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一大早我就收到赵阿姨给我发来的警情通报,通告显示:据上周三乌南小区报案称23时左右5号楼楼底发现一名女子坠楼身亡。经初步调查,死者为5号楼租客。接报后,我局立即调集警力到达现场,展开调查工作。收集证据显示该名女租客由于感情原因跳楼自杀,非谋杀。特此声明。
赵阿姨的本意是让我看看继续住在她这个屋子是没问题的,萧艺是自杀,说明这里的治安还是有保障的。但是我看到这个通告只感到非常震惊,裸照中萧艺的表情如此扭曲,一看就不是自愿,怎么可能是寻常的感情纠纷呢。然而公安机关只是把案件定义为为情所困的自杀,我不能随意去质疑。但是我也从来不相信萧艺会自杀,她是如此的坚毅,当初面对那些流言蜚语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扛过来的,她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她还有那么多爱她的家人,即使被小吉胁迫她也决不至于去自杀的,因为我找专门修复拍立得相纸的师傅看过那张裸照并不是近期才拍摄的,因此萧艺绝对不会因为裸照的事情而想不开。要是那天我接到萧艺的电话,或者在回拨关机的时候再来她的出租屋找找她,是不是结局就能不一样呢。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找出小吉的决心,我一定要让伤害萧艺的真凶绳之以法。
现在离上次放走黄毛已经两天了,我担心黄毛也躲了起来,后面就真的没有线索了。结果在距离放走黄毛的第三天一大早我就收到了石头哥的信息,他叫我准备一下,晚上可能需要我帮忙兄弟们清理伤口。我看了一下班表,我后天才夜班,我立马回复石头哥没有问题,我会准备好消毒用品和医用敷料。
晚上我来到跟石头哥约定的地点,他确实有几个兄弟挂了彩,不过我看了一下,基本都不需要缝针,消毒一下创面都是可以自愈的。就是有一个人的刀口在左手臂上稍微长一点,用对合敷贴牵引一下创面也是可以的,基本不需要缝针。看我处理这些伤口还是很干净利落的,石头哥挺满意。我感觉这次只是看看我的实力,其实这种伤口他们自己也能搞得定。临走的时候石头哥把韩庆叫了过来,韩庆左手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要不是这人顶着一头黄发我都快认不出了,黄毛左边脸明显肿胀了起来,左眼都有些睁不开了。
“说吧,小吉在哪呢?”韩庆看着黄毛说道。
“在坡国,真的在坡国。他应该闯祸了吧,他爸就把他送出国了。”黄毛含糊不清的说道。
“都给整出国了啊。你怎么不说美国呢,远点更不好找。还想着瞎说糊弄我们呢。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韩庆用力捏了捏黄毛的脸,黄毛瞬间疼的嗷嗷直叫。
“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糊弄石头哥啊,我又出不了国,我还想在这混呢。我保证只要看到小吉回国立马告诉你们。”黄毛跪在地上向石头哥求饶。
“嗯,量你也不敢瞎说。我们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要是其他人比你先发现小吉的下落你这条舌头真别要了。否则去缅甸也算出国吧。”石头哥一边摸着自己本就不多头发一边说道。黄毛听到更是不停的给石头哥磕头求饶,额头都磕出血了,舌头更是卷的厉害,口齿越发不清晰了。
说完石头哥挥了挥手,韩庆便把黄毛拉了出去。“苏医生,咱们都是守承诺的人,这个小吉要是在我们市我肯定给你把人找出来,但是这出了国吧我就有点鞭长莫及了啊。”我也明白石头哥势力范围主要在酒吧一条街,小吉真出国了的话我也很难去国外找他。所以我还是向石头哥鞠了躬以表谢意,毕竟这个忙他算额外帮助我的。
自从租下萧艺的屋子后我也一直在帮她整理遗物,一方面是因为她母亲亲自过来了,她的母亲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她家的情况也跟之前赵阿姨说的那样清贫,所以让她一个瘦弱的妇女自己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太困难了,我便找她母亲要了她们老家的地址,准备帮她寄回去;另一方面我确实也是有点私心,我想再找找看能不能有其他发现。但是毕竟警察也来看过了,屋里留下的大多数都是生活用品,我仅在一个放在衣柜的盒子里发现了一些萧艺和另一个女生的合照,很多姿势都是她们跳舞的时候拍的。那个女生笑容明媚,身姿绰约,一看就是舞蹈功底深厚。乍一看那个女生还和我有几分相似,我估计那个女生应该就是安雅。
我把萧艺的东西按照易碎和非易碎分类打包给她母亲寄了回去,顺便也寄了一些补品,因为她母亲过来的时候一直在咳嗽,腰也不好,一直贴着膏药,我想本来带她去看看医生的,但是她婉拒了。在这个时候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都是极为痛苦的,所以我也能理解她母亲的心情。我便自作主张帮她买了一些可以帮助止咳化痰和强健骨骼的补药一道寄过去让她吃一吃。
由于萧艺的死因大家现在都默认为自杀,我也找不到新的线索,总觉得有愧于萧艺。在她母亲过来的时候我顺便要了她弟弟的联系方式,当时给的理由是万一东西寄过去有问题,她弟弟可以给我打电话,萧艺的母亲本来不同意说能寄过去就不错了,哪能一再麻烦我,我便说我也要确定寄过去的物件对不对得上数,万一寄丢了也是要找回来的,毕竟这都是萧艺留在这世间最后一点东西。萧艺的母亲听到这便同意了,其实我要联系方式是有资助她弟弟继续读书的打算的,毕竟萧艺之前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现在家里主要收入没了我担心他她弟弟的书也会读不下去。既然我现在不能为萧艺沉冤得雪,那我只能尽点绵薄之力帮助一下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