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有缘茶馆后,我一直在想白老板的话。
功德既然代表情珠,那功德高低自然就决定了情珠的质量。
虽然通过白老板了解到了情珠的获取规则,可我现在身边没有鬼物,这个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同时,因为白老板出手救我,导致医馆里仅存的情珠也被收走了。
现在可谓弹尽粮绝,眼看马上就到月底,收集不到情珠,说什么都没用。
回到医馆,我把柳灵和哑妹叫到一起,打算跟她们合计合计。
就在我把事情经过讲述完之后,柳灵立马就炸了毛:
“什么?!那个老妖精,凭什么自作主张收走咱们的情珠?”
随后她瞳孔一缩,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于是连忙改口:
“哼!白老板也太不讲理了。”
听她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我也没有点破她心里的顾忌。
看来,白老板不仅在我们江湖人的圈子里地位极高,恐怕在妖族眼里,也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唉。”我叹了口气,继而安抚道:“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另想办法了。”
话音刚落,我便把目光转向了哑妹。
其实哑妹这条路,我原本没觉得有任何希望。
钱朵朵那边有没有情珠还不好说,就算有,我也得留点儿后手。
至于赵南山这边,我想先暂时缓缓。
发生了张先那样的事,如果没有十足把握,绝不能贸然封身。
这样一来,我眼下所剩的选择,只有哑妹了!
“巧儿,从明天开始,我就开始帮你治嗓子。”
哑妹猛地瞪大眼睛,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但我示意她先别忙着高兴,因为我根本没把握。
“这几天你也看见了,我没有十足把握能治好,但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全力。”
话音刚落,柳灵突然插嘴道:
“尽全力?巧儿是人,又不是鬼,你没药方怎么治?”
“其实我看过爸妈留下的医书和病人病历,倒不是没有发现。”
说着,我便带着她俩来到柜台前。
我翻出那本病历,翻开书页折角,指着上面的内容说:
“你们看,这个病人,也是喉疾。”
柳灵好奇地挤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可没多久,她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这你也敢参考?人家是割瘤子,和巧儿的情况能一样吗?况且,这上面也没有药方啊。”
我自信一笑,手指移动到联系栏说:
“没错,是没有药方,但有联系方式。”
柳灵和哑妹同时露出疑惑的表情,柳灵更是直言道:
“先不说这联系方式还有没有用,这人死没死都得俩说呢。”
“没错,我就是在赌!”
“赌?你赌什么?”
“我赌这人还活着,而且他能告诉我,爸妈当年是用什么方法治好他的!”
……
为了治好哑妹,我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联系病人上。
昨晚我连医馆都没开,就是要养精蓄锐!
一大早,我就让柳灵尝试着联系了一下病历上的病人。
可电话打了一早上都没打通,柳灵撇了撇嘴说: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
“唉……算了,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可我话音刚落,柳灵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我瞬间抖擞起精神,等柳灵接起电话时,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
“喂?……噢!对对对!您好您好!”
见柳灵兴奋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是病历上的人联系到了!
我在一旁干着急,一个劲儿地提醒她赶紧问人家住址。
可柳灵真是急死我了,满嘴“嗯嗯啊啊”,说了半天,一句正事儿都没聊。
等她挂断电话,我连忙问她:
“怎么样?”
“你赌赢了,还能怎么样?”
“赌个屁啊!我是问你,地址呢?”
柳灵摇了摇头:“要地址干嘛?”
听到这话,我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
我赶紧让她给人家回拨过去,不然这电话打了做什么?
可柳灵忽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娇笑道:
“瞧把你给急的,我又不傻,人家说了,下午会亲自过来一趟。”
“啊?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父母亲去世,人家已经听说了,只是前段时间没时间,刚好今天咱们打电话联系他,他就索性过来一趟,祭拜祭拜你父母。”
哎哟喂!承蒙老天不弃,这算是我一个月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既然人家主动说要过来,那我就彻底放心了。
想不到爸妈的人缘这么好,治好的病人到现在都想着他们。
就这样,我们三个在店里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半。
柳灵像条死蛇一样趴在桌上,突然发起了牢骚:
“哎呀!这人到底还来不来啊?!”
我也等累了,但还是宽慰道:
“人家既然说了下午会过来,咱们就再等等。”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库里南停在了医馆外面。
柳灵看到后,不禁惊呼道:
“哇!李诊你快看,是土豪诶!”
我也愣住了,这车可不是人人都开得起的。
紧接着,又有三四辆黑色轿车陆续停下。
从轿车上下来几个人,他们纷纷手捧菊花,在医馆门外排成两列。
这时,那辆黑色库里南的车门缓缓滑开。
一个西装革履,颇有些英伦绅士风范的老者从车里走下来。
他随手接过一束花,然后抬头看着医馆的牌匾,突然间黯然神伤。
不用说,他一定就是病历上的那个喉疾病人——陆乡山!
我猛然回过神,正要上前去迎接,可门外那两排人突然齐声喊到:
“陆总节哀!!!”
他们刚一喊完就齐齐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揣度,这个陆乡山,到底是什么来头?
正当我惊讶之际,陆乡山却皱起眉头,神色不悦道:
“喊什么?人家还做不做生意了?去把车开走,别堵在这儿,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陆乡山不怒自威,惊得两排喽啰赶紧照他吩咐,跑去把车开走。
他跨进医馆,立刻就把帽子摘下来,随即将目光定在柳灵身上,哀恸道:
“想不到恩公居然有后,陆某甚是宽慰,甚是宽慰啊。”
说着,他便把手里的捧花递给了柳灵。
柳灵一脸茫然地接过花,可下一秒她突然回过神,有些尴尬地笑道:
“呃,您误会了,我不姓李。”然后她指着我说:“他,他才是李青的儿子,李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