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周马原一回到家,就把他那用了十几年的玻璃烟灰缸给砸得稀巴烂了。
他是真的被陈开明那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恶心坏了,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就没见过这样的人。
别的领导就算拒绝他的要求,也肯定都会表明自己的难处,大家还有转圜的空间。
这个陈开明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周马原的妻子罗霞一边忙着给他收拾碎掉的玻璃缸,一边小声抱怨。
“整天都只知道发脾气,山儿也不管管。”
“你说什么!?我没管他?就你生这破儿子,一天除了鬼混还是鬼混,要不是我四处求人,就凭他初中干的那些烂事,早就被抓去坐牢了!”
“那也是你教得好!”
周马原实在忍不住了,他本来就在气头上,又被自己的老婆冷嘲热讽,脑子一烫,他冲上前去。
“啪!”
一声无比清脆的耳光扇在罗霞脸上,瞬间就肿了起来。
周山刚开了门,叫了一声爸,就听到了这响亮的一声。
“爸,你打妈干什么?”
周山过去想把罗霞扶起来,但罗霞干脆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不停的哭。
“不要管你妈了,这婆娘就是欠收拾!”
周山倒也真听话,“哦”了一声之后就真的不管他妈了,转过来跟周马原说话,就好像地上啜泣的不是他的母亲一样。
周马原就喜欢这儿子听话的一点,从小到大,他只听自己的话,别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在外面有两个小三,如果不是因为周山这个儿子,他早就把罗霞给休了。
“爸,你让我从学校赶回来干嘛?”
周马原问他:“上次让你去追那个谁,陈什么的,你追到手了没有?”
“爸,那个陈令寒一直跟着陈施语,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微风吹拂,窗帘四动,罗霞心如死灰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听出来周马原又在教周山做坏事,她这个当母亲的却没法阻止。
早知道这一辈子会遇到这样一个男人,她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出生过。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以前怎么做的,现在就不会了?你不是认识几个混混吗,还用我教你?”
周山把头低了下来。
“爸,我叫了,那几个混混根本不是陈令寒的对手,我们还被他打了一顿。”
周马原脑子都要气裂开了,一群人打不过一个,还特么是个高一的学生,也不知道这群人干什么吃的。
“算了,你也不容易。这样吧,我这里有两瓶‘玫瑰心’,到时候你跟她都喝一瓶,这件事就成了。”
罗霞突然暴喝道:“畜生,畜生!”
她拿起扫把冲过来,对着周马原的脑袋打下去,这一次,她用尽了全力,如果真让她打中,周马原至少是个重度脑震荡。
可惜,人在盛怒的时候会失去理智,同时也会失去方向感,罗霞的这一扫把,只是打在了地板上。
地板砖“咔”的一声裂了。
“快,快把她制住,这婆娘疯了!”
周山也被吓了一条,他赶紧上去拉住罗霞的手。
罗霞还要拿扫把打周马原,但是她又拖不过自己的儿子,最后被周马原一脚踹在了腰上。
浑身麻木,周马原找了卷胶带把她捆了起来。
看着这个地中海男人,罗霞泪眼模糊,紧咬牙关,她恨不能把他撕碎了喂狗!
那年。
他们本是西城师大的同学,两人关系温和,算得上是比较好的朋友。
罗霞那时候喜欢穿一身碎花裙,她人长得清瘦,貌美如花,虽然不是大学的校花,至少也算是班花了。
她笑起来总是那么迷人。
而周马原,是一个很普通的男生,学习成绩也不突出,长得更是有一点猥琐。
两人只见,本不该有什么交集。
直到那一天,周马原跑来教室的时候,捧了一大束玫瑰花。
罗霞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但她的内心是慌乱的,甚至是愧疚的,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对她痴情,却又很普通的男生。
她看不上他。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周马原把玫瑰花递给她说:“罗霞,我喜欢你!”
然而罗霞只是摇了摇头,便走出了教室。
据她的姐妹回忆,那一天,周马原的神色扭曲得就像变了一个人。
后来,她在学校的小路上散步,周马原不知从哪一棵树后面钻了出来。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周马原捏住她的嘴巴,她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要被他捏烂了。
然后一股又酸又臭的液体灌进了她的喉咙,这,就是被称为“玫瑰心”的恶魔毒药。
他给自己也喝了一瓶,指甲盖大小的瓶子,却散发着浓烈的气味。
她脑子变得迷糊不堪,身子又软又黏,好像失去了意识,但分明清醒着。
她闻到他身上浓浓的甜香味,那一刻,她意识里只有那个味道,只会追寻那个味道,就像溺水的人只会往水面上游一样,她也只想去他的怀里喘息。
不然她就会窒息。
等她知道自己失身的时候,已经是在第二天的早上,她几乎是全程跟着周马原去开的房,但是她没有印象。
几乎一年的时间,她都以为自己是鬼使神差的爱上了周马原。
药效慢慢消退,回忆逐渐清醒,她每想到一点,就在心里嘶吼一遍,她不愿接受这个结果,但这时她已经和周马原结婚了。
这个药最恶毒的地方就在于,药效期内,自己会清醒的同意他所有的要求。
“爸,这个玫瑰心真有这么厉害吗?”
“当然了,我也不瞒着你,你妈就是这样被我骗到手的。”
周山根本没有为他母亲伤心,而是捧着周马原给他的“玫瑰心”看了又看,这粉红色的液体,真的就像玫瑰一样艳丽。
“可是爸,我根本没法单独约她出来,她也一天都在和陈令寒那小子厮混。”
周马原一声坏笑。
“这还不简单?你忘了你爸是做什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