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麻麻的疼痛，尹忤慢慢转醒。一个大巴掌却再次扇来，头上是小窈窕冷漠无情的胖脸。
脑袋瓜嗡嗡的响，尹忤脸被打歪了。
小窈窕见人清醒就立马起身站远了。
“呼！你总算醒了。”
“我谢谢你。”尹忤扶着额头坐起来，甩了甩头，恢复了一些神智。
“不过你要知道，光是扇耳光是救不醒溺水的人的。”尹忤四处张望，大概猜出这里离水墨镇不远。
“别看了，回不去了。”小窈窕出声。
四周和黑河周围有着差不多的情况。
果然有黑色的东西，黑虫子，黑泥土，黑色不知名鸟，黑色秃树，黑云……
只有白骨亮的晃眼。
水墨镇好就好在水流湍急，能冲走污秽。
不得不说水墨镇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希望不会在这里又撞到黑鸟，无论黑白鸟她都不想遇到。
接下来是找到通向水墨镇的路。
环形的，应该十分好找。
于是顺着河流绕了一圈。
尹忤老是觉得河里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他们，盯得他脊背发冷。
“我有事，是不是有水鬼在跟着我们？”尹忤停下脚步，望向河水。
“没事，离得远点就好了。”小窈窕走在前面，距离河岸有一段距离。
尹忤也跟着离河岸更远了。
但是水下鬼的目光却好像并没有消失，凉飕飕的一直如影随形。
尹忤忽然加快脚步，然后开始跑起来。
“有水鬼！他一直跟着我们。”
小窈窕心想水鬼有什么好怕的？他也就只能待在水里了，难不成还能上岸？
不过两条腿还是机械的跟着尹忤飞快跑了起来，鬼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水鬼仿佛盯紧了尹忤，他们在岸上跑，他就在水下漂流。
很快跑到通往水墨镇的木桥，两人看着水下几个黑影犯了难。
怎么过去？要是在桥上跑，他们突然毁桥的话。又或者那几个鬼影跟着他们两个漂流到镇子上的话……
一声铃铛响起，小窈窕不确定法阵铁链在水里会不会对鬼魂起作用，她想试试。
几个鬼影阴森森的盯着他们俩，那是一种带着一点幽怨，且更多是恶毒的目光。
水墨镇哪里来的水鬼？在小窈窕的印象里水鬼一般是怨气极重的鬼魂，是经久不衰的。
而水墨镇看起来十分平和，怎么会有冤魂呢。
“忘了跟你说了。”尹忤看着水下，一点也不好奇这么急的水怎么水鬼都冲不走。
“他们祭祀投了人进湖水。”
“为什么？”小窈窕当时晕倒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水墨镇居然用人来祭祀？这是什么恶俗。
他们是想要用人来交换什么呢？寿命？钱财？总不会是几条肥鱼吧？
底下小窈窕的法阵居然奏效了，滚烫的铁链蒸腾起水汽，水中恶鬼没想到今日也会啃到硬骨头。
他们在水下无声的痛苦哀嚎，被铁链困住，逐渐消散。
眼睛瞳孔又红艳了几分。
“不清楚，你刚好倒下，他们就扔了人进去。”尹忤当时背上小窈窕后回头看了一眼，只一眼就觉得不该看的，到底谁是食物啊？
“走吧，回去问问莫水妍。”
小窈窕走在前头不再停留，尹忤跟了上去。
毕竟生意最好的是莫水妍那一家，打听消息之类的估计也很方便。
“祭祀人？”莫水妍抬头看着两个人，“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是做个过场，没想到居然来真的。”
“不过这些与你们无关吧？你们想阻止他们？我来这里有三年了，他们也做了三场。”
“我估计他们已经做了很久了，他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你们是阻止不了他们的。”
“不过你们是没有危险的，你们是外来者，他们对外来者很客气的。”
莫水妍讲了一通话，小窈窕都不知道还要再问什么了，刚想张口说话便又被莫水妍接了过去。
“如果你们看不惯想要离开的话，请先把账结了哦。”
“哦哦好。”小窈窕木然地点点头。
尹忤拉过小窈窕，“要我说走了也好，这里也没什么可以医治你的东西了，万一再出什么事情，他们缠上我们可就不好脱身了。”
莫水妍看着两人悄咪咪的样子，实际上她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了，脑袋里迅速翻找有关水墨镇的各种传说轶事。
“咳咳！”
小窈窕转头，向莫水妍表示有话请讲。
莫水妍见到他们俩转过头来，像是讨论天气一般悠闲地感叹。
“哎呦，这湖水中还真有一味药材，不过被鱼神守着，可是没人敢去采呢，唉！想想都可惜！可惜哟。”
小窈窕还在想她为什么想帮他们，就见莫水妍直接走过来跟她附耳道。
“我能帮你们的就这么多了。湖水会吸人你们也知道了，看你们能回来这里，估计不是一般人。但镇子上的人也不能小瞧，你们多加小心。听说那湖水底下还有一处是空的，钻进去就能通向另一个有水的地方。”
然后回到正常音量，职业微笑，“再说一遍，如果有需要想离开的话，请先结账哦。”
“好好好。”小窈窕点头回以微笑，跟着就去给钱了。
尹忤看着这熟练的操作，不由得咋舌佩服。
至少业务这一方面她是有达标的。
也没啥好收拾的，两人直接奔着镇子中心去了。
这里还是没人，小窈窕变聪明了，她抽出彩竿，垂在湖中。
并没有什么吸力，很安静。
便直接跳下去了，之前是不敢跳现在是不得不跳，尹忤也紧跟着跳了下去。
在水中使了个避水术法，水底有些黑，又捏了个小光点照明。
还是没有任何鱼，明明很多的，还飞到空中了，漫天下鱼。
莫水妍说对了，底下有洞。
可是洞也太多了吧，小窈窕看着大大小小的漆黑洞口发愁。
尹忤也感到两眼一黑。
大概是有幽闭恐惧症之类的，一直拉着小窈窕的衣角。
算了随便选一个吧。
小窈窕钻进了一个边缘较为圆滑的洞口。
长长的隧洞时不时会连通着其他隧道，小窈窕看见哪个更光滑就闷头钻哪个。
果然要实践才能出真知，从别人口中听来的也不一定为真，小窈窕游到尽头，那里有一条龅牙鱼。
它正守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