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里,宇文晏一激动伤口又裂开了。
血腥味拉回姜晚的理智,抵着宇文晏的肩膀,“小心你身上的伤。”
“没事。”
火热的吻落在姜晚的脸上,脖子上,快要将她燃烧起来。
宇文晏本就伤得严重,这会儿血腥味越来越浓,姜晚不敢拿他的身体开玩笑。
头一偏,想要避开宇文晏的吻。
对方却顺势往下,吻在了形状优美的锁骨上。
姜晚抓他的发冠,“你不要命了?”
“你现在让我停下才是要我的命。”
掌下腰肢如柳,肌肤细腻如玉,纤纤玉腿缠绕着他,宇文晏心生向往。
知道姜晚是愿意接纳他的,宇文晏更不可能停下了。
“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姜晚踹他,却是怎么都不管用。
宇文晏扣住姜晚的十指,压在枕边,“明日我便让礼部筹备婚礼,谁敢反对我要他好看。”
姜晚哭笑不得,“你就不怕人家在背后戳你的脊梁骨?”
“不怕,那些都是虚的。”
不给姜晚说话的机会,宇文晏以吻封唇。
刚开了个头,还没来得及发挥实力,房门突然被叩响。
姜晚捂住宇文晏的唇,不准他出声。
对着外头问:“何事?”
被捂着嘴的宇文晏眼里闪烁着光芒,舔了一下姜晚的手心。
异样的感觉从身体里窜过,姜晚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发出声响。
“夫人,傅大人说老太君病重,想要见悠姐儿,问您同不同意他带悠姐儿回傅家。”
姜晚看向宇文晏,眼神里带着询问。
宇文晏点头,凑到她的耳朵低声道:“老太君确实病了。”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还出了宫,老太君一病不起,已经卧床好几日了。
老太君生不生病姜晚并不关心。
但傅辞对悠悠的付出她看在眼里,既然没打算让他们父女老死不相往来,这种时候傅辞要带悠悠回傅家,姜晚不会反对。
对着外头道:“转告傅大人,照看好悠悠。”
“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被破坏,姜晚就不太想继续了。
看出她的意思,宇文晏也不为难人。
抽身坐起。
“老太君生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望一番。”
姜晚直白道:“估计老太君不想看到你。”
宇文晏哼了一声,“管他们想不想看,我要是不去盯着,他们不送悠悠回来怎么办?”
“傅辞应该不是那种人。”
话落,宇文晏捏住了她的双颊,“不准夸别的男人。”
姜晚哭笑不得,不和他争论这些。
有宇文晏看着悠悠,她也能更放心,“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再去吧。”
想要起身帮宇文晏重新包扎伤口,却被他按住了肩膀,“你先休息,我自己来就好。”
动作麻利地上药,包扎,再穿上衣袍,不过片刻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若不是眉眼间的情欲还没完全消散,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在做什么。
“我走了?”
“嗯。”
姜晚脸上的坨红还没散尽,娇媚无比,宇文晏不敢多看她。
就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他不怀疑傅辞对悠悠的真心,也不认为傅辞会抢孩子。
就怕有些人倚老卖老,用孝道那一套为难人。
傅辞对外人心狠,对家人却是优柔寡断,如果老太君用苦肉计,说不定他真会做出不要脸的事,
宇文晏明白,在姜晚的心里悠悠永远排第一位。
只要她不点头,谁都不能把孩子抢走。
用力地亲了一下姜晚的额头,头也不回地离开。
姜晚重新躺回床上,周围还萦绕着熟悉的气息。
随手抓过被子盖在身上,心跳有些失常,原来和喜欢的人亲近是这种感觉。
他们可以全心全意地投入。
没有忐忑不安,更没有互相较劲。
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美好得不可思议。
虽然中途被打断了,但不影响姜晚为此脸红心跳。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姜晚在床上滚了一圈,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
……
傅辞接到悠悠,还没走出府门,宇文晏便跟上了他。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宇文晏不在东宫,不用想也知道他为了谁来。
傅辞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面无表情地抱着悠悠往外走。
宇文晏闲庭信步跟在后面,一路到了傅家。
傅辞不再奢望和姜晚破镜重圆,但不代表他想看到宇文晏。
“殿下,今日家中有事不方便待客,且现在时辰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
宇文晏一脚迈进了傅家的大门,“去到陌生环境悠悠会害怕,我要陪着她。”
“用不着你。”
傅辞隔三差五去看孩子,带她玩,给她买有趣的小玩意,悠悠现在已经接纳傅辞了。
哪怕没有姜晚和宇文晏跟着,悠悠也能和傅辞玩一整天。
宇文晏做事向来随心所欲。
别人说什么,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自顾自地往府里走,“悠悠睡觉的时候会认床,你还是赶紧带她去看老太君吧,看完人我要带她回去睡觉。”
傅辞咬牙,“我自会送她回去,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这个闲事我还真管定了。”
宇文晏是太子,身份尊贵无比。
君臣有别,哪怕傅辞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将人赶出去。
调整好心情,抱着悠悠往东院走去。
悠悠趴在傅辞的肩头,对着宇文晏咧嘴笑。
宇文晏眼睛一瞪,佯装凶她,小家伙更高兴了,乐得口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傅辞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他好像不是悠悠的唯一。
酸溜溜的感觉充斥在心间,若不是怕姜晚生气,傅辞真想把孩子抢回来。
来到东院,吩咐下人招待宇文晏。
“殿下,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多担待。”
说完,就抱着悠悠去看老太君了。
卧房里,傅贵妃退下了华丽的宫装,穿着素衣守在老太君的床前。
大概是身上的伤还没好,脸色苍白得可怕。
下人都劝傅贵妃去歇息,可老太君的情况明显不好,她哪里安得下心?
就像普通人家的女儿一般,默默守在病床前。
谁见了都得夸一句贵妃娘娘至孝至真。
傅辞把悠悠抱到老太君跟前,“祖母,悠悠来看您了。”
闻言,老太君睁开浑浊的双眼。
颤抖着手想要去够什么。
见状,傅辞将悠悠放在老太君身侧,小家伙瘪了瘪嘴,双手扒拉着傅辞不放。
傅辞把人放在床上,摸了摸她的头,“悠悠乖,让曾祖母抱抱你。”
悠悠听不懂,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老太君枯瘦的手轻轻拍着孩子,“一段时间不见,悠悠又长大了。”
“哇哇哇~”
悠悠不仅大哭,还挥舞着手不让老太君碰。
傅辞安抚她也没用。
老太君心酸不已,明明她们是至亲的人,悠悠怎么就这么排斥她呢?
见孩子哭得可怜,老太君叹气,“抱她出去吧。”
老太君失落的模样,让傅辞心里很不是滋味。
把悠悠抱起来,轻声哄着她,“乖乖听话,再陪曾祖母一会儿,爹就送你回家。”
被熟悉的人抱着,悠悠终于止住了哭泣。
只是脸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哼哼唧唧着想说什么,出口的却是一串没人能听懂的婴儿语。
老太君混沌的视线落在悠悠身上,眼里有慈爱,也有后悔。
这辈子她大概是抱不到曾孙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