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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分歧(1 / 1)


衙头千户只能沉着脸责令衙役拿人,然谢昭婉读了不少镇国公手记,几息之间便看出赵侍讲脸上的伤口为撞击硬物所伤。

加之容秦是右撇子,若要伤人也应击打左处,而赵侍讲伤及右侧。

这伤口只要随便寻个有经验的杵作来瞧,定能是看出赵侍刻意污蔑。

谢昭婉对忠叔眨了眨眼,忠叔当即将赵侍讲从衙役堆里揪了出来,他细看赵侍讲的伤势,又看了看容秦,了然地讥讽道:“我看顺天府真是不要混了!连个最简单的东西都看不清,却满心想着怎么抹黑,怎么污蔑!”

“诸位父老乡亲!我们寻常打人都会握拳,且一拳力道定然不一,可赵侍讲的伤口却全是平平的淤青,这说明什么?”

腰间憋着杀猪刀的屠夫恍然大悟,拍掌道:“老子知道!猪身上要是有这样的淤青,定是砸到石板木墙了!”

“不错。”谢昭婉虽擦干泪,然眼眶还泛着红,她分明笑着,却只让人觉着她在故作坚强:“赵侍讲的伤在右处,咱们抬手比一比,如自己面对面动手,只会打在对方的左边,只有自己弄伤自己污蔑,才会出现右侧的伤处!”

“好!临安县主大气聪敏,不愧是镇国公的外孙女!”

有人藏在百姓中高呼:“我大燕人才不拘男女老少,定国运昌隆,万岁永昌!”

百姓中一片赞贺声,赵侍讲和衙头千户脸都绿了,赵侍讲嗫喏地想说什么,衙头千户却心一横,对着左右使眼色,想强行带走容秦。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说着心绞痛昏迷的沈铮与送其就医的傅惟、陈暮怀三人带着一群新科翰林从房间里从容走出。

“我们离开后就转到了房间后的窗边!”

“我沈铮以自己的功名担保,赵侍讲在辱骂容秦后便自己拿头撞了柜子!”

陈暮怀紧随沈铮后:“我陈暮怀亦可以功名担保!”

傅惟一手背在身后,用袖子遮住还在渗血的伤口,一手指向身后的房间:“诸位如还想污蔑容秦,大可以进屋,看看柜子上是否有赵侍讲的血迹。”

百姓群情激愤,有人耐不住性子躲开衙役真跑进了屋子,出来时惊呼道:“果真如此!容探花果然是被污蔑的!”

“你们这群愚民懂什么,你们——啊!”

一枚雨后未凝固的污泥被精准地丢进了衙头千户的口中,他弯腰呕吐,却怎么也吐不干净。

抓人不成功,衙头千户阴着脸想带衙役们离开,却被愤怒的百姓们吐了一路的唾沫。

陈暮怀与傅惟担心容秦为了他们而得罪人,容秦却摆手笑道:“此事冲我而来,即便没有你们,他们也会拿其他人下手,子辰与凡思不必介怀。”

陈暮怀字子辰,傅惟字凡思。

容秦此番一举打击了看人下菜碟,总对新科进士们吆五喝六的赵侍讲,俨然已有了同科中领头羊的迹象。

他在同僚中风光,上了马车却要面对谢昭婉的冷脸。

“齐光,齐光别生气了,笑一个嘛。”

容秦低头最爽快,他讨好地朝谢昭婉笑,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拉她的袖子:“我知错了,你若气着还对身子不好,不如打我骂我来得痛快。”

谢昭婉给他气笑了:“你认错得这样快,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我,我不该自己自作主张,瞒着你。”听到上辈子最常见的死亡问句,容秦火速滑跪:“我们约好了互不相瞒,我却失约了。”

“不止。”谢昭婉明知道自己不该有脾气,不该像个刁蛮的内宅妇人一般对容秦发火,却不知怎么,就像、就像心里头仿佛憋着一股气似的:“你明知这是楚凌绝的圈套,为何要跳?”

“我……”容秦叹了口气:“陛下和四皇子早就想整顿翰林院了,我的事正好能给他们做理由来——”

“你不知这有多危险么?”谢昭婉寒声打断他:“若是我晚去一步,你真被带进狱中,便是闹大了又能如何?陛下念你的情,还能直接把你送进内阁不成?”

“你仕途沾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污点,往后旁人以此弹劾你,陛下还能和御史对着干么?”

“你便是真汲汲营营地想要往上爬,也不是非去淌这龙潭虎穴!”

旁人只见她声都不弱地安排好了一切,却不知她在担心容秦因自己而中计的刹那微颤的手,更不明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乱了的心神。

谢昭婉总要顾及多方,难得能一口气说了个痛快,方才的泪也不全是装的,在看到容秦面上那足有三寸长的血痕时,她便如幼时被人当面摔了心爱的九连环时一般,那直冲心头的愤怒、后悔、甚至还有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她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告诫自己该做好为妻的本分,万不该对容秦有更多的干涉。

须臾之间,谢昭婉便又挂上了与从前无二的微笑:“抱歉,是我狭隘冲动了,少珩胸怀大志,我本不该质疑你的决定。”

“谈何不该?我们夫妻二人就该是同路人,大道至简,就算有分歧又何妨?”

容秦双手搭上她的肩,泛着笑意的桃花眼里是从未有过的欣喜:“齐光不是面面俱到的人偶,和我对同一件事有不同的理解不是很正常么?”

“只是齐光,我这一次愿意顺着陛下与四皇子的心意走,做他们的马前卒,却不是为了往上爬。”

容秦正色道:“翰林院因超脱朝堂之外,又在官阶上不甚分明,一向有自己的规矩,什么前辈后辈,什么身世高低,泾渭分明,总是老的欺负少的,有背景的肆意折腾没背景的。”

“他们甚至从好到坏,排出了天地玄黄四号值房,天字号房只有四人当值,需要修撰抄录的书也是最少的,而黄字号房足要塞下十二人,寻常工务也最重,那些侍读侍讲更会偷奸耍滑,将自己要做的事尽数甩给他们。”

“长久以此,受这等欺辱的翰林不知有多少,然而循环往复,自己受过苦,便想着如何害下一批进士!”

“即便陛下无意整顿此地,我也不会让这等歪风邪气继续下去,我等寒窗苦读数年,不就是为了斩尽世间不平事么。”

谢昭婉微怔。

她一路走来,见惯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逐利之人,却从未见过容秦这般,为了所谓的正义公平,宁愿让自己受损的笨蛋。

“我,我不知……”

吧她一时语塞,既为容秦这傻瓜忧心,又不知该如何劝阻他,只得讷讷开口:“抱歉,我,我只是怕你……”

“齐光,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证明你是错的,你是担心我的安危,我开心还来不及!”

容秦紧紧地将谢昭婉搂进怀里,声音是压抑不住的雀跃:“齐光,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往后我不会再瞒你,齐光也不许误会我。”

谢昭婉耳尖发烫,她生疏地伸出手,有些无措地环上容秦的腰。

她听见自己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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