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便是没问题了?”
华妃一话众人很是赞同,毕竟查下去谁知道会不会牵连自己呢!这时安常在在里间出声了,哀怨的苦道,“娘娘,请皇后娘娘为臣妾做主啊!”
“太医,安常在如何?”
“回娘娘,安常在身子本就虚弱,如今虽保住了龙胎,日后还要小心将养着才好。”
听太医这话意要是安常在养不好,这个孩子的身子也许会虚弱些甚至保不住,最着急的竟是敬嫔,头一次这么不顾及直接冲那个小太监发难,
“你个奴才,不是招了吗?到底看到了什么,或者谁指使你做了什么!”
“娘娘饶命啊,奴才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昨儿奴才在看台清扫似是见到了……”
小太监欲言又止的,有些畏畏缩缩,好似真见到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了,皇后一拍桌子,
“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到底看到了什么,快说!”
“是,是,是,奴才见着,见着贵妃娘娘的人来了一趟,似是取了什么东西便走了……”
众人看向妍芳,这一瞬的目光还真叫人不自在,妍芳紧紧皱了眉头,看向那看似胆小实则逻辑缜密的小太监,“哦?你说看到了本宫身边的人,看到了谁呢?一会儿说没看清 一会儿又斩钉截铁的说是本宫身边的人,啧!你这眼睛……真是怪呢!莫不是一只好好的,一只废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皇后娘娘~”
小太监眼中俱意一闪而过,连忙向皇后娘娘求饶,皇后似是有些看不惯,
“妹妹何至于动怒,便是……”
“皇后娘娘想清楚说的好,本宫常去的可是春喜殿!皇上念臣妾喜欢,可是专为臣妾修了一个戏台,臣妾向来在春喜殿听戏的,可用不到大班子!”
皇后脸上青白交加,“本宫不过一问,既然这个小太监咬定贵妃,贵妃解释清楚不就好。”
“解释?本宫何须跟这么一个没头没尾的解释,一个小太监,前言不搭后语的,随口一句臣妾便得解释一句吗?臣妾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贵妃,难不成任意一个奴才随口一句就叫皇后……奉为圭臬不成!”
“你!”
皇后止住焦躁的剪秋,
“贵妃多虑了,本宫只是就事论事。”
“皇后若是只这般便想管理后宫只怕难了些。”
皇后这下是真把不住面子了,该死,她竟忘了贵妃可不是个好性,这下被缠住可不是好玩的,关键皇上偏吃她那一套,皇后自持身为皇后很是看不惯,贵妃没个贵妃样,带连的皇上都不正常了!说到底还是心里酸,她何曾见过皇上与往日不同的模样,那般包容,那般温柔,竟任由贵妃戏弄毫不生气!
“臣妾看贵妃说的有道理,皇后娘娘?”
“说吧,贵妃说的你可认?”
“奴才只是见贵妃娘娘身边来人,并不知道往哪边去了。”
“好个刁奴!不曾看到你竟敢胡乱攀咬贵妃,该当何罪!”
敬嫔似是觉得刚刚的怀疑不好意思,见这小太监不过一瞬便改了口风,又气又急。
“奴才只是看到了有人过来,至于做了什么奴才不知道啊!”
“好了,真是不中用!剪秋。”
“不要,不要,奴才,奴才还看到了菀贵人身边的浣碧姑娘走过,至于别的,奴才是真不知道了。”
“好了,这小太监可真是……善变!既然安常在没事,本宫便先走了,真是无趣!”
说着径自微服了一礼直接走了。不再管碎玉轩的吵闹,也不管后面又攀扯了谁。
“去看看宫里之前可有发生什么事?”
“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若想陷害本宫,可不会留着安常在的孩子,何况便是真有人动了什么手脚,不至于剪秋一点查不出来。”
“可那是安常在一辈子的依靠啊,她怎么会?”
“不知道,咱们才从园子回来,说不定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趣事呢!”
……
妍芳回了永寿宫刚喜了喜,除了晦气,正躺在软榻上吃着甜瓜,看着话本呢,采菊走进,“娘娘,奴才打听了几个消息,先前宫里有些传言 似是说敬嫔娘娘要去母留子,还有先前西北押送粮食一事好似安常在也很是魂不守舍,奴婢记得安常在的父亲是松阳县县令,便在那边。”
“本宫记得,当时敬嫔担心园子里人多手杂特意不曾接她过去,至于安常在父亲出事,倘若他不曾犯事安常在又怀着孩子,自是不会有事,倘若他参与其中哪怕安常在都讨不了好。你去御前动听动听……算了,你往延庆殿那边打听打听。”
“端妃?”
“宫里能做主的也只有端妃,而且安常在见识浅薄,只怕遇到这事先是慌了阵脚,哪还稳的住,端妃却是陪伴皇上多年,自然了解皇上的性子的。”
此事其实也简单,恰好当时菀贵人结交四阿哥消息传来,端妃已有计较。安常在家里出事,四处走投无路,宫中端妃虽然不出门,但是好歹是妃位,想着来求一求,正好落在了端妃手中。端妃要的就是华妃倒台,甄嬛明显好用,再来一个孩子好上加好。可是安常在的孩子已经预定给了敬嫔,其中关键的就是芳贵妃,如今这一出贵妃和敬嫔想来也不如以往亲密,这便是自己的机会了,哪怕安常在这个孩子她抱不到,还有四阿哥呢,她可不在乎什么被厌弃不被厌弃的。
如此一来菀贵人得不到四阿哥,没了依靠可不得好好和华妃争斗,以她那张脸的杀伤力,加上皇后对华妃的忌惮,很快自己便能报仇了,等她出去了,安常在的孩子也好,四阿哥也好,或者别的嫔妃的孩子她哪个不能抱养!
