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韩若泠坐在八角菱花镜前,清晰的倒映出她的一颦一笑,甚至眼尾那一抹上扬的粉脂都清晰可见。锦雀在后,将手伸进那墨发中不轻不重的按着,胤礽悄声进来并未惊动那闭目养神的人儿,锦雀弯身退下。菱花镜清晰的照见她嘴角的弧度,胤礽低声笑了笑,“何时得了个头疼的毛病?”
韩若泠睁开璀璨的星眸,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操心多了可不落得个头疼!”
“哦!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叫咱们娘娘费心!”
“还不是就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使得人好奇的竖直了耳朵,往她脸边凑去。韩若泠嬉笑着触及他的指尖,顺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擒住他的手腕,看着他含笑的眸子,顺着手臂滑去,在他俊脸上揉了揉。
胤礽也不恼,嘴边咧开搞怪的表情,眼里是化不开的浓情蜜意。“原来泠儿整日琢磨我啊!”
“你!……是啊!可不是整日心里念着想着……都是你嘛!”
胤礽忍不住低头一尝芳泽,“嗯~怪到说话如此动听,原是吃了蜜了!好甜啊!”胤礽仔细品尝一番,舌间卷起那蜜渍,一点不落,全吞入了喉间。
他脸上那副享受的表情叫韩若泠不忍直视,握起粉拳狠狠砸了砸,又羞又怒的飞了一眼,胤礽顿时夸张的软了腿,越发贴她更近了。
“咱们今日比什么?”
韩若泠睨了他一眼,看他那满眼笑意的模样便知他又想那档子事去了,正是……不正经!“官家近日一点事也没有吗?整日陪臣妾瞎胡闹,仔细又被请命了!”
胤礽尴尬一笑,谁能知道那些人这么虎,一个冲动当真要血溅当场,偏说他们有小心思吧,还真就是为江山考虑。难怪总说汉人迂,汉人底蕴强,如今他算是见识到了。也难怪他们大清都立朝几代了还有人不服,刺杀反叛一个接一个,原是骨子里的忠君呐!原先他们还只当妖妃祸国,不过韩若泠本身持身正,处处不留话头,偶尔有些什么都是扯着他的大旗,成功堵住了那些人的挑理,这几年即便他们对官家滤镜再厚,也明白了这个矛盾点不全在皇后或者她这个贤妃身上,最主要还是官家他……不争气啊!
“那还不是因为朕这一颗心都落你身上了?民间如今提起朕那可是……比起我对泰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韩若泠也想起了他们偷溜出宫时偶尔茶楼,画楼,琴楼听见的一星半点。当然帝妃恩爱的话本子最多,不过有趣的是还有些书生对于胤礽的恨铁不成钢,天下美人千千万,偏他要吊一棵树上,作为官家,文成武治皆有建树,只有这个……子嗣!感情!大好年华独宠一人,以至宫中几年无所出,民间不说有钱人家,便是平民家中也不只一儿一女啊!
犹记得当时他们躲在包厢,底下跟着伺候的恨不得以头点地,肩膀耸动不停,只有韩若泠还有胆子看他的笑话,看他无奈,生气,还有新奇。
“官家合该庆幸,如今对您冠以的是情圣而不是昏君之流的名号。”
胤礽躺在她腿上,埋首在她腰间,闻言一边蠢蠢欲动的掐着她的腰肢,一边带着质问,“朕看你怎么好像还挺高兴?”
韩若泠怎么会承认呢,两手捧着他的脸颊,几枚香吻落在他额头,鼻尖和嘴角,二人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那么相似。“泠儿没有,保成哥哥~”
“好好好~”此话一出胤礽哪还能崩的住,自他告诉了她小字之后除了夜深人静,最是激动之时,她情浓情急之下才会如此唤他,刻意压低的娇软嗓音黏黏糊糊的,织了张密密麻麻的大网,名唤甜蜜,他身处其中竟是丝毫逃离不得。
………………………………………………………
本来胤礽是还有话嘱咐的,但经此哪还有别的心,二人倒也没有白日里就坦诚相见,只是少不得亲热的待在一处,恨不得是个连体婴儿一般。
暖雨看着里面,对晴风嘱咐道,“那边又来了,你多注意些,别叫人坏了官家和娘子的好兴致。”
“是,姐姐放心吧。”晴风往里伸了伸,满是笑意,羡慕又向往,“官家和娘子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官家和娘子瞧着也相配。”二人看着里间趴在窗沿不知说了什么哈哈大笑的二人,也只有他们彼此在一起时才是最轻松的。出了这扇门一个要肩负大宋百年基业,一个要经营后方,面对重重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