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这么问，楚千辞愣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薄唇轻咬。
“陆云深吗，他……就这样，普通人罢了，没什么稀奇的，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薄砚礼垂眸低语，“普通人吗，我看不见得。”
他用很轻柔的力气，把楚千辞的嘴唇擦到没有一丝口红，只剩下最初的颜色，才缓缓出声。
“这个年纪，就有能力在御城手握大权，让众人敬仰，甚至有资格和楚氏平起平坐，这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倒是让我想起一个人了。”
“盛赫言。四年前，他才是御城的第一人，而今，风云变化，换成陆云深了。”
从薄砚礼的嘴里听见盛赫言的名字，楚千辞一瞬间脸庞失去血色，耳边嗡嗡的，什么都听不见了。
薄砚礼很少会提起关于盛赫言的事，也从来不多问，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提他的名字。
是薄砚礼察觉到了吗？
还是他认出来，陆云深就是盛赫言了？
不可能……在此以前，薄砚礼根本就没见过盛赫言。
楚千辞只能当做是巧合了。
“砚礼，不要再提他的事了，好吗？”
“啊抱歉，我忘记了。”薄砚礼立刻露出歉意，温声道，“我只是觉得，陆云深和他的行事作风太过相似，所以才——”
楚千辞很勉强的笑了笑，忍耐着心中的猜测和疲倦，柔声道，“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这些事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我今晚想先回家泡个澡好好休息，好吗砚礼？”
她现在的心里很乱，抗拒诉说一切的事。
薄砚礼是个绅士，当然不会强迫楚千辞，等回到酒店，楚千辞立刻下车，身影消失在门前。
望着她脚步匆匆的背影，和外套下流露出的流光溢彩的礼服裙摆。
薄砚礼沉默注视良久，大手忽然握住车扶手，用力到变形的捏紧。
他本就过分白皙的手背，鼓起条条青筋。
前面的司机担忧的询问了一声，“大少，您不下车吗，楚小姐已经上去了。”
“哦，这就下。”薄砚礼忽然松开手，眼底翻涌的雾气顿时消散，又变成了平时和蔼平静的模样。
下车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秘书。
秘书感受到他似乎有话要说，赶忙下车，“大少，有什么吩咐。”
“陆云深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秘书道，“他的履历很完美，很干净，应该是被人为的修改抹去了什么，目前查不出。”
“查不出就去查那个刚刚住进icu的王总吧。”薄砚礼微微一笑，“医院里面有我们的人，想要接触他，并不难，是吗？”
秘书浑身一凛，“当然！”
他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少，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什么？”
“也不用太多，就想知道，他今天把小辞送进陆云深房间的目的是什么，还有，他给小辞吃了什么。”
薄砚礼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比晚风还要轻。
忽略话里的意思，就好像只是在温和的关照下属一样。
秘书点头照办，薄砚礼才踏入电梯，回到房间。
回去的时候，楚千辞已经在沐浴了，水声淅淅沥沥，曼妙身影在磨砂门前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