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才见到了在庭院石桌上写字写累了,站在樟树下背《诗经》的她。
她印象挺深,转过身去以为是子川,带了无比狡黠的笑容。
没想却是太子和七王。
好大一个丢面的事。
再想,便是想起了和子川的赌注。
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这首《桃夭》,是当时和子川打赌。
他的字最好,她却是不愿意静下心来写字的,子川说她要是按着他的字迹写的出《桃夭》,便带她去簧朝寻姨母,顺便赏周围风光。
当年她是很想出去玩的。
子川来自簧朝,往来自如,她心生向往,想和他一样闯荡,只是父亲母亲一直不肯,子川却可以与她一同出门去,找在簧朝作月氏的姨母耍玩,这才能偶然放她出门的。
记得他因此好几个月都被她留在了慕府。
可是后来,她受了风寒,多日才好,刚巧赶上父亲封侯拜相,家中设宴,也是为了慕玘宽心。
眼见平时蹦蹦跳跳跟着的小丫头,因着好几十天躲在自家院子里石板桌前苦练书法,也不管天气转凉,每日如此,到夜里才肯离开,引得风寒严重。
于是,子川为免她身子越发不好,还是故意输给了她。
母亲实在是拗不过她,让子川带去篁朝玩了好几个月。
回忆至此,慕玘微微侧头对他微笑:“臣妾素爱诗经,不过是随便点了首练练笔罢了,不过,臣妾还是更喜欢《郑风·风雨》。”
魏安辰心中一动,“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样小女儿的形态可不像皇后的样子。”
“陛下说笑了。”
“不如得与王子同舟?”
他说话尽量平和。
魏安辰该是一个大度的皇帝。
但却不是大度的夫君。
慕玘如此,怕不是.......?
他不敢多想,看着慕玘淡然神色,想起她方才微微一怔。
只道是,她想家了。
慕玘拽紧手中的书,婉转温柔,“夜深了,陛下该歇息了。”
魏安辰拿起身旁《楚辞》,作翻开状,不再多说什么。
慕玘心里烦乱,也没有再看书的心情,想来现在也不早了,就闭上书躺了下去,背对着他,“臣妾疲乏,就先睡下了”
魏安辰来不及想,放下书躺下去,抱着整个人都蜷缩着的慕玘。
“睡吧。”
慕玘挣脱不开,只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也什么话都没有听到。
“臣妾听说,贵妃有孕后,陛下一次都没去,宫中有些计较呢。”
慕玘还是开了口,作为皇后,理应询问。
魏安辰抱着她的手僵住,平稳呼吸,“你是,替后宫问的吗?”
他那夜醉酒,明明记得很清楚,他还是走出了潘倚碧的寝宫的。
后来的身孕,他也是感到惊讶的。
在东宫的时候,潘家就一直希望她有个子嗣,一来是为了巩固家族的地位,第二便是断绝潘倚碧的念想。
如今看来,这潘家的手伸地也太长了些。
“如此,外人会胡乱揣测您。”
慕玘隐隐猜到皇帝的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