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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是世间瑰宝,众生信仰(6)(1 / 1)


被少女的痛苦和极强烈的情绪吓到,早就对守墓人起了杀心的兰斯洛特和安格勒迅速擒住他,异口同声的逼迫道:“快说!”

被惊雷正中后,又被两股毫不留情的魔力碾压,如今实力大不如前的守墓人只感到五脏六腑挪了位,身体也迅速衰败。但身体的痛苦却比不上看到少女落泪时的疼痛,他将血咽下,终于开口给少女讲述那段只有他知道的,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讲出的过去。

守墓人的眼神变得空洞而幽长,原来那段岁月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久到他以为快要忘记了。

彼时,他既不是弑神者,也不是守墓人,只是有着普通抱负的小镇居民。但是有一天,他的幸福小镇被富有贪婪的人欲毁了。

火光中,家人死了,好友死了,所有熟悉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唯有他作为被贪欲之人的女儿看中的玩具,留了下来。

后来,他做小伏低,终于找到机会为大家报了仇。

一场大火,烧光了过去所有的罪恶,却唯独无法将失去的人复活。浑浑噩噩的他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为大家立了无字墓碑,日复一日的守在那里。

偶尔会有路过的小孩儿对身边的母亲问:“妈妈,他是谁?”

孩子的母亲说了一句:“应该是守墓的人吧”,又匆匆的抱着孩子离开这里。

不远处被议论的呆滞如雕像的人耳朵动了动,除此之外也没做出任何反应,远观下像个垂垂老矣的佝偻老人。

在这少有人烟的静寂之地,光越来越亮,直到将飞鸟惊走,无字墓碑旁已空无一人。

“守墓人”,那是自他再次醒来后就拥有的名字。

在永远空旷的混色天地中,只有他和几道陌生的声音。那些声音自称为神明,将他称为神之子。

神明们会在心情好时给他讲述有关这个世界和最初这片天地的故事,也会赋予他一部分各自的权柄,观测、创造、改变着世界中的某些东西。

后来,他觉得远离世俗生命的生活太过无趣,而他又和神明们一样喜欢着人类,所以在某天,他和神明们提出了辞别。

“伟大的神明们啊,请允许你们的神之子行走在人间。”

几道似兽语、梵音、人言等无形又混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清风拂过守墓人的头顶。

……

“真想撕开你那张永远冷静、理智的脸,看你无法全身而退的惊慌失措。”

“不会有那一天的,里昂。”

“知道了知道了。所以尊贵的守墓人,您这一次的行为准则又是什么?”

“秘密。唉,如果不是这该死的使命,我一定会是一名出色的家。”

“好了,别抱怨了,我们最优秀的情报员大人。祝您这次分饰的角色演出成功。”

“好,bye~”

……

“里昂,这个世界越来越不对劲了,你看这战火连绵、资源匮乏的世界,我肯定,它在走向毁灭。”

“别自我纠结了,我的老伙计。我们做不了救世主,只能苟且偷生的完成那些大人物们交付过来的任务。不过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我们也是在做一些正义的事情不是吗?”

“但我觉得我们还可以试着做些什么。”

“你当你拥有可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吗?”

“或许有呢。”

“我的天,守墓人大人,您是不是扮演过头脑子混乱掉了,你的能力再强,也仅仅是个人罢了。悄悄和你说,”里昂凑近守墓人,那张刀削俊秀的脸上也沾染了几分沧桑,“这个世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啊。教科书上的传说种族也是存在的,我曾亲眼看到过。而且……”

“而且?”

里昂眼睛上瞟,指了指两人的头顶,带有几分小心的神色说着一直藏在心底的大秘密,“神,不是传说。”

丢下一个炸弹后,里昂又双手靠后抱着头走了几步,漫不经心的说:“或许,这个世界突然变成这样,和祂们脱不开关系呢。”

……

“你说,是神造成了这一切?祂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呢?或许,对于神明们来说,是因为我们渺小的不值一提,只要挥挥手便可以消灭的存在是失败品,所以他们毫不留情的要毁灭重来。又或许,祂们只是冷眼旁观,不在乎造物之一的弱小种族。但无论如何,祂们那强大不可控的力量,已经影响到了我们的世界,再这样下去,人类,会彻底消亡在这里。”

“我可以去和他们谈一谈。”直到现在,守墓人依然认为人类和神明之间缺少的是沟通的误解。

“不,”对面的安格鲁斯阻止了守墓人天真的想法,“或许,你可曾见过那些神明的真面目?”

“什么意思?”

“看看这些吧,你会理解我的意思的。”

守墓人接过安格鲁斯手中的东西,快速翻阅。越是向后翻,他那一向平静的脸上越是凝重。

“是不是根本不像是神明,反而像某种恐怖的怪物。实话说,我们一开始也被吓了一跳,甚至一度觉得是弄错了。但是,无论验证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或许,这世界根本就没有神明,只有伪装神明的邪祟。又或许,神明被某种力量污染,变成了如今的可怖模样。但无可否认的是,正是祂们无处安放的力量,造成了世界的生灵涂炭。”

“守墓人,我们知道你是神之子,拥有祂们的权柄力量。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拯救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所以,我恳请您,能够救救这个世界,救救人类,救救您过去的同胞。”一向被捧在高位的安格鲁斯低下了头颅,对守墓人恳求道。

在人类世界越久,守墓人有关过去的那段记忆就越发清晰,他当然无法彻底抛弃自己过去的同胞。何况,作为神子行走人间的他,在每段真实、平凡又鲜活的故事中,找到了守护的意义。他如何能再次看着这些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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