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礼从容走过,不带任何停顿,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
他苍白斯文的面容,失去了所有的表情。
浴室内。
楚千辞用力搓洗身体,打了一次又一次的泡沫往身上涂抹。
她知道盛赫言没有碰她,但是她恶心的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王总。
谁知道她晕倒以后,被送去盛赫言的房间以前,王总都干了什么?
哪怕什么都不做,她也恶心的想吐。
冲洗良久,她才披着睡衣出来,意外看见床头,摆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这么细致的举动,想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楚千辞心里一暖,抓起牛奶杯的同时,看见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今天喝了酒,对胃不好,牛奶温补,一定要喝。
楚千辞脸色一红,知道什么都躲不过薄砚礼的双眼,她慢慢的喝完了一杯牛奶。
她今晚回来的时候,估计身上真的有很大酒气吧,不然为什么真的感觉自己有点醉了。
头晕身子重。
楚千辞爬到被窝里,盖上被子,一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良久,门被人慢慢推开。
来人步伐轻稳,坐在楚千辞的床边,削薄带有薄茧的长指,缓缓摩挲着她光洁的面颊。
一下接着一下,直到她的皮肤敏感到泛红,才意犹未尽的松开手。
薄砚礼保持着一贯的笑容,俯身替她掖好被角,关了灯,于黑暗中温和呢喃。
“是该好好睡一觉了,一定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做了这么多糊涂的事,睡醒了,一切就都好了。”
……
次日醒来,楚千辞头还有点晕。
她坐起来,发觉昨晚喝剩的牛奶已经被人收走了,客厅无人,温热的早餐放在桌上。
楚千辞洗漱完毕,坐在餐厅吃早餐,余光看见倪安推门走了进来,下意识问,“倪安你来了,薄先生呢?”
外面正在下雨,倪安收起雨伞,随口道,“薄先生去陆氏了。”
“陆氏啊……”楚千辞眨眨眼,面容忽然一怔,“你说什么,陆氏!?”
薄砚礼去找盛赫言了?
他疯了,去那儿干什么!
楚千辞顾不上早饭还没吃完,顺手抓起倪安放在玄关处的雨伞,就冲了出去。
倪安一脸茫然的追了出去,“小姐,小姐你去哪里!”
……
一辆正在城市雨幕中的穿梭的轿车内。
秘书接到一通电话,稍后回眸冲后座儒雅斯文的男人,犹豫着开口。
“大少,我们在医院的人已经查到了,那位王总……似乎给楚小姐下了催情药,还雇人把服药的楚小姐,送到陆先生的……”
他没有再说下去,适可而止的打住。
空气静默良久,不知道的雨水的缘故,还是车内空间太过逼仄,让人感到一股喘不上来气的错觉。
薄砚礼笑了声,笑的很慢很慢,尔后轻描淡写的说,“给他注射一剂50g的普萘洛尔,听说他心绞痛?这很适合他。”
秘书沉默点头的时候,薄砚礼眯起眼,又道,“还是40g吧。”
“家大业大,给他一个留遗嘱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