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宫子羽就是个十足的蠢货，她凭什么那么帮他？”
“她不是在帮他，只是单纯想跟我们做对罢了。”
宫尚角将药膏在宫远徵脸上轻轻推开。
“按照她的个性，此时最应该做的，本该是明哲保身，跟云为衫和上官浅一样当个透明人，但她却站了出来，原因无非是记恨我们之前抓来了她的信哥哥，和你在长老面前故意将她留下，让她无法离开宫门。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她的性格，却是有仇就要当场报。”
宫远徵有些不开心。“哥，怎么好像你很了解她的样子。”
了解吗？宫尚角也觉得奇怪，正如云杳总是能看穿他的计策一般，他似乎也能很轻易的便理解云杳的想法，好像跟她已经认识了很多年一般，只要她眼睛一转，自己便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可她也是这么想吗，她也能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吗？宫尚角心里涌上一股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是带着期待，却又沉甸甸的坠得生疼。
有侍卫走了进来，递过一张纸条，宫尚角只看了一眼，心便彻底沉了下去。
“你不必想办法再报复她了，她已经得到报应了。”
宫远徵不解。“哥，你在说什么？”
宫尚角将那纸条递给了他，宫远徵只看了一眼，便大惊失色。
“怎、怎么会这样？哥，这件事绝不能让她知道！”
“为什么，你不是很想看她痛苦的模样吗，只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保管能让她像你之前所期盼的那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宫远徵拿着纸条一脸无措。“可是……我只是想折磨她，想看她痛哭流涕的跪在我面前求饶，想让她臣服于我，但我不想……我不想她恨我。”
宫远徵说完这话，一直压在心里的东西似乎轻了不少，但却也空落落的。他是很气云杳，气她总是跟自己作对，气她帮宫子羽却不帮自己，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想真的看她受到伤害。
他可以把难喝的补药假装成毒酒吓唬她，也可以处处给她使绊子，和她斗嘴打闹，可一想到那天在暗室，她苍白着脸诉说着过去那些经历时，他的心还是忍不住会跟着一起疼。
他是想要驯服她的，让这只爱挠人的小野猫变得乖顺听话，他可以纵容她对任何人亮出利爪，然后只对自己一个人撒娇。
他甚至想过，她只要肯待在他的身边，他不会介意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会好好待她，替她除掉那些伤害过她的人出气，让她忘记那些痛苦的过去。
但前提是，她必须听话，且只听自己一个人的话。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捡到一只受伤的小鸟，和宫门那些养在笼子里的鸟不同，是他从没有见过的种类，应当是从外面飞进来的。
宫门里是没有鸟的，这种长着翅膀的动物，更多的是被视作一种传讯的工具，以他当时的年纪，还接触不到这种工具，只在图画上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