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纯醒来头一眼都是花的几息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由眼睛一酸,立马变得娇气十足,“晕。”
胤禛早看见了她不适的眨眼的动作,“睡得久了可不是晕了?”
一是睡得久了,二是气血亏了,只是这不是一时的功夫,胤禛不说仪纯心里也清楚,“疼。”
太疼了,所以太累了,这才睡得这么久。
胤禛抚着她胳膊的手顿了顿,低头额头相触,见她脸上多了些霞色,不再那么凄惨这稍离了点。
胤禛:“朕知道。”
他耐心的一点一点不待她落下就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无奈的叹息道,“乖,不哭了,仔细日后眼睛疼。”
她想收却收不住。只哭着恶狠狠的说道,“日后再也不生了。”
带着哭腔奶音的她粉嘟嘟的,胤禛哭笑不得,只能随了她了,他也不忍啊。再者再往后也不是那么好怀了,如此倒是庆幸小六来的及时了。
胤禛:“不生了,日后都不生了,有小六一个就好了。”
仪纯收了眼泪,还是有些哭哒哒的,“宝宝呢?”
胤禛:“奶娘抱去喂奶了,待会儿哄睡了就抱过来了。”
仪纯点头,她是要孩子在她身边的。她辛辛苦苦挨那么多痛才生下来的,要是不亲她,那还不是亏了,还不如不生呢!但要她多投入照顾那还是算了,能偷懒还是要的。
胤禛不说全明白她的小心思,大概也懂两分,只当她还小,不知道怎么做额娘,他既占了年纪的优势少不得多出力了。
仪纯就这样陷入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循环中,偶尔看着睡着的孩子发呆,或者逗着睡醒的宝宝捉迷藏,这边戳一下那边亲一下的。无数补汤加上药膳齐聚,舌头简直没了二用。她也着急,也和胤禛还有太医们一样,想早早恢复,毕竟现在手脚冰冷实在不好受。夜里要换一次脚炉,早晨还要换一次,手也是不能贴着身体。
胤禛倒是偷偷留宿了几次,一夜合着她的手脚,只是这样她便会熊抱着圈着他,一个不注意撕裂了伤口倒是不好。胤禛也就不留下了,只是每日必过来报道,说一会儿话,多是宝宝今儿又干了什么,或是听她吐槽吃的多么没味,吃的都少了,即便如此为何没瘦?往往最后都是以她各式撒娇,各式黏人结束。只能说甜蜜的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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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纯在坐月子,倒是很少人不自觉上门,除了沈眉庄过来坐了两次,欣常在时常过来坐了坐,最关键带着漱和公主。其他便是过来了她也多是不见的。
这期间倒是发生了一件事,安陵容哭哭啼啼的求了过来。
安陵容:“姐姐,求姐姐救命啊!”
仪纯:“怎么了?听春桃说你仪容憔悴,又来了两次,昨儿不巧我未醒,今儿又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你莫哭,擦干眼泪好好说。”
安陵容:“是,姐姐可知去岁西北用兵,我父亲随着押送粮草人员遭遇流寇,好在那时影响不大,熟料今年遇上了敌军流兵,而松阳县令,就是我父亲的上司蒋文庆临阵脱逃,导致粮草全部被劫,加上上次之事,便有人说,说底下人自导自演……如今皇上已将一干人等都下了大狱,我父亲也在其中。”
仪纯听她哭的头抽抽,“这事已不是第一次?去年怎么解决的?”
安陵容:“去年是眉姐姐去信沈伯父,加上追回及时才没有造成损失。可如今连沈伯父都帮不上了。”
仪纯想起来了,怪道原本该去年发生的怎么到了今年呢!当时沈眉庄自身难保,当然想团结一切力量,也是想着家里多立些功,万一有个什么也不至于被她连累的太惨。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她那么容易复宠了。
仪纯:“今年这个样子,只怕这往后连姨夫都自身难保,自是不能为你父亲出面了。
安陵容不知道这些,初一听闻还有些怔怔,“如此还是我连累眉姐姐了。”
仪纯:“粮草一事非同小可,而且西北用兵是年氏,一向在此处是咬着不放的。只怕难了!”
安陵容又苦道,“那怎么办啊!姐姐,你救救我父亲,我知道他的,他没有这个胆子的,定不可能作出投敌背叛一事的。”
仪纯头疼的看着跪在眼前的安陵容,没好气的说道,“你光给我跪了,怎么不去跪皇上?我此时还在坐月子怎么为你求情?”
安陵容怔愣着说不出话,她也知道自己站不住脚,可还是一直重复着救她父亲。仪纯是真心烦死了,总不可能叫她不顾自己的身子去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