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弟弟,看在你受了伤很可怜的份上,姐姐就教你一招:在分析有关人的行为时,要用‘人之常情’四个字来考虑。”
云杳说着,将那半本医案摊开摆在宫远徵面前。
“现在换位思考,如果你是老执刃,你心爱的女子怀了别人的孩子嫁给你,但是你因为太爱她,想要帮她隐瞒这件事,为此已经伪造了一个假医案来以早产掩盖事实,而现在知道真相的,除了你、兰夫人、茗雾姬三个自己人外,就只剩下那个医官和这个医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那我肯定杀人灭口,然后把证据全都毁掉,以免让人发现这件丑事……”宫远徵说着,自己也明白了其中症结。“我就说这东西怎么这么容易找到,根本就是茗雾姬那个女人放在那里,故意引我拿走的吧!”
云杳伸手揉了揉他的脸。“我们远徵弟弟现在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来,奖励你吃一块点心。”
“所以我折腾半天,就是拿了一个假货回来,还白白受了伤。”宫远徵嘴里塞着绿豆糕,脸颊气鼓鼓的。
“也不算是白折腾,起码我们能够知道,茗雾姬那女人已经确定要借此事算计我们了,况且金繁不是也拿走了半本吗,我们能想通的事情,宫子羽他们却未必能够想通。”
宫尚角替宫远徵穿好衣服,拿起那半本医案。“我们正好可以来个将计就计,既然请君入瓮,那么谁是设瓮的人,还未必呢。”
宫远徵看着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有些无语。“哥,总共就咱们三个人,你说话有必要这么故弄玄虚吗?”
宫尚角轻笑了一声。“可这里的三个人都听懂了,唯一不懂的,是你而已。”
宫远徵还纳闷自己数学再差也不至于连人数都数错,却见上官浅一脸尴尬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杳杳的药好了了,我怕凉了以后影响药效,便给她送了过来,结果不小心听到一些。”
“你来的正好,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呢。”云杳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你办成这件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以后也就不需要偷听,正大光明的进来和我们一起商量就是了……呕,好难喝。”
上官浅没有理会被药苦的干呕的云杳和给她喂点心的宫远徵,而是用亮晶晶的眼神看向了宫尚角,见他点了点头,立刻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
“多谢角公子信任,但有吩咐,浅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宫尚角斜了他一眼。“既然想做我们的‘自己人’,第一件事,便是把你那副假惺惺的样子收回去。”
上官浅一愣,随即尴尬地笑了笑。“抱歉,角公子,装习惯了,以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我们老家有句谚语,面具戴久了,就会真的变成脸。不知道雾姬夫人这张面具戴了十多年,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她的脸。”
上官浅笑道:“放心,就算真的变成了她的脸,我也有办法让她露出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