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里只剩姜晚和宇文晏。
宇文晏便没那么多的顾忌了,抱着姜晚,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双手环抱着姜晚纤细的腰肢,“那人分明就是不想让我们好过,你不能中了他的奸计。”
姜晚心里还有些别扭,一言不发,静静地靠在宇文晏的怀里。
“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晚晚,人生在世不能奢求事事圆满。”
“嗯。”
为了让她开心,宇文晏说道:“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与其纠结这些无解的问题,不如过好当下。”
“你不是要办女子学堂吗?若是就此颓废了,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该怎么办?”
姜晚深呼吸,“你说得对,悲春伤秋不适合我。”
从他们决定在一起的那天起,就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宇文晏摸摸她的头,“乖,牛角尖这种东西我们不钻。”
情绪缓过来以后,姜晚觉得他们二人的姿势太过亲密了点。
这会儿还是大白天呢,若是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推了推宇文晏,“我要起来。”
“我就想抱着你。”
加重了抱着姜晚的力道,只觉得她浑身上下都是香香软软的,怎么抱都抱不够。
“你不是还有要事在身?还不走?”
“那你亲我一下,亲一下我就走。”
像大狼狗一般蹭了蹭姜晚的脖子,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会食髓知味。
自从体会过亲吻的感觉,只要一有机会,宇文晏就要索吻。
哪天不亲亲抱抱,就会浑身不自在。
敷衍地在他嘴角贴了一下,“行了吧?赶紧走。”
“不算。”
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下去,缠绵悱恻,久久不愿离开。
失控的边缘,宇文晏及时清醒。
剩下的事情,还是留到新婚之夜吧。
担心自己离开以后姜晚会胡思乱想,宇文晏说道:“你尽快把教学的先生定下来,我让人去查查背景。”
姜晚果然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报名的人将近有二十个,这两日我先筛选一遍,留下五个人,到时候把名单给你,你再去调查对方的身家背景。”
“慢慢挑,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
皇上回宫便病倒了,半个月没有上朝,也没有露面。
除了太医,任何人都见不到皇上。
就连傅贵妃想要侍疾,都被拒绝了。
所有人都在担忧皇上的身体,毕竟储君未立,皇上若是出了事,恐怕是要动摇国本的。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四皇子反倒生出了些许期盼,如果父皇真的出事,那继位的新君肯定是自己。
这么一想,就有些坐不住了。
或许,他可以推波助澜一番。
有些事情宇文晏能做得,他同样也能做!
老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皇上这一病,竟然生了满头的白发。
太医找不到病因,只说皇上太过劳累,应该适当放松一下。
只有贴身伺候的太监才知道,皇上睡梦中都在念皇后的名字。
那个名字是禁忌,已经十多年没人提起了。
估计是那日去了顾宅触景生情,皇上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心里不舒坦,才会有这一遭。
“皇上,四皇子在外头求见。”
躺在龙床上的人,如死水般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老四的婚期应该就在这几日了吧。”
“是这几日,不过殿下担心您的身体,打算把婚期延后呢。”
皇上摇了摇头,“云家闺女都多大了,再拖下去她那个爹又要来烦朕,就如期举行吧。”
想着傅贵妃在宫里得宠,大太监也想卖四皇子个面子。
试探着问:“殿下还在外头候着呢,看样子很想见您一面。”
皇上沉默地盯着床柱,许久以后才开口。
“那就让他进来吧。”
“是。”
太监出去传话。
片刻之后四皇子便进了寝殿。
看到满头白发的皇上,不由得愣了一下。
扑通一声跪在龙床旁边,“父皇,您这是怎的了?是不是太医没有尽心为您医治?”
“朕无事。”
“可您……”
四皇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他的认知里,父皇正值壮年,精力还很充沛。
可怎么几日不见,竟像是老了十多岁?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四皇子心中莫名有些悲伤。
从小到大,父皇还是很宠他的。
如果没有宇文晏做对比,他应该是所有兄弟里最得父皇看重的人。
大概是父子天性在作祟,看着皇上虚弱的样子,四皇子生出了几分心疼。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原本已经下定决心的人开始动摇。
皇上幽深的眸子落在四皇子身上,像是寻常人家的父亲一般,关切询问:“婚礼安排得怎么样了?”
“一切准备妥当,父皇您好好休养身体,就别为儿臣操心了。”
“你是朕最满意的儿子,从小就没让朕操过心,想来这次也是一样的。”
皇上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时间过得真快,朕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起你蹒跚学步的样子,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要成家立业了。”
四皇子心里一酸。
原来,他才是父皇最满意的儿子。
而宇文晏,不过是占了嫡长子的名头。
磕了个头,“父皇您是真龙天子,只要好好休养,认真吃药,肯定会霍然而愈。”
皇上似乎是累了,摆了摆手,“你先回吧,朕乏了。”
“儿臣告退。”
四皇子一边往外走,一边摩挲着扳指。
他不是宇文晏,做不出禽兽不如的事!
等人走了,皇上强撑着病体坐了起来,“笔墨伺候,朕要拟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