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脸上露出了那副得意而自信的表情,这才是属于她真正的神情。
宫远徵却懒得理她,搭上云杳的手腕替她把脉。“不错,姐姐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药的效果很好,我看不用三年,最多两年就能痊愈了。”
宫远徵本来挺高兴的,可听到宫尚角轻咳一声后,却又立刻改了口。“不过姐姐这病是天生的顽疾,难以根除,只怕将来还有复发的可能,所以最好还是多观察几年比较好。”
云杳哪里看不明白他们兄弟俩演的是什么戏,也懒得拆穿,回到房间里以后关上房门,这才看向上官浅,用唇形无声的和她说道:
“药渣拿到了吗?”
上官浅点了点头,走到桌子前在纸上写道:
“可我只能分辨出几味常见的药材,分析不出真正的药方来,而且药里还有一些毒草,我根本看不出是什么。”
云杳看到毒草二字面色一变。“所以我喝这个药,虽然身体看着一天天好了,但实际上还是中毒了?”
上官浅这次摇了摇头。“虽然是毒草,但只要搭配得宜,仍有医治的药用,宫远徵要害你,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动手脚。他是用毒高手,自然懂该如何利用相克的原理化解毒素转为药用,可我却没办法破解这个药方。”
云杳大失所望,因为这个病,她自小身体不好,别说习武了,就是过多劳累都会发作,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根治的机会,自然不想放过,可是药方拿不到手,为了这口药,就只能继续待在宫门,给宫尚角打工效力了。
上官浅将纸张烧掉,之前宫尚角几次躲在暗处偷听的行为让她们不得不小心,房间里虽然只有她们两个人,但身在角宫,未必没有什么暗卫趴在梁上听墙角,只有在谈及不怕被听到的话时,这才开口说话。
“雾姬夫人那边,只要让她知道你也是无锋之人就好,她潜伏在宫门多年,心思深沉,未必会对你有什么信任,因此可以利用云为衫。”云杳开口说道:“你可以借口要取得宫尚角信任,向她索取被金繁夺走的医案,一来可以更加坐实宫尚角想要借身世打击宫子羽的事,让雾姬夫人认为自己计谋得逞,二来说不定也可以让云为衫引起金繁和宫紫商的怀疑。”
虽然同为无锋,但在上官浅心中,无锋却是自己的仇人,因此对于陷害云为衫这种事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反而有些庆幸,如果当初云杳选择的是云为衫,只怕现在被针对的,就变成自己了。
“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选我?只是因为我的等阶比云为衫高吗?”
云杳轻笑着点了点头。“因为你的神情。”
“神情?”
“一个再会伪装的人,也会有偶尔松懈,露出真实表情的时候。你和云为衫虽然都装作是一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模样,可云为衫偶尔会露出紧张落寞的神情,那是身为无锋的她在担心自己的处境;而你,则是会在不知不觉之时,表现出很得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