安常在求来,她不过随意一应承,说了两句宽慰人心的话,就一下比过了周全照顾她的敬嫔,看着唯唯诺诺也是个狠的,不伤筋动骨的就想脱离敬嫔再次依附三人组,独立门户,还能接着孩子和她们平起平坐,甚至略高一筹。真是天真!
胤禛一直未去,所以折腾到日暮时分众人也便散了,敬嫔直接带着安常在回了咸福宫,菀贵人可不好拦也不想给自己留个定时炸弹,无视了安陵容的欲言又止,直接应了,敬嫔什么人自是能发现安常在的小心思,她自然也能理解,可是……
她如今正想着是不是该去贵妃那多坐坐,免得坏了交情,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自己自然不必担心,可若是公主,日后可是要依靠皇兄的。再者便是皇子与上面几个差的也有些大了,但皇上的身子若是如先帝一般,那也未必不能……她及时止住了自己的胡思乱想,皇上年轻时耗费心神太多,如今作为一国之君又如此操劳,只怕是不如先帝了。敬嫔想着还是打定主意,既然选择了就要一条路走到底,可不能再摇摆了。
胤禛是第二日请安的时候才出现问了一嘴,听到没事就没再多问,哪怕皇后似有若无的怀疑了华妃,他也只是摆摆手,还很是肯定华妃的辛劳。妍芳自然知道这几日晚上胤禛气的用的都少了些,甄远道在前朝一个劲的抓着年羹尧的错处,几次折子上了,胤禛虽留中不发,可看甄远道一如既往递折子,朝中早该跟风而为了,但还是好些人一个劲的为其辩护,胤禛自然不信是年羹尧的魅力了。
算算如今已经快整整两年了,他如今不过才将先帝末年的残局整顿清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先前那些人不断找事,而自己的心腹不说为自己分忧反而成了另一颗毒瘤,而宫里自己的额娘也是一个劲捣乱。好在如今太后不敢多话,但胤禛也不敢小瞧,若是再如登基时闹出来那般,那他的压力可真要再翻一番了。毕竟一个连亲生母亲都不认可的皇上可不是坐实了那些人的诋毁之语,而那些大臣哪个不是见风使舵的,胤禛是个眼里容不得沙的,在有心人教唆下难免有些出工不出力。
妍芳带着糕点到了养心殿,正听里面说笑不断,
“这是谁在里面?”
“娘娘,是菀贵人和惠贵人正在里面伴驾呢。”
妍芳看向小夏子,“她们一起来的?”
“惠贵人奉皇后之命过来回禀富察贵人有喜一事。”
“行了,那你进去问问皇上见不见我。”
“娘娘说笑了,皇上不见谁也没有不见您的呀。您快进去吧。”
妍芳一听这话舒畅不少,“行了,进去吧。”
“皇上可真是有福,这是沉浸在温柔乡中了?”
“你来的真好。”
胤禛一下眼睛都亮了,原本懒洋洋的靠坐在软榻上的人倏地起身,伸出手,妍芳笑颜如花,顺势握住也不装模作样的非要行礼。
菀贵人和惠贵人敛笑起身,“嫔妾给贵妃娘娘请安。”
菀贵人原先坐在下首,惠贵人坐在胤禛对面,妍芳直接越过她们坐在胤禛身侧,省的还得掉什么位置,
“起来吧,菀贵人和惠贵人倒是巧,今儿一道来的?”
“嫔妾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过来瞧瞧皇上,菀贵人先嫔妾一步。”
胤禛一手揉着掌心的柔胰,一边乐呵呵的好似丝毫未觉,他喜欢的是有文化有知识的,能跟他说到一块去的人,虽然胤禛心有所属意不在此,但是说说话也是挑人的,如沈眉庄,甄嬛一流长相端庄秀丽,富有才情,温婉大方,至少说起话来不但不会觉得不高心,反而放松心情。
“皇后那边有什么事吗?”
“是喜事,富察贵人遇喜。”
妍芳一愣,这富察贵人还真是运气好,“这是好事啊。”
菀贵人也是一乐,“是啊,的确是大喜,富察贵人以后很是高兴呢!”
富察贵人这时候爆出有喜对菀贵人可是好事一桩,之前安常在惊胎可是有人传是她这个姐妹不想安常在拔先,又或者想养安常在的这个孩子,虽然可信性不高,但也甚是烦忧。当然了其中富察贵人也不知为何,可能当日她脸上的表情太过明显,也可能其他人为掩人耳目,富察贵人也是呼声很高的一位,如今她这个时候爆出怀孕的确解了一时的落寞,可也使得有些人更偏向是她想占这个唯一了。也算变相解了菀贵人的烦恼了。