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江尤以为只是简单的饭菜。
后来,他看到了几大桌色香味俱全的菜后,他发觉自己或许可能大概也许误会了。
等他落座,吃了一筷子菜之后,他在不停地夹菜扒饭过程中确切地明白,这样的饭菜确实是奖励!
他在一边惊叹和一边流泪中吃完了这顿饭,从头到尾没想起来和容秦喝酒的事。
直到最后吃完,一直在饭桌上瞪着他的少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发现容秦一直没有入席。
身为将军,和小孩儿做一桌就罢了。还抢菜吃……一开始他什么都没放在眼里,现在,环顾一周后,他有些尴尬了。
“不好意思,改天去天香酒楼,我请各位小兄弟吃饭?”
“哼!”“天香酒楼不好吃!”
“你说改天,改天是哪天?”
众人叽叽喳喳,七嘴八舌。江尤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没办法,他只好一边打着饱嗝儿,一边说下次下次,就抱着肚子走了。
虽然没喝上酒,但吃了饭也不算白来。最重要的是赶紧找到容侍郎,得请教请教他。
毕竟他带的这个小队从一开始的15人,变成现在的35人,各个勇猛无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他在以行动告诉人们,像虎狼一样的士兵。很容易培养的!
全军上下,谁不羡慕他们?
自从和鞑靼人打仗以来,这支小队屡立奇功!得了燕北王数次奖赏!
要不是这支队伍还是以学生实习的名义对外宣称,燕北王都想厚着脸皮请容秦冷痛割爱了。
毕竟这一队人马,有谁不爱,有谁不眼馋?
但是容秦一直坚持,还没毕业,还没学完。于是燕北王也不好再讲下去了。
然而,这只小队的名声早就起来了,在鞑靼那边更是以幽冥鬼军著称!说他们能止小儿夜啼丝毫不为过。
要不是他孩子现在年岁还小,不然他也想把孩子送到云巅书院去!
没过一会儿,江尤就找到了人。
这房子是容秦从当地一户人家手中买下的,他们在祝家住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再住下去,就不大方便了。于是夫妻二人商议,反正如今皇帝还没有口谕命他们回京,他们干脆自己买个房子住下。
江尤找到的。就是容秦买下的新宅。
此时此刻,容秦正扶着谢昭婉,脸上颇有不悦。
江尤不知他们夫妻感情,见他们还在说话,不好上去打搅。
幸好,他没开口容侍郎的夫人就伸手指了指他。
江尤连忙走上去。
“容大人,县主娘娘。”
容秦脸上的气恼还没有消散,谢昭婉神色自若,看不出有二人相争的不悦。
江尤原本想请教,见到他们夫妻二人的模样,话在嘴边打了个旋,就变了。
“多谢容大人款待。我这一辈子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饭菜!”
“哪里哪里。将军过奖了。”
“不不不,我说的是实话。也不知大人是哪里请来的大厨,做的忒好了!下次容大人若是还请吃饭,务必记得带上我。”
他这话倒是一点也不见外。
容秦愣了愣,继而点头笑道:“好。”
“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江尤对着二人拱手,转而潇洒离去。
他不知道。他们吃的饭菜其实都是容秦做的。谢昭婉吃不下饭的时候。容秦天天琢磨着怎么变换菜色。
若是回到现代。容秦自觉自己高低也能做个美食博主了。
思绪回笼,想到刚刚谢昭婉和自己提起来的事。容秦就忍不住急躁。
“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公主就不该让你办这件事!我去找她!”
“回来!”
容秦站住,但背影仍旧固执。
谢昭婉哎哟一声,容秦忙不迭跑上来。“怎么了怎么了?”
见他万分紧张。谢昭婉不由一笑。“我骗你的。”
容秦叹了一声。“不论如何,你如今都不宜操劳。查案的事,就交给我吧。”
“你日日带着学生们训练哪里还有时间?”
“那你也不成!”
谢昭婉抿着嘴不说话。美人发怒,面若寒霜。
容秦不由放软了姿态:“此事你就别管了。”
谢昭婉抿着嘴,不搭话。
容秦愁的直叹气。好话说尽,但谢昭婉仍旧是打定主意的模样。
“好吧,好吧。”
容秦拗不过。“那就由你喜欢吧。”
他说完,就扶着谢昭婉回房间。只是离去时,却被谢昭婉拉住了袖子。
“你可是恼了我了?”
容秦垂着眼眸不说话。
“这件事。还真就非我不可了。我知道是谁做的,我也知道要用怎样的办法才能把他逼出来。”
“你说的我都晓得。”容秦轻声道:“但是你不该把自己置于险境。”
谢昭婉要查可以,但是对方的手段容秦不敢赌,他赌不起。
谢昭婉淡声道:“那你呢?”
容秦面色一顿。谢昭婉说的是自己带兵上战场的事。
“你有没有想过,将自己置于险地,我又该怎么办?”
容秦半晌未答。
屋子里静悄悄的。
衣袖从谢昭婉的手中抽走。容秦一句话也没说。
谢昭婉莫名气恼无比,抓着旁边的茶盏重重摔在地上!
可是她等了好久,容秦都没有进来……
之后的时间里,容秦就没怎么回过家了。
谢昭婉面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不满显露在脸上。
有时候大晚上的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可那脚步只在自己的门前盘桓,等了好久也不推门进来。
只有一次,他自己进了门,悄声拿走了一些衣物。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谢昭婉心中憋着气,但是这股气又没地方发。于是她又只好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查案上!
好在经过连日的推敲实践,整件事情谢昭婉都已经基本清楚。
她查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王央。
“查吧。”
写完信后,谢昭婉静静地看着门口。
这些日子她总有一股错觉:
似乎,容秦就要离开自己了。
他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希望自己深陷险境而已。
他从未告诉自己上过战场的事,也是怕自己担心。
她不该在那天说出那句话的。
容秦恼了,容秦肯定是恼了。
可是……
谢昭婉低头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不喜欢受人掌控,不喜欢受人安排。她决定了的事,容秦不认可可以,但不能逼迫她去顺从。
一阵风吹过。
谢昭婉下意识地看着门口。
门口空空荡荡,并没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