费!
还有这黑牛是什么品种,好肥的模样!
因为叔侄二人就在黑牛所在的棚屋子顶上,因此叔侄二人全都非常当心地悄然离去,不敢再度惊动这头和狗一样灵敏的大肥黑牛。
一切貌似安静下,俞小麦躺在床上将玩着两根毒牙。
每一根都有三寸之长,这是从斑斓大蛇口上拔出的。俞小麦意外地发现这毒牙非常的坚硬锋利,比起自个的两把匕首来讲要锋利的多,无需动用灵气,用需用尽全力一划,这毒牙就可以划在蛇皮上划出一个口子来。
可惜这俩毒牙都有毒,而且还不好清理,不然能当常用工具。
只是尽管这样也没关系,俞小麦打算把这俩毒牙收起来作为防身之用。并且到底有两把,俞小麦打算做好了以后给一把俞卿,用这个防身的话比匕首要强多了。
若对方心怀不轨,只须给这毒牙刺破一点肌肤,就可以要对方的命。
“又拿这两根毒牙出玩,你自个倒是不怕毒,就不怕一不当心将别人给毒到了?”俞卿见俞小麦又在将玩毒牙,不禁翻了个白眼儿,又道:“你就真不过去瞧瞧?我见你娘亲蛮不对劲的,也不晓得你父亲怎样,还是看一眼比较好。”
俞小麦不为所动:“早晚都有这样一遭,这是应该他们受的,我过去又可以帮的了什么?左右还不至于会死人,我只须等着看结果就行。”
俞卿说:“有时真感觉你不像个好人。”
俞小麦顿了下,说:“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说你坏话,还一副理所自然的模样,你有病!”
“那是因为你说对了,我才理所自然!”
“你果真有病!”
“当然没有你正常!”
“……”
俞卿狐疑的看了俞小麦一会工夫,总觉的俞小麦哪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哪不对劲儿,又瞧了瞧她手上的毒牙一眼,索性懒的理她了,坐到桌前看起书来。
俞小麦看了眼俞卿,其后又默默的看起手里的毒牙来。
以沈氏的种种怪异看来,这二人明显跟京城些人有关系,如果小男人只读书不考试倒也无妨,亦或只考秀才郎也是无妨。可小男人的志愿好像不仅仅这样,而是金榜题名,面向当今。
到时又会是怎样的一通光景?俞小麦皱起了眉毛。
开始时俞小麦并不曾担心过这点,可小男人即便是自学也可以有这成就,而且最近连宋寅都自叹不如,可见小男人本事不小。
倒想阻挡一下小男人的步伐,就是可以阻挡吗?
一切都蒙在鼓中,俞小麦第1回有把之拆穿的冲动,可怎样向沈氏下手?
迟疑再三,还是无法下手。
一股烦闷生起,俞小麦翻身躺到床上,把毒牙往枕底下一塞,闭上了眼。
“这样早就睡了?”俞卿轻声嘀咕了一句。
床上的俞小麦却无响动,如若真的睡着了一样,室内一阵安静。
而今夜注定无眠的人好多,小娘子跟宋寅这样,俞福明夫妇这样,俞福兴跟曾氏更这样,即便朱氏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老头子,你说老三知道了这事儿,会不会怪咱们?”朱氏打心里面还惦记着这老三家的东西,一想到老三知道这事以后会和自己翻脸,朱氏便一个劲地肉痛着,觉的亏大发了。
老头子也是这会才知道这事儿,自家自示清高,哪恐怕在闹饥荒时也不曾动过卖儿卖女的念头,想不到这死老婆娘居然这样荒谬,合着大儿子还有大儿媳,一声不响地便将老三家的俩女娃子给卖了。
这事如果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地,也就算了了,可偏叫人给查出。
这一下死要面子的老头子,可是觉的面子丢大了。
“如今才来担心有什么用,那时咱们没有见你担心这事儿?”老头子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听见朱氏这样一说,立刻便沉下了脸:“咱家的面子可是叫你们给丢完了!这将人卖人伢子还说的去,可这都将人给卖什么地方去了?这样的事你这死老婆娘也做的出,还真不怕给雷劈了!”
朱氏反诘:“最初老大可是和咱们说卖人伢子的,谁知道老大这两口子居然敢那样做,咱们乍一听见也是吓一大跳,这会心中全都是寒的。”
老头子啐说:“你心寒什么,人家老三这两口子才叫心寒呢!”
朱氏听言不禁咕哝起来:“心寒什么?不便俩赔钱货,没有了就没有了。”
老头子听着瞪了朱氏一眼,心想这俩赔钱货你不心疼,可老三两口子可稀罕着呢!原本还寻思着这时间长了,众人心里面这口气也就顺了,慢慢地这老三的心也就回了,众人便还可以是好生的。
可今日又闹出了这样一出,老头子这肺都要气痛了。
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儿,瞄着不好解决呀!
以前这老三没有分出去时,家里面的日子过的再怎么磕磕碰碰的,也没有整出什么事出,一切都蛮好的,在村里面也算是个比较富裕的人家。
可自打这老几分出去以后,家里面便三头两日地闹事儿,没有几日消停的。
“以前你总说这老三一家人是扫帚星丧门星什么的,依咱们看,咱们这家里面没有了老三这一家人,才是遇上了扫帚星呢!没准就是老三一家人给咱们挡了灾,这会没有了他们挡着,这灾便找上咱们来了。”这乡下人就没不迷信的,这样的事不想还好,越想便越觉的有这可能。
否则这老三一家人怎么一搬出去立刻便好起,自家却越发的倒霉咧?
朱氏可不乐意承认这个,到底这老三一家人是自个给赶出的,如果自己承认了,就不承认自己以前看走了眼,做错了事了?
可老头子说的也有道理,朱氏越想这面色便越是难看,也不吱声了。
“以前算命的就说老三是个有福分的,富贵命呢!你偏不住,非要说是咱们娘亲给道家人塞了银钱,存心叫士说的好话。”老头子又想起了这事儿,这眉毛便皱起,觉的还真有可能是这个模样。
就不准是自家风水不好,要么就是有扫帚星进了门,给老三的富贵给压住了。否则怎么这老三一走便富裕起,自家却倒霉起了。
朱氏直到如今还嘴硬:“你娘亲那时不是老寻思着送老三去读书?咱们还不是寻思着这一定是你娘亲合着道家人说谎骗咱,谁知道那道家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头子没有好气说:“即便是真的,你也不会拿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