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玘有些微窘。
她昨夜未曾好睡,白日里满腹心事,竟然不知不觉昏昏沉沉,入了梦中。
被魏安辰说出来,到底是有些不习惯的。
于是微笑着。
“臣妾失仪,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魏安辰不知可否,搀了一把起身的她:“缓些起身吧,头晕。”
慕玘微笑看着帝王,沉默不语。
两人并肩走到桌案前。
却猛然,看见了魏安辰桌案上的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很是眼熟。
很久很久之前,她曾看到过他书案上一幅画,落款便是如卿。
慕玘只默默的回想着渊源。
她有瞬间恍惚,只因画中女子像极了她。
世间若有两全意,不负如来不负卿。
她天生就被剥夺了这样的权利,又何必用一个名字来来束缚住这样的向往。
“你看到了。”
魏安辰转身拿起一盏牛乳茶,想要递给她,却不见,那幅画,却没有收起来。
怪道沈则今天神色迷茫,原来是如此。
“嗯。”
慕玘声音冷淡,让他思绪回归。
“有什么要说的吗?”
心里一叹,“陛下,王爷和将军要来了。”
她在暗示魏安辰,将此画收起。
也似乎,在暗示拒绝知晓他的心意。
罢了,帝王,确实不该有心意。
魏安辰收起思绪,缓缓将画卷卷起,转身放在了书架高处。
也罢,她不愿意看到自己如此模样,像是试探,太急切了些。
烛光渐渐亮了起来,沈则和魏玄风慢慢进来。
皇帝宴请他们用膳,也不好推辞。
毕竟下午在宫里,谈论正事。
原本七王还有些疑惑,皇兄为何要打发沈则到自己宫里去。
原来是叫了皇后。
魏玄风想至此,和沈则交换了眼神。
眼光却瞥向一旁温和微笑的慕玘,她依旧是如此淡然。
今日一身素白色的袖衫,倒是衬得面色还好。
皇嫂,果真是身子不好,在宫里养了许久。
怪道慕轩和沈则说起的时候甚是担忧。
妹妹和挚友一人在深宫,如何不会担忧呢?
沈则看在眼里,上前作揖,“陛下,殿下,天色将晚,不如我和王爷先行离开?”
慕玘不知道沈则和魏玄风还会过来用膳,只是想着他们也许有要事相商议,便躬身行礼:“既如此,臣妾就先走了。”
“你等一下,用完膳再走。”
魏安辰见慕玘要走,本想伸手去拦,到底还是没有。
夏公公不敢言语,但是看陛下黑脸,就知道自己需要做些什么让这两位主子的关系缓和一些。
“殿下,您就和陛下,将军王爷用个膳吧,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才好呢。何况外头冷了,您受了风寒可不好。”
小夏子说话风趣,他敢在陛下面前说出来,只因陛下的心理都被小夏子琢磨的透彻,不会让人尴尬,因此才最受皇帝的信赖。
魏玄风听着,心中依然明白皇兄心意,看来,皇后今夜,是要留宿此处了。
他忽而觉得,皇兄的心,只有在慕玘身上,才像个正常的男子。
慕玘再看身旁的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