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角公子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去了。”
“没有别的事情,你就不能留下了吗?”
宫尚角说完这话便后悔了,好像自己问出这句话,便是像对方低头了一般。
可显然云杳并不这么觉得,她转过身,面对宫尚角略带期盼的眼神,却坚定的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很愚笨的女人,既不擅长猜谜,又没有读心术,听不懂你角公子的那些弦外之音,所以如果这句话是疑问句的话,那我的答案,将永远是不。”
云杳拉开门,在离去之前,却忽然又说道:
“虽然你看不起宫子羽,但有一点你却是比不上他,至少他敢于面对、表达自己的内心,而不是遮遮掩掩,非要各种试探,等着对方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谋定而后动的确不错,先沉不住气的往往的确会陷入被动,但将选择权交到别人手里,有时也会反而让自己落入困境。”
“你在教我做事?”
云杳没有说话,而是转身替他关好房门,然后快步离去。
宫尚角这一套,如果对于像上官浅那样,对他有所图的人自然好用,只可惜,他用错了地方。
云杳难得睡了个懒觉,正想缠着上官浅,让她教自己一些像她这样身子骨差的弱鸡也能学的武功,却又下人汇报,说雾姬夫人有请。
自从在上官浅口中得知了宫门还有‘无名’的存在,雾姬夫人在云杳心里便已经上了嫌疑人排行榜第一位,如今被她邀请,更是怀疑这是场鸿门宴。
想要拉着上官浅一起去吧,可这没义气的丫头非但不答应,反而一脸幸灾乐祸。
“杳杳妹妹,你就放心去吧,万一你一去不回,你的那些小鸡小鸭,还有小猪崽,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我看你就是想把我弄死然后继承我的农场!云杳有苦说不出,只能默默绑好袖箭,顺便带好宫远徵送给自己防身的毒药,结果半路上却遇到了宫紫商。
她是去找雾姬夫人诉苦的,如今看到云杳,更是趁机大吐苦水。
“我也没有过多要求,只是想多陪在他身边罢了,可他非但不领情,反而一而再的伤我的心。你说,金繁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呢?是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聪慧文雅吗,如果我像杳杳妹妹你这样,他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厌烦我了?”
“紫商姐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云杳正色道。“他不喜欢你,是他有眼无珠没有品位,那是他的问题,你没有因此嫌弃他,那已经是他的福分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更何况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为何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找一个懂得欣赏你又志同道合的人不好吗,我看那个小黑就不错,你跟他有共同话题,他又懂你的心思,这不比金繁那个木头强得多吗?”
“可是……可我是真心喜欢他,喜欢了多少年了。”
云杳摇了摇头。“你这不是喜欢,而是执念,你多年来求而不得,已经付出了太多心力,所以不甘心一无所获,甚至把这已经当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寄托。人心都是肉做的,你这样一味付出,却得不到回报,难道真的感觉快乐吗,既然不快乐,那么这段感情,对你又有什么意义?与其因为那些沉没成本继续沉沦,还不如当断则断,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