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你,我也没听说。”
“谁给叫的外卖啊,老板吗?”
议论声倏然被外卖小哥打断,“请问谁是司小姐?这是您先生给您点的外卖。”
轰……
诸位只感觉脑子一片空白,然后全部抬眸看着司年,眼底全是意外和震惊,何德何能啊。
司年却从伏案状态直起身,然后看向大门,举起手,“劳驾,这里。”
司年桌子根本放不下,离得近的同事都纷纷让出桌子,外卖小哥放下东西就走,一秒都没多留,司年看着诸位同事,笑道,“见者有份,都来拿。”
这几天相处,大家都清楚,司年脾气很好,而且人也很好,见状并没拒绝,而是一个个的匆匆过来,然后从食盒里拿走一份,食盒一掀开,香味就蔓延出来。
盛唐出品,必属金品。
任何东西都是,不管是饮料还是餐食。
亦或者是下午的小甜点,没有例外,就是这么屌。
但是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下午茶后,司年也被大家包围,“司总监,老实交代,盛唐的东西,怎么会送外卖?”
“我丈夫请大家的下午茶,所以我不太清楚。”
同事A,“司总监,你丈夫来头不小吧,是不是盛唐的股东?”
“这真不是。”司年摇头好笑,“想象力不要那么丰富,容易精神恍惚,我要是盛唐老板娘,我岂不是天天给自己送下午茶?”
但是这个理由并没有说服大家,司年让蒂娜的徒弟给蒂娜送过去,而自己则亲自给程静怡送了一份,程静怡最近跑业务特挺忙的。
销售的也去谈,可程静怡需要亲力亲为的事不少。
司年敲门进来,她揉着额角抬眸,见到她觉得好笑,“怎么突然过来了?”
“给程总送点甜点过来,算是下午茶。”
程静怡在桐城混了这么久,不可能不知道盛唐的美食地位,而且从来不对外外送的这件事,似乎现在看到了破局。
谁说不外送?
分人的吧。
她眉梢微微挑起,“跟盛唐的人认识啊?居然可以单独喊外卖。”
"我丈夫可能认识,下午茶他请客。"
程静怡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行,谢谢你们了。”
既然都能送进来,程静怡大抵知道,应该是人手一份,这也不是司年丈夫第一次给设计所的人送下午茶了,不过一次比一次好而已。
司年转身出去,又被同事围住,每个人脸上都很是满意,“司总监您知道吗,这个下午茶,套餐价188一份,咱们这里大概有三十几号人吧,您丈夫是不是也太太太大方了?”
司年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无奈,“那好吃吗?”
“当然好吃,这还用得着说?”
司年颔首,“所以,有得吃不就好了,在意那么多做什么,行了,下午茶吃完,该干嘛干嘛,别的都不想了。”
众人:“……”
司总监这转移话题的速度,行吧,既然人家不想说,那她们就不问了。
……
与此同时,H国。
一家设备精良的医院内,一个男子行色匆匆,在一座独栋小洋楼外面撞到一个护士,忙伸手扶住,护士看到来人,惊愕一瞬,立即恢复正常,“裴先生,您怎么来了?”
“今天不是Ice拆纱布的时间吗,我来看看。”
小护士表示理解,“主治医生已经在等着您了。”
“嗯,好。”
裴元挚,“好,我这就进去。”
等裴元挚一走,新来的一个小护士就问你,“韩姐,这位先生对那位先生是不是太在意了一点,这二位不会是……”
“停止你脑子里的幻想,不可能也不是。”
“为什么?”
“裴先生是这家医院的股东,而那位先生是他的朋友,当时裴先生出国商谈业务,似乎正好遇到这位朋友出事,他担心留在国内寻不到好的医生和人照顾,所以才将人带回来的,这位先生当时浑身大面积烧伤,奄奄一息,一直昏睡到三个月前,前前后后做了不下三十场手术;
所以如今你看到的样子,已经是恢复得不错的模样了,裴先生为自己好友做得多,不正好说明裴先生是个好人吗?”
小护士没再问,觉得这话也对。
裴元挚跟主治医师站在长廊上交谈,裴元挚问,“金教授,我朋友他?”
“且看看吧,大概不会很乐观,但也是最好的办法了。”
裴元挚皱眉颔首,“我知道,麻烦您了。”
“我倒没什么麻烦的,你要注意一下,这位朋友心理健康评估。”
“我知道。”
最开始清醒的时候,纪亭川是没有什么记忆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再有就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对外界的感知甚至有点若,只知道浑身都在灼痛,那种痛让人格外痛苦,每天只想陷入 昏睡。
随着身体一点一点变好,他的对外感知力渐渐上来,然后知道自己还活着,想杀自己的人,是自己父亲。
然后知道自己被裴元挚给救了,也对,他出事之前,正好跟裴元挚通过电话,说过两天就见一见,谈一谈合作的事情,结果合作没谈成,人也没见到,而他自己也差点死在那场意外里。
虽然现在活着,但每天也生不如死。
裴元挚没让他禁用手机和网络,他能搜索到一些国内的消息,然后看到纪家和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如何被搞垮弄到监狱的,大快人心。
裴元挚推门进来,见他坐在窗户边,盯着远处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聚精会神的,格外认真。
“在看什么?”走到他身边,裴元挚问。
纪亭川,“我真的以为,我会死在那场车祸里,虽然……现在倒也生不如死,谢谢你救我,但还不如不救。”
裴元挚,“你舍得死吗?你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一定会好起来,你肯定想见到司年,尽管只是一眼。”
纪亭川说不出反驳的话,裴元挚说得没错,他确实还想再见到司年,至少好好道个歉,尽管司年不稀罕,可这些都是该做的。
裴元挚道,“今天拆纱布,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