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有一如往年之感。
自己与他,确实很久不见。
于是便微笑同意了。
“多谢陛下。”
慕玘不再推辞,就近坐于他身侧。
魏安辰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这顿晚膳,没有因为她看到那幅画而拒绝。
自己到底是心急了些。
心底有些懊恼,却也不好再多想。
只能怪自己总是想要试探了。
四个人的晚膳,不算沉默,七王爷很会调动气氛,你来我往,也不像君臣的晚膳,倒像是多年都没有了的。
沈则看着菜色,都是慕玘爱吃的。
他恍然,好像看到了什么。
原来再冷若冰霜的人,都会有化作绕指柔的一天。
何况他从来不是真正冷面之人。
沈则看在眼里,不禁微笑。
多年如一,不管她是否转过身来,这份情意,只能越来越浓。
她吃得少,只是用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安静坐着,知晓这几人说的是前朝的事,也没有很仔细听。
只是思绪越来越混乱,她竟然在想方才的那幅画。
画上的女子,是自己十二岁。
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年的宫宴上,她穿着皇宫里面送出来的衣服,但不是很喜欢衣服的颜色,脸上也没有笑颜。
她还记得,是她第一次见到子川的场景。
某一场宫宴,她淘气逃席,出门就碰到了子川,她与他同行,因为衣服颜色,两人还进行异常激烈的辩论。
“小姐觉着如此素雅,能够在宴会上获得别人赞赏吗?”
洛子川有些惊艳,这个小丫头,是慕家的长女,是姑母的女儿,只听说她从小金尊玉贵,喜爱繁花似锦。
能够在宴会之上故意如此装扮,怕也是个想要引起别人关注的。
因此一开始,很是看不上。
“我穿什么要你管。”
慕玘脾气直爽,虽然那人说话还算是客气,但是一眼就看出洛子川眼底的嫌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花枝招展引起注意的。”
一下就将话锋转向了对方。
慕玘从不饶人。
洛子川穿着宝蓝色圆袍,十分显眼,说出来的话又如此刻薄,像极了话本里狡猾的狐狸。
“原来小姐还知道啊,倒怪我唐突。”
洛子川手上拿着一把素色的纸扇,虽是上等的纸张做成,上头的合欢却是云锦工艺,云锦是金陵独有的提花丝织物,又是双面缂丝织就,金陵城内的绣娘工于此法的也寥寥无几。
她看了一眼那把扇子,笑道:“这是江南织造局出产的‘凤尾锦’?”
他微微点头,“这是我母亲送的,想来小姐也见过。”
说罢,将手中的纸扇递给了她。慕玘接住,仔细地打量着那扇精致小巧的折扇。
“倒是跟我母亲的一样。”
慕玘爱不释手。
这不是绣娘所织,而是洛子川的母亲周幼仪所做。
慕玘一眼看出来是姨母手艺,忽的有些尴尬。
原来是没有见过面的表哥。
“怎么和子安哥哥不一样?”
慕玘嗤之以鼻,印象里的洛子安很是照顾弟妹。
洛子川挑眉。
她还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