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宁殿,韩若泠正与皇后商量着百寿公主的婚事,万寿公主年纪有些大了,已过双十年华,便是她自己都着急的很。只是宋朝公主不像后世,宋朝文人多,文人最看重的便是风骨,尤其宋朝乃是礼仪大邦,公主和亲一事那些大臣头一个便过不去。只是虽不和亲但碍于前朝公主势大,引起了一系列争权夺利,明争暗夺的戏码。加上本朝初开时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但为彰显仁德,那些武将后人个个高官厚禄,更是结下了秦晋之好。往后的公主也多是下嫁功勋武将之家,当然后来武将基本也都读书去了。
偏本朝驸马不似前朝,多是俸禄高,职位光鲜,实则没什么权柄。若是纨绔自是愿意,只是做皇帝的怎么可能给自己姊妹女儿选这样的人呢!看上的乘龙快婿因尚了公主断了前程如何又能不迁怒!加上御史一旁盯着,便是有苦也说不出来。百寿公主出身不显,但架不住皇室子嗣稀少,自也显得金贵起来了。何况皇后更只百寿公主和前任来往不少,曹氏与胤礽之间没有情爱,没有亲缘,她能坐稳这个皇后的宝座一靠她的不偏不倚,二便是她的贴心和善。百寿公主一事却着实困扰了她许久,若是挑的人选不够好,皇室的面子往哪搁!若是挑的太好日后总是一对怨偶。临了还得怪她这个皇后,是以曹氏一直未有进展。前些时候太后不知如何想起来了,特叫人病榻前传话回来叫她早些办妥。
曹氏在嬷嬷的提点下叫了宫里几个说的上话的嫔妃,还有百寿公主本人。
韩若泠虽然如今没有女儿,但她身子未有亏损,二人感情也一向浓烈,万一日后有了女儿,自是要提前备着的,也是如此她耐着性子听了半晌。终是忍不住对皇后的嘲弄,借着低头的瞬间收拾好表情。皇后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太过于贴心,太过于爱面子了。百寿公主当局者迷或者人家拿捏着皇后性子软不去想人家愿不愿意娶她,一个劲的挑着天上有地上无的。皇后竟还应了去试探试探!
韩若泠才不提醒,也叫那些大臣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往常都说皇后贤良,过于贤良,过于在乎自己结果又把问题抛给了胤礽,好人她来做。搞得她有时不得不出面当红脸配合胤礽,又被指责干政,僭越。即便有些人明明心知肚明,也未帮她说话,还是一个劲鼓吹皇后,如今看看落在他们家族重心培养的下一代身上,看他们还能不能一如既往以皇后为天。
“贤妃!”
韩若泠收回心里的不屑,气定神闲的抬头,“皇后是个处处考虑周到的贴心人,臣妾不比皇后,倒是没什么远见。只是这十全十美的人到哪儿找去呢!公主不妨排个序,最想要什么,哪样又可以往后放放。否则岂不是为难皇后。”
百寿公主偏面对她这个贤妃反而不敢放肆,大概她也知道韩若泠不会惯着她吧。一个出身冷宫的公主,见过几天好的?可不是巴巴的什么都想要,往往便什么都得不到。要找出身好,有出息还得顺她心意的,难度够得上叫她重新投胎了。谁家有出息的肯甘愿被这么一个不显声名的公主压在头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贤妃娘娘说的是,是百寿考虑不周。皇后嫂嫂诸事繁忙,还得为我这等小事烦忧,着实不该。”
“哪里的话,你既唤我一声嫂嫂,本宫自是要尽心的,何况这本也是本宫身为皇后的指责所在。你只管放心。”
百寿一改刚刚颓废,无意间似往她这边看了眼,仿佛在说“你瞧!”韩若泠好心解救,人家既不领情她才不多做徒劳。
“皇后,时间不早了,臣妾便先告退了。”
曹皇后好似才反应过来,“是了,那你先回去吧。今儿倒是耽误妹妹的时间了。”
“皇后娘娘传召臣妾哪敢耽误,何况是为了公主选婿,臣妾可不敢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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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二人并卧榻上,胤礽问起,韩若泠可是来了兴致,一顿吐槽,“……真不知皇后到底想些什么!”
胤礽早放下了手里的书,揽着怀里微颤的娇躯,不忘一边安抚,“好了,仔细气大伤身。”
“明明就是,你不愿意听我的又何必问我,说了你又不听,好像在拿我做对比似的,这般便达到目的了?该解决的不是还没解决!”
“是是是,你最近脾气倒是大的很……”胤礽还没说完韩若泠眼里还没熄的怒气顿时上涌,“我脾气哪里大了!还不是你问我,我才说的。再说了到最后还不是你辛苦,你一忙带得我也忙……”
胤礽一惊连忙握着她的手,不管她怎么躲仍旧不放弃,终于她累了,胤礽一把抓住,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哄道,“是是是,我说错了,你是心疼我,我知道的。乖啊!别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