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收敛了之前那副仿佛淬了毒一样的表情,气定神闲地坐了回去。
“角公子既然很喜欢打赌,那我们不如再赌一次。”
“赌什么?”
“赌徵公子,会不会为我达成第三个条件。”
宫尚角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快步冲到云杳身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女人?”
“角公子你忘记吗,我是个疯子啊。”云杳的脸已经被掐的通红,却还是倔强地看着他。“你们宫门的人可以毁了我,那我为什么不可以毁了你们宫门的人。”
“可远徵他是无辜的,他还只是个孩子!”
云杳艰难地轻笑一声。“那我又比他大多少呢?你们对我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想过我也只是个孩子吗?”
宫尚角掐在她颈间的手颓然松开,他不想承认自己此刻心里涌上来的感觉是愧疚,可看着云杳那张堪称倾城绝色的脸,他的确无法否认,她虽然看似满腹心机,却的确还只是一个和宫远徵同岁的少女。
是什么让她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又是什么让她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宫尚角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宫远徵一直冲出了女客别院,才仿佛能够重新呼吸一样,大口的喘着气,只是一想到云杳那冰冷到不带一丝温度的眼神,和她那轻飘飘却残忍无比的话语,宫远徵就觉得几乎要窒息。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吓得他下意识便回手反击,却被金繁挡了下来。
“宫远徵,你疯了,我跟你打个招呼而已,你至于下此毒手吗!”
宫紫商惊魂未定,却发现眼前的宫远徵脸色惨白,额上满是冷汗。
“你这孩子怎么了?见鬼了?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
见鬼?不错,他就是见鬼了。宫远徵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什么都没说,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宫紫商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反常,虽然心里好奇,但此刻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去找云杳算账,当即提着裙子便闯了进去。
云杳听到脚步声,还以为宫尚角去而复返,结果回过头,看到的便是怒气冲冲的宫紫商,和她迎面而来的一记耳光。
云杳被这一巴掌直接甩在了地上,金繁也吓了一跳,在去扶云杳和拦着宫紫商之间,到底还是选择了拦人。
然而宫紫商此时却没有心思趁机去占金繁的便宜,而是一心只想为自己伤心到吐血的可怜弟弟出头。
“云杳,我真是瞎了眼,亏我以前还一直把你当成好姐妹,以为你会是子羽的良人,可他对你一片痴心,就是这么任你糟蹋的吗?”
云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宫紫商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直到她没了力气停下来,这才轻声问道:“他还好吗?”
“你还有脸问,他都为你吐血了你知道吗,你之前把人伤成那个样子,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来关心他?”
“我是没有资格,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云杳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脸。“信哥哥落在了宫尚角手里,他以他的性命威胁,我不得不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