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觅拿到俞氏后,确实很卖力,她几乎将所有时间都倾注在俞氏,没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不然也不会这么久都没察觉到自己怀孕的事情,这件事确实是疏忽,她自己有点错,但错误更多的却是贺西州,作为男人,就很没有担当。
有了两人的作陪,俞觅心情好了许多,司年很担心她抑郁,毕竟自己淋过雨,才想为她人撑把伞,更遑让,这个她人,还是自己的闺蜜,她更不希望看到她受到抑郁的困扰,俞觅提到孩子的时候,双手摸着肚子。
“一开始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现在,想留下他,至少,宝宝将来应该会是跟我相依为命的人。”
顾鸢赞同,“孩子爹没什么所谓,秦爷爷倒是可以走一走,不过我的建议是,如果秦爷爷想看这个孩子,你可以带到盛京,但是秦家就不必了,贺西州不承认的话,你也没必要给自己添堵。
贺西州这个人吧,说不上来好坏,我对他印象其实还不错,不过经过你这件事,我决定拉黑他。”
俞觅笑,“鸢姐,倒也不必,这样,我跟他是我跟他的事情,而你跟贺西州,你们是一个大院长大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只是一个群体之外的人,我跟你好,那是我跟你的事,你跟他相处融洽,也是跟他的事。”
俞觅爱憎分明,顾鸢一直清楚。
她觉得,贺西州如果错过俞觅这样的姑娘,一定会很后悔。
可眼下,她也不能这么说,俞觅心情刚刚好一点,她可不想破坏这份愉悦。
书房那边,秦君国一直没等到三个姑娘过来,内心很不安,他很席司妄也说了自己的顾虑,“我很希望她生下这个孩子,不过这也要看姑娘意愿,贺西州都是个混账了,我总不能也是个混账吧。”
活了这么大年纪,没有一件事让他这么生气。
要说外孙烂泥扶不上墙,作出这种事,他铁定打断他的腿没商量,奈何外孙又能力出众,个人还算优秀。
打断他的腿不是不可能,而是不行。
贺家家大业大,他出事,影响到的是集团上下上万人的生活家庭,他很为难,也想亲自问问俞觅,她想如何处理贺西州。
贺西州被他抽个半死,现在躺在房间养伤。
但这些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并没有多大的歉意,伤害造成了,这点皮外伤,不足以平息怒火。
席司妄对于别人家的家事,不想多管,可难就难在,这个受害者是年年的朋友,如果站在年年这边的话,在他看来,贺西州受到的这点伤害,不足以说明什么,甚至可以说,毫无作用。
见席司妄不说话,秦老爷子哪儿有不明白的。
这孩子怕是觉得这惩罚,完全算不得惩罚。
轻如鸿毛。
“秦爷爷,恕我直言,贺西州真渣。”
就算当时两人关系有利益牵扯,但俞觅肯定跟他说清楚了,一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不该由一个孩子去反复提醒。
但是贺西州……
秦老爷子觉得特别没脸,不论如何说,还是贺西州对不起这个姑娘。
司年跟顾鸢陪着俞觅来见的老爷子,秦君国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一个劲的跟俞觅道歉,俞觅也见不得一个特别好的老人,来给自己外孙买单,她虽然说不出原谅的话,却也不能那么无动于衷。
“秦爷爷,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您不必这样,我来是想告诉您一声,不管这件事是谁捅到您面前的,我的初衷绝对不是榜上你们秦家,也不是要跟贺西州有任何发展性关系,孩子是我自己的,这点我也跟您说清楚。”
秦老爷子愣然,似乎了解了这话里的意思,又似乎没了解。
“小觅啊,你这话的意思,爷爷不是特别懂,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也没资格见到这个孩子吗?”
“秦爷爷想见,自然是可以,但是我不踏足秦家。”
秦老爷子在心底暗骂贺西州不是个东西,原本好好摆在面前的宝贝,这下好,什么都没有了。
他也没那个脸去谈什么条件,“快过年了,不然就在家里……”
俞觅打断秦老爷子,“秦爷爷,不必了,这么多天以来,谢谢您对我的照顾,关于我跟贺西州之间的事情,当时怎么结束的,现在也没必要再去翻旧账,就这样挺好的,您也不要管我们之间的事了。”
秦老爷子:“……”
挽留的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即便说了,小姑娘估计也不愿意听,秦老爷子目送几个姑娘和席司妄出门。
站在大门口良久,直到拖着残败身体一瘸一拐走出来,脸色惨白的贺西州走到身边,他的视线才微微收回来。
这件事说来也是意外,贺西州一个老同学就在桐城的第一医院做妇产科主任,且在桐城期间,意外撞到他跟俞觅在一起过,当时举止还很亲密,于是这件事就被她无意间告知盛京这边的一位前辈,那位前辈不知个中缘由,就把这件事告诉了秦老爷子,当然,这也是无心之失,他并不是为了说这件事而说这件事,只是闲聊之余的聊天,正好炸了老爷子一个惊雷,于是就让人将俞觅接到家里,还叫他回来。
自己对俞觅说出口那些口不择言的话,他迄今为止也不是特别后悔,在他看来,俞觅就是这么个心机深重的人,要不怎么会明知道他有同学在那个医院上班,而又刚好去那个医院呢?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先入为主的印象后,不管后面再来多少证据,他都觉得无关紧要,只相信自己揣测的。
秦老爷子看到他就一脸阴沉,杵着拐杖往家里去,看也不多看他一眼。
管家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只能追上老爷子,身后,传来贺西州的声音,“爷爷,她用肚子里的孩子当筹码,跟你换了什么东西?
这种贪得无厌的人,你也为此大动干戈揍我,现在你觉得划算吗?”
老爷子手里的拐杖蠢蠢欲动,很想再次挥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