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做饺子，老太太也来帮忙。
她擀的皮又薄又圆，在她的指导下，顾雨诺的擀皮技术也有了很大的提升。
聊天的时候，顾雨诺知道老太太姓叶，今年八十二岁。
从那以后，顾雨诺便称老太太为叶奶奶。
吃好晚饭，顾雨诺陪着叶奶奶和唐苏晓出门散步，在小区里走上两圈，遇上熟人则聊上两句，又在健身区看小孩子玩耍。
唐苏晓的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散步回家后就上楼了，没再下来。
叶奶奶则在客厅看电视，看的是《大宅门》。
顾雨诺陪着她，一边手机上跟月月聊天。
“第一天怎么样？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还好，就做了两顿饭，搞了下卫生，现在陪老奶奶看电视。”
“没有规定下班时间吗？”
“我没问，不过应该要等她孙子回来吧。”
“那得多晚呀？都没有自己的时间了。”
“嗯，我也没好意思问。”
“合同签了吗？”
“还没，当保姆还要签合同吗？”
“那当然，他们从中介找的话，都是要签合同的。”
“我其实现在不是很想签，反正一个月试用期，过了再说。”
“那万一这个月的工资不给你怎么办？”
“不至于吧？看着都是很好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了。”
老奶奶见她一直低头玩手机，便说：“小顾，你上楼休息吧，等俊俊回来有事情再叫你。”
顾雨诺谢过老太太便上楼去了。
累了一天，她几乎是沾到床就睡了过去。
顾雨诺是被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惊醒的。
她从床上跳起来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脸不悦的唐苏俊。
“你跟我下来！”
顾雨诺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得乖乖跟着他下了楼。
到了会客区，唐苏俊指着茶几上一份文件说：“合同你看下，没问题就签字。”
还真有合同。
顾雨诺拿起合同一看，厚厚的十几页纸，看完要花很长时间。
“打印的部分不用看，看手写的部分。”
顾雨诺于是选择手写的部分看：合同为期一年，试用期一个月，试用期工资和转正工资没差别，都是一万，不同的是试用期如果雇主不满意，可以随时解雇她。另外如果雇主满意的话，根据满意程度发奖金，三星3000元，五星5000元。
合同开出的条件比顾雨诺想的还要好。
工作职责部分，手写的有三条：
1. 雇主休息后才能上楼休息。
2. 未得到雇主同意，不得进入雇主的房间。
3. 确保雇主的人身安全
最后是违约的处罚部分，里面写着如果没有交接好就擅自离职，要求支付3万元的违约金。
顾雨诺问他：试用期离职也算吗？
“当然。还有其他问题吗？”
顾雨诺觉得违约金有点高，另外“确保雇主的人身安全”这条她不是特别明白。
“我姐姐的情况你也多少了解，她出门你一定要跟着，不能让她出现意外。奶奶年纪大了，出门也要照顾好。我不需要你管。”
顾雨诺想了想说：“我第一次给人当保姆，也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了，试用期就要违约金我觉得不是很合理。”
“那我给你高工资，你怎么不会觉得不合理呢？”
顾雨诺心想那是你答应赵玉兰的，不然我也不会来。
她低着头，没说话。
唐苏俊有些鄙夷地看看她：“当初给你2万块钱不收，现在又嫌违约金太高，顾小姐还真是矛盾的人。”
“那时候……”算了，跟他解释什么。
她想了想，说：“唐总，你看这样行不行，如果我试用期觉得不合适要走，不要这个月的工资可以吗？就当是感谢你给我这次机会。”
“你的话让我怀疑你根本做不了一个月。”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喜欢别人跟我提条件，”唐苏俊说，“要不这样，违约金还是3万，但是可以抵扣掉之前给你的2万，你要答应那就签字，不答应就算了。”
相当于试用期违约金改成了一万。
顾雨诺当下除了签字也别无选择。
签好合同，两人各留了一份。
唐苏俊见她仍然坐着不动，问她：“你是等我抱你上楼吗？”
这个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你不是说雇主没休息前不能上楼休息吗？”
“我指的是奶奶和我姐，是她们两个需要有人照顾，不用管我。”
顾雨诺连忙起身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嘴里不禁吐槽道：“合同里又没写清楚，我怎么知道！”
不过这样也算好事。
说实在的，顾雨诺很怕跟唐苏俊打交道。
这个人气压太低，光站在他边上就觉得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照旧是一日三餐，打扫卫生。
昨天一楼和地下室做了清洁，今天自然是二楼和三楼。
二楼三个房间，两个卫生间。
楼上的地面，叶奶奶要求吸尘器吸过之后，还要用抹布再擦两遍。
半天搞下来，顾雨诺感觉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三楼除了唐苏俊的房间，还有一个书房和一个客卧，两个卫生间。
唐苏俊说没征得他同意不能进去，所以顾雨诺就打扫了另外两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
这天，她和叶奶奶一起等唐苏俊回来。
快十点钟的时候，司机周师傅扶着他进门，看样子是醉了。
叶奶奶连忙让顾雨诺和周师傅一起把唐苏俊扶上楼去。
这下子顾雨诺也顾不上合同里的条约了，帮周师傅开了他卧室的门。
门一打开，她惊呆了。
房间里满地的狼藉：七八个啤酒罐子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床头柜的烟灰缸内塞满了烟头，还有就是满地都是的纸张。
顾雨诺连忙弯腰用手开出一条路来，然后让周师傅将唐苏俊扶到床上。
待周师傅走后，她就把满地的张纸收了起来，放到靠窗的书桌上。
正当她准备要捡易拉罐的时候，就听唐苏俊说口渴，要喝水。
这时候叶奶奶也上了楼，手上端了一杯水。
顾雨诺忙接过水，回房间把唐苏俊扶起来喂着他喝了几口，又帮他脱了鞋子，盖上被子。
接着她又送叶奶奶回房休息，老人家叹气道：“没吓着你吧？他压力大，烦心的事情多，我们又帮不上忙。”
看样子唐苏俊经常醉酒。
还说他不用人照顾。
这天晚上，顾雨诺收拾完房间，见他嘴角有污秽，又帮他擦了把脸，等到回自己的房间发现已经过了十二点。
又是沾床就睡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