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宿看向她，她的脸是面向李宿的，眼神却是瞄向旁边。
李宿双手攀在她的双臂上，“你看着我。”
赵萱萱看向李宿，四目相对。
李宿认真道：“这个世界上凡事都有个度，有钱是可以任性，但要有个度。
“租铺面是你爸让人搅局的，让你拿五千万来入股也是他让你来耍我的，昨晚他想强奸大壮的大嫂也是真的。
“你可以不信，但话我已经跟你说清楚了。我现在把和你的录音删掉。这笔贷款你想怎么做，你随便，我们的缘分已尽。”
李宿放开她，掏出手机给她看着删除。
“删了，你安心了。”李宿说完，走进营业厅。
独留赵萱萱在风中凌乱。
半个小时后，李宿办完业务走出来，拉开车门要上车，被一只手抓了下。
李宿扭头看去，是赵萱萱。
“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赵萱萱问。
李宿看着她，沉吟，“你现在的样子，不讨厌。”
“还有吗？”
李宿想了下，“你真心散发笑容的时候。”
李宿想到了烧烤摊的时候。
“还有吗？”
“可能你在玩游戏的时候会是真正的开心，那个时候应该不讨厌。”
在李宿看来，玩游戏上瘾的人多少都有点逃避现实的心理，在游戏上他们能寻找到慰籍。
“你跟我一起玩吧？你知道我在哪个服务器，叫什么昵称的。”
“知道，至尊宝，小猫咪。但我很忙，不常在。”
“我帮你练号。只要你答应，我就不掺和你和我爸的事。”
李宿看向她的眼睛，试图看出她的心里想法，看不出什么，她的眼里有些诚意。
李宿点点头，“待会儿回到公司我抽空注册个号子，你也不用帮我练号，我让同学双开练就好。”
“我爸的录音你能不能删掉？”赵萱萱恳求。
李宿暗道，他还贷款的时候赵萱萱和赵天麟通过话了。
李宿叹口气，“我没录他的音，他看到的是我和保镖通话的时间走动。”
“真的吗？”
李宿没回答，上车，启动车子。
赵萱萱敲车窗，李宿按下车窗。
“我晚上在游戏上等你。”赵萱萱欲言又止，才道。
李宿回到公司，在庭院才放好车，工商、税务、城管、国土等部门的公家车驶了进来。
他们下车后，手上拿着夹着红头文件的文件夹、笔记本和笔直奔办公楼，找负责人、找财务，说要检查。
他们风风火火的行事作风，别人还以为是公安局在实施抓捕行动呢。
李宿斜靠在座驾旁边抽烟。
不用想，是赵天麟让他们来找茬的。
李宿这个院子的土地证、房产证都有，不是非法建筑，公司的手续也齐全，查不出漏洞，公司还未有收入，偷税漏税更无从说起。
要说有漏洞的就是宿命工作室，不过款项都是通过个人账户流转的，没有放进工作室对公户头，工作室看起来就是个空壳。
几个部门联合行动检查了一上午才离去。
李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暗想，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们肯定没完没了，邓威那边可以帮打招呼。
但他不想这么干，他要用自己的办法，让别人不说来这里，就是连想的念头都得打消住。
他不是想跟有关部门对抗，而是有关部门以权谋私的作风在这个年代太常见了，人情世故的氛围非常的浓厚。
即是说，赵天麟有钱，跟各部门熟，李宿得罪了赵天麟，被查的对象当然是李宿。
各部门走后，公司各负责人恢复了正常工作，他们和部分员工多少受了点影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时不时看向李宿。
李宿没说什么，和他一桌的张晓龙、沈戈、梁温婷等人也没说什么。
沈戈憋不住，“看来我们是得罪人了，这种联合行动查企业是很少见的。”
“是我得罪人了。你们安心工作，我保证不会有第二次。以后他们来，也只是客客气气的来给我们颁奖。”李宿道。
“我们还没保安，有保安他们就不能直接闯进来了，吓到员工了。”梁温婷道。
“我已经物色了一些保安，我们从苏市回来他们就会到位了。”李宿道。
“公子，周洁伦真的答应给我上台吗？听说他的演唱会在苏市体育场，有上万人，我有些怯场。”湘香担忧道。
梁温婷通常称呼李宿为公子，她也跟着称呼了。
李宿微笑道：“别担心，你只要去想怎么唱好歌就行了。相信自己，去到台上你就不会怯场了。周洁伦的歌迷很忠诚的，爱屋及乌，他们肯定热烈欢迎你，然后喜欢上你。”
“嗯，好，不过还是有些紧张，我会努力让自己不紧张的。”湘香道，把头埋进碗里。
“这次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去？”梁温婷问。
“……还有音乐系江霓老师和一位周洁伦的忠诚粉丝。”李宿道。
梁温婷发现李宿的眼神有些躲闪，心中疑惑，心里不由嘀咕，不会是女人吧？
“老板，我女朋友想签约我们公司。”沈戈道，他的眼神也躲闪。
“可以呀，挺好的，歌手还是演员？”李宿道。
“你见过的，莫冰燕。”沈戈道。
“哦，你们复合了？……我没意见，你想签就签吧，不过公司的规章制度要遵守，不能耍大牌。”李宿道。
“好，谢谢老板，她现在到你办公室了。”沈戈道，吃饭的动作快了些。
李宿想，沈戈做舔狗做了两年，“女神”回头找他了，他旧情未泯情有可原，何必伤了他的心呢。
“怎么不叫她下来吃饭？”李宿问。
“她吃过了，为了保持身材，她平时吃得也很少。”沈戈不好意思道。
李宿和沈戈回到办公室，看到莫冰燕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望向窗外，脸上没有了之前那种轻浮、刻薄和傲气。
李宿想到黄渤说过一句话，大概意思是当你是失败者的时候周边都是坏人，当你成功后到处都是好人。
“小冰。”沈戈坐到莫冰燕的旁边，握住她的手。
李宿坐到茶几旁的太师椅上泡茶。
“李总，以前是我不好，我不该对您和沈戈说那些刻薄的话，我，我……”莫冰燕说着说着抽泣了起来。
李宿观察她的动作神态语气，似乎是真心的道歉，如果是作假，作为演员，那演技也还是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